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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705章 都说了我罩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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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商议结果落实后气氛便轻松了下来,不过众人都有意识的避开这个话题进而拉些家常,李秋也不再沉默,主动缓和气氛,就连老太监都不时开口说两句。

    总的来说气氛算不上热切,毕竟商量结果虽然已经确定,但后续的落实却还未开始,尤其是牵扯太大关乎自身,夏紫阳内心多么惆怅可想而知,不过他并未表现出来。

    说着说着,他看向云景看似随意道:“云卿可有收徒的想法?”

    此言一出,李秋和老太监的目光都看向了云景。

    按照大离以往的历史来说,每一个神话境都会收一个皇室成员为徒弟,这是双方拉近关系捆绑的手段,几乎没有例外,比如刘能是夏紫月的师父,黄昌阳是如今三皇子的师父,都是有迹可循的。

    云景当然知道这些,不过却是笑了笑道:“回陛下,暂时没有这样的打算,我还年轻,不到收徒的时候”

    非是在拒绝,而是以他的年纪真不合适,才十九岁,太过年轻,很多像他这样年纪的正是奋发向上的时候。

    夏紫阳不再坚持,他能听出云景并不是在排斥甚么,毕竟他也没拒绝,只是说暂时没这样的打算,于是很自然的把话题转移到了其他方向。

    谈笑间时间不知不觉过去了一个多时辰,李秋提及时间不早,于是他们便起身离去了。

    云景稍作挽留并未坚持。

    大家都心知肚明,留下来说这么久的话是为了缓和气氛,否则他们早就离去了,须知整个国家不止这一件事情,哪儿有那么多时间白白浪费,后续结果的开展更是一个伤脑筋的问题,可谓才开始呢,有的忙了。

    不过这也正式意味着李秋这个大离刑部尚书开始走马上任,以李秋的年纪担任这样的职位,整个大离历史上都少见,但也并非没有先例……

    一直避嫌的林星语来到了云景身后,见云景有些出神,开口道:“相公似乎有些不开心?”

    她没有去好奇之前云景他们说了什么,但能明显感觉道云景兴致不高。

    云景摇摇头道:“谈不上不开心,只是有些惆怅罢了,总归是那么多条人命啊,不管好与坏,生命的逝去终究不是什么美丽的事情”

    林星语有些没听懂,迟疑道:“相公曾多次说,过去无法改变,活在当下多想些开心的,未知的未来才值得期待”

    笑了笑,云景道:“也是”,顿了一下,他又说:“对了星语,那天你给为夫说的事情已经处理好了,结局谈不上圆满,但也算是最好的结果了,你也不必再为了这件事情费心”

    “嗯,相公出马,自当迎刃而解”,林星语点点头道,没好奇的过多打听,虽是江湖儿女,但她也知道那件事情背后牵扯多大,知道太多并不是什么好事。

    事情解决了,云景伸了伸懒腰道:“今日的课业还为做,可不能落下”

    “妾身给相公磨墨……”

    李秋他们离去后,途中夏紫阳和他稍微商量,关于这次案件,离去接下来负责处理那些地方官和豪强以及底层犯罪成员,关于那些京城大官及皇子王爷等人则由夏紫阳亲自负责。

    对此离去巴不得呢,满口答应下来。

    商议过后他们便分开了,离去回刑部衙门立即开展后续事宜,正好如今各方汇聚京城,他倒是能趁机一举拿下不少人。

    回宫的路上,夏紫阳有些沉默,直到回宫后,他才对身边的老太监说:“信王那边,劳烦先生亲自走一趟”

    “也好,自当为陛下分忧”,老太监点头答应下来。

    信王作为夏紫阳的哥哥,那样的结局一个不好便会出大问题,但有神话境的老太监亲自去一趟便不会有什么问题了,信王值得无条件配合,哪怕不甘想要挣扎老太监都有的是办法让他配合!

    然后让夏紫阳纠结的是陈家那边,毕竟是陈夫子后人,陈若莫会甘心沦为那样的结局?肯定会想方设法反抗的,虽然陈夫子故去多年,但陈家影响力依旧不容小觑,一旦闹起来举国读书人都得哗然。

    思来想去,夏紫阳决定去拜访黄昌阳一趟,由他老人家去一趟陈家,如此便没有问题了。

    相比起来,西宫德妃和四皇子反倒是最简单的,到底是家事,夏紫阳能全部落实下去。

    “哎……”

    夏紫阳心头一叹,突然之间觉得好累好疲惫,完全没有曾经初登大宝时的意气风发,那时似乎没有任何事情能难住他,如今居然感觉心力交瘁。

    一国之君啊,一言九鼎,可有几个人明白,坐在这个位置很多时候是那么的无奈。

    三天后,老太监出现在信王府,信王以最高礼仪接待,然而老太监却平平淡淡看向他说:“信王将与两天后清晨,带三千兵马冲击皇宫”

    听到这句话的信王脸上一僵,转而瞪眼道:“先生开什么玩笑?”

