谢明华洞府内,唐宁躬身行礼,客套话说过后,便将此次来意道明。
“弟子自来本部,多蒙谢师叔关照,近来听闻联队将要补充大规模职位空缺,弟子意有所属,将任选直属联队管事。”
谢明华不动声色:“本部管事职位亦有空缺,你为何不尝试尝试任选此位?”
“不瞒师叔,弟子所以选择直属大队管事之位,实则是受了方师叔指导。您知晓,之前因为林泉一事,贺督查对弟子有些不满,所以弟子还是离开本部为好,弟子先前已见过直属大队的黄渊师叔,他将会提名弟子任选直属大队管事。”
唐宁没有隐瞒,反正这也不是什么秘密,他如实回答,将底牌摆在了明面上,就是为了告知谢明华,无论其支不支持自己,有方达生和黄渊的支持,自己都将大概率成功任选。
说起来,谢明华和自己并没有本质上的矛盾冲突,先前他支持司马腾这无可厚非,之后在林泉一事当中,他保持着相对中立的态度,并没有趁机踩自己一脚。
虽然自己在他千岁寿诞时当面叱喝了司马贤夫人,让他有些下不来台,但这不过是一个小插曲,远远算不上矛盾,况且事后自己三次登门去赔礼道歉,他也接受了。
是以两人没有大的矛盾,顶多是其对自己不大待见,关系不那么亲密。
这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冤家宜解不宜结,自己将要离开本部大队,如若他有意缓和两人之间的关系,那么听完这番话,他将会作出理智正确的决定。
而对于自己来说,如果能再拿到谢明华的票,那么不管对手是谁,都将稳操胜券。
谢明华道:“这么说,你和直属三队的江悟调换了个位置。难怪前几日,方师兄徒儿带江悟来拜访我,我还奇怪为何你不参与任选本部管事。直属大队对你来说是个不错的去处,祝你能够成功任选。”
“多谢师叔,望师叔届时能够支持弟子一票,弟子不叨扰师叔清修了,告辞。”唐宁起身道。
谢明华能有这个态度,已经达到自己预期目标了,要想他当场表态支持自己,那是绝对不可能的,自己不会是第一个来找他的人,也不会是最后一个。
“唐师弟,我送你。”一旁谢宣主动说道,两人一道出了屋室。
“唐师弟,恭喜你啊!即将升任直属大队管事之职了。”
“现在下定论为时过早,得看任选情况。”
“那不过是走个过场了,以唐师弟你的人脉,得到方师叔和黄师叔支持,任选大队管事还不是十拿九稳么?”
“若是能有谢师叔支持,那才真是稳操胜券。”
“我看家叔的态度,应该会支持你的。唐师弟,我是真有些羡慕你,可惜我未达到任选大队管事标准,错失此次良机。”
谢宣上任小队队长还不到一百年,因此没有资格参与管事任选。
“有谢师叔关照,谢师兄升迁大队管事不过时间早晚而已。”
两人一路闲聊,离了洞府,唐宁告了声辞,化作遁光而去。
………
景园亭,平陵山,洞府前,唐宁遁光落下,径直入内。
里间顾元雅、陈晓凡、高原、严卿、张尧一同迎了出来。
“师傅,师叔。”几人躬身行礼。
“你们怎么都聚在一块儿了,出了什么事?”
陈晓帆、高原等人对视了一眼,皆低头沉默不语。
顾元雅道:“师傅,您是不是要升任直属大队管事了?”
唐宁微微点头:“是有这么回事儿,但也未必能任选的上。”
“师傅,您要是去了直属大队,那我们还留在这里吗?”
“到时候再看吧!现在做任何决定都为时尚早。”
“师傅,您要走了的话,我们留在这里岂不是很危险?”
“危险?”唐宁脚步微顿,回头看了她一眼:“哪来的危险?”
顾元雅道:“您忘了,当初林泉的事儿,贺链一直记恨着您。他对付不了您,难保不会对我们下手,以泄私愤。要是您调走了,没了您庇护,我们还不是他手中的软柿子,想怎么捏就怎么捏。”
“到时候万一调来的是他手下心腹,随便动点手脚,栽赃诬陷个罪名,就够我们受的了。”
唐宁目光瞥过众人:“你们都是这么想的吗?”
