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烜,我睡着后是不是朝火堆里滚了?”
虽然从前她没这种毛病,可是,从前这么冷的天,谁也不会不盖被子睡觉呀,一定是身体潜意识朝热源自己滚过去了。
“……”
连烜没点头也没摇头,只是往旁边挪了挪,既然她醒了,就不会往火堆边上凑了。
他的反应让薛小苒挠挠头,他没有否认也没有承认,意思就是默认。
她现在已经能理解他沉默中隐含的信息了,薛小苒有些不好意思,“睡着了也没个印象,谢谢你啦,连烜,你应该推醒我的,还害得你一夜没睡。”
连烜摇摇头,他睡眠浅,一夜睡上两三个时辰就足够了。
她却不同,白天四处跑动,晚上睡得很沉,除了会不自觉地往火堆旁蠕动,倒没什么别的毛病。
薛小苒从地上爬了起来,屁股和腰上的淤伤没那么疼了,倒是两条腿像灌了铅似的。
“……哎呦呦,肯定是昨天跑太多山路了,这腿得有千斤重了。”
薛小苒龇牙咧嘴地揉了揉大腿。
一只大手伸到她面前,掌心放着小巧的指甲钳。
“嗳,你都剪好了呀,我瞧瞧。”
薛小苒拿过指甲钳,凑近他的手掌仔细看了看,指甲剪得干净整齐,她笑眯眯地夸奖道:“剪得很平整呀,不错,不错,剪了指甲后,手的颜值直线上升,真好看。”
她凑得有些近,连烜默默收回了手。
手的颜值?这姑娘嘴里冒出的新鲜词汇还真不少。
“脚指甲是不是也剪好了?”薛小苒眼睛向下瞥,他盘着腿,看不到他的脚丫。
“……”
连烜点头,他怕稍慢一点,这姑娘会把他衣摆给掀了。
薛小苒不知道在连烜心里,她已经成了生猛姑娘的代表。
她收好指甲钳,转身就盯着凉了一夜的锅,眼睛直发亮。
“我拿锅去河边洗洗。”
一手拎起一个圆锅,薛小苒喜笑颜开地往外走。
“……还挺沉,可别漏水就好了。”
即便腿沉如灌铅,也阻挡不了她欣喜的步伐。
清晨沁凉的空气扑面而来,薛小苒的精神更加抖擞了两分。
到了河边,“唰唰”把圆锅里里外外洗了个干净,然后装满一锅水,放在岸边。
薛小苒围着两个圆锅看了半响,终于确定,锅没漏水。
“哈哈~成功!”
她捧起其中一个锅,兴奋地往山洞跑。
“连烜,成功啦,水没漏。”
山洞里没人,火堆依旧烧得很旺,薛小苒没在意,大多数人早上起来第一件事,不是洗脸刷牙,而是去解决储存在膀胱里一夜的水份。
薛小苒放好装满水的圆锅,从岩壁坑里把昨天拔好毛的野鸡拎在手上,然后抓起一捧鸡枞菌去了河边。
匆匆忙忙洗脸漱口,顺便上了趟天然的厕所,然后开始忙活起来。
河边还有一个圆锅,有锅好办事,把洗干净的野鸡整只放进锅里,再把鸡枞菌洗净也放了进去,最后往锅里装了半锅水,整个端着往回走。
“连烜~”
远远就瞧见他一身白衣,身姿挺拔地站在山洞口,乌黑浓密的头发长到腰部,如果不看那张疤痕交错的脸,还真有几分仙风道骨的飘逸感。
当然,这也是因为薛小苒眼瞎看不清楚的原因,只要凑近一看,那身白袍已经脏得变成了灰袍。
“两个锅都没漏水,咱们大功告成,哈哈,我洗好野鸡和菌子,咱们炖野鸡蘑菇汤。”
她一阵风似地跑了进去。
不是说腿有千斤重?这千斤未免太轻了吧?连烜嘴角微扬,拄着拐杖慢慢往里挪。
薛小苒哪里顾得上他心里的吐槽,美食在前,腿有千斤重她也拔得起。
移好灶台,把锅架上去,先把里面的鸡枞菌拿出来,野鸡肉要炖久一些,菌子后面再放进去。
“……昨天忘做锅盖,锅子盖不起来,烧柴得小心些,灰会飞进去的。”
她往锅底塞好柴火,连烜缓缓坐到了火堆旁。
“连烜,你看一下火吧,我去再挖些红泥回来,咱们要做的东西还很多,锅盖、碗、杯子、汤勺、扁锅、水缸……”
她数着东西就想往外跑,刚跑两步停了下来。
“不对哦,得先弄个藤筐来装泥,不能再糟蹋我的衣服了。”
她回头把放在灶台边的小刀拿在手上,“噔噔噔”跑了出去。
连烜抬头幽幽地看着洞口,这姑娘会的东西还真不少。
薛小苒记得昨天在连烜发现野鸡的山脚,有很多半枯的藤蔓。
只要找到韧性好的藤条,编个筐不难,他们村里懂得编筐的老人还是不少的,小的时候,闲着没事她也会和别的孩子一样,跑去凑凑热闹,学着编个小筐小篮子什么的。
只是很久没动手了,也不知道还记不记得具体编制的流程。
管它呢,先把藤蔓割回去再说,再不济,平编编织的手法她还是记得的。
薛小苒跑到土坡上,找了一根木棍,东敲西打一阵,才敢往山脚边走,她这也是一朝被蛇吓,十年怕草绳了。
动作利索地割断一串藤蔓,一路拉扯回了山洞口。
然后一屁股坐在洞口,开始修理藤蔓上的枝叶。
“连烜,锅里的水滚开以后,火就不要烧那么大了,小火炖着就行了。”
她抽空往山洞里看了一眼,叮嘱道。
理所当然的,没有回答她的声音,只是,薛小苒再看进去的时候,锅底下的火势明显小了起来。
“野鸡肉比较柴,炖久一些味道会更香的。”
她手不停地削着枝叶,嘴里也嘀嘀咕咕,“一早醒来,滴米未进,就不停地忙活,也不知道,哪来的体力。”
“一会儿鸡汤熬好了,我要美美地先喝上一大碗。”
从前在家吃饭,家里炖鸡的汤,薛小苒是很少喝的,怕鸡汤营养太好,喝了飙肉。
这才隔了几天,想法已经截然不同,像是两个世界的人了。
“咦?不对哦,没有碗,没有勺,拿什么来喝汤?直接捧锅么?”
薛小苒修理枝叶的手就是一顿,想象着她捧锅喝汤的蠢样,只觉嘴角抽搐。
“……还是快点把碗勺烧出来吧。”
薛小苒卯足劲,加快了手上的动作。
山洞里的连烜听到她自言自语的叨咕,同样嘴角一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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