    带三千兵马冲击皇宫,我是脑子有坑咋地?好端端的我冲击皇宫干啥。

    “没开玩笑,你一定会这样做的,信王,做了某些事情就要承担相应的责任,言尽于此,别抱其他想法,好好配合吧,否则就不是你带兵冲击皇宫那么简单了,至少这样你还体面一些”老太监留下这样一句话便消失不见。

    但信王却知道,对方绝对时时刻刻盯着整个王府。

    一时之间信王面若死灰整个人都瘫坐沉默了。

    几乎是同样的时间,黄昌阳从陈家出来,整个陈家一片死寂,尤其是陈若莫,呆呆的看着天空宛如行尸走肉……

    邓夫子的葬礼依旧在按部就班的继续,不过期间出现了一点‘小插曲’。

    信王不知道哪根筋不对,居然带着三千‘兵马’失心疯一般冲击皇宫,结果死于乱刀之下,陛下下旨,信王谋反,王府一干人等打入死牢。

    这件事情发生得突然,但被镇压得也快,几乎是人们没有反应过来就结束了,并未掀起太大风浪,只是成为了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罢了,不过真正有点嗅觉的人却是明白背后牵扯太大,不敢多言,深怕被牵连。

    在这件事情之后,陈家三爷陈若莫一家外出‘遇害’反而连知道的人都没几个。

    不知不觉间,人们意识到平时那几个经常路面的大官突然消失了,后知后觉发现朝堂上似乎发生了重大变故,用重新洗牌来形容都不为过……

    高层变动和平民百姓的生活相去太远,并未造成太大变故,日子依旧。

    在持续近十天的各地进京官员祭拜后,开始轮到各地学子读书人前去给邓老上香送别了。

    各地学子来了太多太多,至少百万人,当然不可能全部都去邓家在邓夫子灵堂上香,绝大部分只能在外面的大街上聊表心意,一些各方代表和出色的读书人才有机会去灵堂上香。

    云景也要以读书人的身份去给邓老灵前上香送别,且还是第一梯队,这种时候他只是天底下无数读书人中的一员,不参杂其他。

    这天云景穿上麻衣孝服,带着同样打扮的林星语朝着邓家而去,见林星语神情紧绷还有些忐忑不知所措,于是安慰道:“星语不必紧张,有为夫在,和我一起,没事的”

    “相公,我思来想去还是觉得有些不妥,毕竟我的身份没资格去灵前上香的”,林星语犹豫道。

    云景道:“星语尽管把心放在肚子里,邓老将我视为晚辈,那我带家眷前去上香尽孝自是理所应当,再则,你我是夫妻,为夫的情况你也知道,要学会适应”

    “相公啊,我是妾呢”,林星语纠正道,但却是平静了下来,心说是呀,自家相公可不是一般人呢,要学会适应。

    这天天气放晴,可邓家周围却是白茫茫一片,十万计以上的读书人身穿麻衣孝服汇聚于此,悲伤的气氛蔓延,无数人红了眼,地面都被泪水打湿。

    一位为国付出数百年的夫子陨落,是无数人难以抑制的悲痛。

    汇聚在这里的十多万读书人只是其中一部分,后续祭拜还会持续很多天。

    满城同悲,很多人悲伤得几欲晕厥。

    云景带着林星语从朝廷规划好的路线来到邓家大门外,这里早已经汇聚了成百上千身穿孝服的读书人,都是各地代表和杰出人才,几乎人人垂泪。

    有眼尖的邓家管事认出了云景,当即就要将他请进去,却被云景暗中摇摇头拒绝了,和林星语一起默默的站在人群后方。

    前面的人带着悲伤前去上香,队伍一点点前进,身后街道上更是哭声震天。

    轮到云景他们的时候,也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和其他人一样,来到灵前,恭敬磕头上香,稍微驻足,看着前方安睡的老人,云景满心酸涩,默默道邓老走好。

