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桓一向认为“人无威不立”,如果没有竖立足够的威严,谁会听你的?
立威这种事,赵桓已经不是第一次做了,可以说是轻车熟路。
此时,那些刚升职的栖霞县衙役已经被文登县的衙役围了起来,在赵桓这个角度已经看不见人影了。
不过,随着赵桓身后这列队整齐的衙役冲上去,文登县那些混乱不堪的衙役们顿时如同被一柄锋利的斧头劈开的朽木般,分开出了一条通道。
那些凡是阻挡在他们面前的文登县衙役,全都被打翻在了地上。
由于赵桓的命令,栖霞县的衙役们都调转了枪头,使用枪柄刺击对方,但即使如此,被刺到要害也是极为痛苦的事情,校场里顿时响起了一片惨叫声。
“这栖霞县的衙役果然像传说中的那样厉害!”
见到自己这方的衙役如同砍瓜切菜般纷纷被击倒在地,司临心中震动,不由对于栖霞县衙役的战斗力生出了惧意,只是这种情况也在司临的意料之中,他还准备了后手——毕竟,自己手下的衙役什么德性他这个总捕头是最清楚的。
事实上,现在的栖霞县衙役还仅仅是使用了长枪,那些腰间挎着火铳的衙役并没有使用火铳,否则这文登县的衙役早就吓跑了。
那些本来被围困起来各自为战的栖霞县衙役,在围困他们的文登县衙役被打倒后,都脱困而出,也加入了队列之中,让这原本只有五十人的队伍开始慢慢扩大,六十人,七十人……
随着人数的增多,栖霞县衙役们的攻击更加犀利,那些文登县的衙役尽管在人数上占据绝对的优势,但他们的战斗意志非常薄弱,往往栖霞县的衙役还没有攻到,他们就吓得后退了。
如果不是赵桓令人留了手,到现在文登县的衙役还都只是受伤而没有出现死亡,恐怕这些文登县的衙役们早就溃逃了。
就在这时,接到消息的林行知,怒气冲冲地从县衙里赶了过来,他到校场中一地狼藉,怒喝道:“住手,都给本官住手!”
林行知回到县衙后,本来正在为赵桓筹备粮草物资,但是没想到自己刚离开一会儿,这校场里就乱了起来!
“赵捕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见到赵桓依然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林行知压抑着怒火,指着躺倒在地的文登县衙役们到对赵桓质问道。
“呵呵,这些人并无大碍……”
赵桓不以为意地笑笑,然后将刚才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大人,他在胡说八道!”
这时,司临上前对林行知告状,一脸愤愤不平道:“他们栖霞县的衙役太不讲道理了,对我们上来就打,县令大人你要为我们做主啊!”
“请县令大人为我们做主!”
“严惩打人凶手!”
“……”
听到司临挑拨之语,原本那些已经被打怕了的文登县衙役们,又都嚷嚷了起来。
“嗯?”林行知心中本来有些责怪赵桓做事不知轻重,但是见到这些衙役行动如此一致,心下也明白这是有人在后面推波助澜了。
“司捕头觉得此事应该如何处理?”林行知意味深长地看了司临一眼问道。
“当然是……”
听到林行知的问话,司临正要回话,但是见到林行知的神色,心中一紧,连忙改口道:“当然一切都凭县令大人做主!”
司临清楚,林行知这个县令很是精明,自己想在他面前玩花样恐怕没那么容易。
“都给本官住口!”
看到司临的表现,林行知已经将此事猜了个**不离十,对着那些还在鼓噪的衙役喝道:“看看你们什么样子?四百多人被赵捕头的这五十多人打得落花流水,你们还有脸在这聒噪!”
这文登县的衙役可以不买赵桓的账,但是面对林行知这个县令却是如同见到了猫的老鼠一一般,被他一喝,顿时都纷纷闭上了嘴巴。
“本官既然已经答应让赵捕头带领本县衙役,那赵捕头的话就等于我的话,你们岂敢违背?”
林行知面对着文登县的一众衙役,训斥道:“以后再有不听号令着,赵捕头可以全权处置!有不想干的,现在就可以站出来,本官放你回去和家人团聚!”
林行知在栖霞县里积威甚重,他的一番话说完,场上的衙役们顿时都闭口不言了,即使是那几个听了司临的话,负责挑拨的捕头也不敢言语了。
“赵捕头,本官如此处置,你觉得如何?”林行知转头对赵桓说道。
“县令大人明见!”赵桓对林行知一揖,笑道。
赵桓刚才面对司临的挑拨,和那些群情激奋的文登衙役们,一直表情淡然,冷眼旁观,他知道自己现在还有利用价值,林行知这样的聪明人应该知道如何做,结果果然没有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站在另一旁的司临心中愤恨,他原本想联合起所有的衙役逼迫林行知治赵桓的罪,却没想到林行知完全倒向离开赵桓一方,将这些闹腾的衙役强压了下来。
不过此时,司临也明白了林行知剿匪之心多么坚决了,自己再想在这指挥权上做文章只能无功而返!想要对付赵桓,只能想办法让他剿匪失败了……
想到这里,司临心中冷冷一笑,心中已经有了计较。
由了林行知发话,赵桓接下来再让文登县的衙役站队列,就没有人敢再不从了。除了少数几个受伤比较严重的倒霉蛋下去休息之外,其他文登县的衙役都在各自长官的命令下整齐地站起了队列。
栖霞县的衙役丝毫也没有因为刚才的暴动就对这文登县的衙役们客气,发现站立姿势不对的,直接就是“啪”的一棍子抽过去。
“你是猪啊,跟你说多少遍了,要这样站!”
对于那些屡次站不好队列的衙役,栖霞县的衙役们更是毫不客气地连打带骂,就连司临这个总捕头都被人抽了好几棍子。
由于林行知就在前面站在,这些文登县的衙役根本不敢反抗,只能咬牙撑着,刚开始还觉得气愤不平,但是慢慢地竟然也就习惯了——如果只有一个人被这样对待自然会气愤难平,但是发现所有人都被一视同仁的话,那股怨气自然就渐渐消散了。
“好你个赵桓小儿,竟然让人这么折辱我!你给我等着,老子不会就这么算了的……”
不过司临这口气却不可能顺的下去,他做了这么多年的总捕头,什么时候被人这么对待过?他暗自咬牙切齿,准备报复赵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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