陈晓凡答道:“弟子等确实有这方面的忧虑,师叔一旦离去,没有人庇护的话,难免贺链不会对我们下手,特别是顾师妹,贺链若想报复您的话,她必然是头一个目标。”
“你们无需担心,到时我会有安排的,回去吧!”
“是,弟子告辞。”几人应声而退。
顾元雅跟在他身后入了主室:“师傅,您要去了直属大队,咱们是不是也一道跟着过去啊?”
“此事是陈晓凡跟你提起的吧!你们都说了些什么?”
“也没什么,刚才陈师兄他们来找我,问您是不是即将要去担任直属大队管事,他们一方面担心一旦您走了,新来的队长会遣散他们,另一方面又担心继续留在这里会遭到贺链的报复,因此请我问一下您,他们之后的安置。没想到刚好碰到您回来了。”
唐宁眉头微皱:“他们怎么知道我可能要去直属大队任职的事情?”
“前几日我见过高原师弟,就和他提了一嘴。”
“以后这种还未确定的消息不要到处传播,你这一说出去,很快整个队伍人人都知道了,这不好。”
“哦!”顾元雅低声应道,正要开口,突然腰间储物袋一阵颤动,她拿出来一看,将符箓摄至手中。
“师傅,高原师弟又来了。”
“你先去吧!”
不多时,高原自外而入,躬身行礼:“师叔,平阳谷的方元前辈来了,要见您。”
“方元?请他到议事殿相候吧!”
“是。”高原转身而去。
平阳谷是大队开设在景园亭的炼丹殿,小队每年上交的紫烟草、罂粟花、心火芝、三叶青。
大队遗留一千株全部送往彼处炼制成丹药然后出售,方元就是平阳谷负责人,亦是大队的招募修士。
唐宁每年从平阳谷领取五百万灵石分成,帮他们处理一些琐事。
议事殿前,他遁光落下,大步入内,里间端坐着一名方面大耳的中年男子。
“唐道友,久违了。”方元起身微笑行礼。
“方道友难得光临敝处,有失远迎,快请坐。”
两人分宾主而坐。
“多年不见,唐道友修为更进一步,可喜可贺。”
“侥幸而已,方道友此来不知所为何事?”
“是这样的,有件事比较麻烦,需要唐道友相助,本殿有一名炼丹师,因事得罪了坤彦商会,现在人被他们扣押,想请道友出面斡旋一下,看看能不能将他解救出来。”
“坤彦商会?到底怎么一回事儿?”
“此人姓邵名辉,是本殿水平最高的炼丹师,唐道友还有印象吗?当年你和蒋心权道友一同到本殿参观时,还特意见过他的。”
“哦!”他这么一说,唐宁想起来了,就是那个炼丹技法与众不同的汉子。
“我记得他,怎么了?他出了什么事?如何被坤彦商会给扣住。”
方元到:“邵辉此人醉心于丹药,对其他事本不太在意,由于他炼丹技艺高超,我就安排了几个人跟他学独特的炼丹法门,这些人闲来无事,便拉他一道去阁楼玩耍,哪知惹出了一个事端来。”
“他们常去的阁楼名为醉月楼,本是供修士耍乐之所,大家都是去玩玩的,那邵辉不知怎么回事,竟动起了真感情来,他一来二去之下和醉月楼一个陪侍的女修搞的火热,居然想着和她长相厮守,想要带她离开醉月楼。”
“醉月楼本是陈家的产业,邵辉去与醉月楼管事交谈,希望能够替该女赎身,让其成为自由人,陈家修士倒也没有一口拒绝,开出了一个天价,张口三亿灵石。”
“我猜他们本是想让邵辉知难而退,哪知此人榆木脑袋,冥顽不灵,居然想出了一个笨招,拿着自己辛辛苦苦攒下的两三千万灵石,去赌坊一场豪赌,结果输了个干净。”
“若事情到此也就罢了,他却不肯甘心,又向赌坊借了两千万灵石,最终不仅灵石输完了,人也被扣住。”
“这赌坊就是坤彦商会旗下的产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