    为了不耽误其他人,祭拜过后云景和林星语从其他方向离开。

    夫子是大离的夫子,是无数读书人的精神支柱,而此番云景也是一个读书人,芸芸众生的一员,和其他人没什么两样,邓家虽然有心,可在云景的拒绝下并未区别对待。

    默默的来,带着对前辈逝去的悲伤,平静的走一朝。

    邓老虽然已经逝去,却永远活在人们心中,历史不会忘记他,即使沧海桑田,他的故事也将流传下去。

    毋庸置疑的是,这一年,乃至接下来的几年,大离不管是童生试还是秀才试乃至举人进士试,科举的内容至少有三分之一是官员邓老的。

    他留下了太多典籍文章和事迹,这些都是他在这世间存在过无法磨灭的痕迹。

    有点人纵使活得再久也默默无闻,有的人纵使逝去亦仿佛一直活着……

    走在大街上,想到邓老那张安睡的面孔,云景沉默无言。

    林星语几度欲言又止,还是忍不住安慰道:“相公别悲伤,妾身见你这样也好难受,邓老此生数百年,晚年归天未有遗憾,本是喜丧,你和其他人都是他在意的,想来他老人家也不希望走后人们为他悲伤难过”

    “星语别担心,我没事的,生老病死本是天理,只是亲近的人逝去总归伤感罢了”,云景努力平复心情道。

    林星语一时之间不知道怎么去劝了,只能默默的陪着他。

    漫步于街道之上,迎面行来一群身穿孝服的读书人,绵延很长的队伍,云景带着林星语让到了街边,他们都是前去拜别邓夫子的,人人面容悲切。

    “云大哥?”队伍中有人靠近云景后猛然开口道,有心意外,但声音却有些哽咽,说话的时候此人移步离开队伍。

    云景早就留意到了人群中的他,点点头难得露出一丝笑容道:“叶兄弟,好久不见”

    此人正是叶天,一段时间不见,他长高了一些,也成熟了很多,还多了几分书卷气,不用猜云景也知道,他是随青牛学宫的人一起去给邓老上香送别的。

    “真的是你呀云大哥,我还以为认错了呢,什么时候来京城的?也不打声招呼,我如今好歹也算半个地主,该好好招待云大哥的”,叶天颇为开心道,暂时忘却了悲伤。

    笑了笑,云景道:“叶兄弟都把自己当京城人了啊,我来京城一段时间了,一直在忙,就没去打扰你学习”

    “云大哥别取笑我了,京城可不是我的家,当初青江城那个小院更像我的家”,他摇摇头有些追忆道。

    他自幼孤苦四处漂泊,遇到云景后才算是有了人生方向,不至于懵懵懂懂,尤其是在青江城那段时间,他真正体会到了家的温暖,早已将云景当作至亲,云景让他安心学习,他便义无反顾尽下心来,每取得一点进步和成绩都会迫不及待的写信去给云景分享。

    或许他自己都不知道内心对云景有多么依恋,孤苦的人总是向往一个遮风避雨的地方,而云景的出现恰恰弥补了这点。

    说到青江城,云景打趣到:“对了小天,你和放月月怎么样了?”

    “当然很好啦,我们经常一起晚的”,说起放月月叶天就发自内心的开心,还有点害羞。

    给他一个你小子行啊的表情,云景看向林星语道:“小天,这是星语,我给你的信上说过的,叫嫂子”

    “嫂子好”,叶天当即行礼道,暗中却是给云景一个大哥你真牛的眼神。

    林星语回礼道:“叶兄弟你也好,经常听相公提起你呢,初次见面没准备礼物,下次一定补上”

    “你是嫂子,应该我给礼物才对……,哎呀,云大哥,他们都走远了,你给我个地址,过后我去找你”,叶天说着说着一拍脑门道。

    给他留下地址后他就风风火火的跑去了,当下还是去给邓夫子上香要紧。

    待他走后,林星语收回视线道:“相公,这个叶兄弟对你很不一样呢,妾身能感觉得到,他把你当着亲人长辈了”

    “嗯,其实他也是个可怜人……”,云景点点头道,不过下一刻就是嘴角微微一抽。

    盖因匆匆离去的叶天,走着走着就弯腰从地上捡起一物,却是一枚精美的玉佩,一看就很值钱那种,他拿着玉佩巡视周围明显是要归还失主,可哪儿找得到人?于是挠挠头暂时收好继续离去。

    林星语:“……”

    看向云景,她似乎在说,这就是相公你所说的可怜人?

    好吧,关于叶天那不讲道理的好运云景也给他说过。

    这一打岔,云景的心情倒是平复了下来,抬头打量片刻,心头一动,道:“走,星语,我们去两条街外的一家茶楼坐坐”

    “这周围多的是茶楼,相公为何要去两条街外?”林星语当即愕然。

    云景迈步前行,道:“有人因我受牵连,没遇到是一回事儿,遇到了自然是要帮忙解决的,否则总归心头过意不去”。

    林星语不再说什么,迈步跟上,心头也有些好奇。

    两条街外,一家不大的老茶馆中,一个黑衣劲装的络腮胡大汉默默喝茶,不过却眉头微皱暗自警惕着周围,眼中闪过一丝无奈,明显感觉到周围一些人的目光都在有意无意的打量着他,这样的事情他明显精力得多了,阴魂不散。

    按理说他这样的猛男喝酒才正常,可事实是当下邓夫子葬礼期间很多人都收敛了起来,喝茶反而是常态。

    “这里一些人明显是冲着我来的,不过夫子葬礼期间,大庭广众之下他们不敢乱来吧”,络腮胡大汉心头默默道,也就不急着离去了。

    他心头也是纠结得要死,当初那家伙拍拍屁股跑了,结果自己到呢人都被针对,这上哪儿说理去?

    “是他吗?”

    “不确定,但有六成把握是他!”

    “六成把握不小了,毕竟那家伙仪容伪装越发娴熟,很难认出的,不能放过”

    “嗯,逮到他,我们就有很大几率引出那位,从而得到那件东西!”

    “那什么时候动手?”

    “别急,此事不宜声张,似乎还有人盯上他了,况且当下特殊时期,大庭广众之下不宜动手,盯紧了,晚上再说……”

    茶楼中有人暗自交流,目光不时扫过那喝茶的络腮胡大汉。

    他本人亦有感,心头感慨,暗道不该来的,可夫子故去,自己哪怕作为江湖中人亦要来尽一份心意,只是本应避开人群的自己,这样一来就落入麻烦之中了。

    可这都多久了啊,那些人还揪着自己不放?好吧,关于那件东西,只要一天不出现,自己十年八年也别下消停,然而自己都尽量小心了,依旧无数次陷入危机,下一次还有好运能走脱吗?

    茶楼中气氛微妙,云景便带着林星语来到了这里。

    他们的到来稍微引起了人们注意,不过一眼过后就没在意了,了不起心头酸溜溜暗道也不知道哪家公子哥携美出行,京城卧虎藏龙,天知道对方什么来头,还是别多看了。

    云景带着林星语径直走向络腮胡壮汉那桌。

    他是背对云景他们的,听到脚步声靠近,当即心头一紧,心说莫不是有人按捺不住了?警惕起来的他随时准备暴起跑路,接着喝茶的动作用余光朝后方看去。

    一眼他便愣了一下,心头两个字不断闪烁,是他?是他?

    两个‘是他’却有着截然不同的含义,第一个是他,他认出了云景,是当初自己邀请一同去葬剑山被婉拒,而第二个是他,则是关于最近对云景的流传,神话境的云景!

    两个云景是不是同一个人?

    可纵使自己认识的那个云景真踏足神话境了又怎么样,连朋友都勉强,更何况踏足神话境后自己连出现在他面前的资格都没有。

    正在他思绪万千的时候,云景带着林星语却是来到了他身边。

    云景直接一把之拍在他肩上乐道:“游兄,又见面了,你咋这副装扮?偏偏佳公子形象不要,玩起猛男这套了?”

    此人正是易容伪装的游笑,当初葬剑山跑路后,受‘王大锤’牵连,这家伙满世界被人围追堵截,也不知道是如何安生躲到现在的,但想来过程肯定不美妙。

    尽管游笑听声辩位早就警惕着,可依旧没能躲开云景拍在肩膀上的手,闻言他脸色一变,抬头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说:“好巧啊云兄弟,但你可害苦我了”

    他这会儿想死的心都有,云景一句游兄,等于是直接揭露了他的身份,此时周围一双双恶狼一样的眼睛看了过来。

    云景直接坐下,看着游笑眉毛一挑乐道:“游兄别怕,我罩着你啊”

    此言一出,游笑一双眼睛顿时瞪的溜圆,这句我罩着你啊的话他可是刻骨铭心,就以为那句话害的他这么长时间犹如过街老鼠一样。

    可紧接着他意识到,云景为什么会知道这句话?尤其是这神态语气……

    “你是王……”,游笑差点脱口而出,可很快意识到了什么,赶紧止住。

    笑了笑,云景坦然承认到:“这还不明显吗,没错,就是我”

    “你……”,游笑一时之间不知道说什么好,不过此时他想的是如何脱身,自己和‘王大锤’同时出现,鬼知道有多少人蜂拥而至,今天怕是别下活着离开了,事关天子剑,朝廷都会亲自下场!

    明显知道他在顾虑什么,云景笑道:“放心啦,都说我罩着你了,尽管把心放肚子里,我和你一起谈笑饮茶后,想来后面不会再有人找你麻烦了,好了,你这形象丑得要死,还是换回你远来的样子吧”

    游笑闻言有些蒙,他也顾不得云景就是王大锤了,想的是这会儿不跑路还有心情开玩笑?

    除非这个云景就是那个云景!

    脑海中出现这个念头,游笑一下子就平静了,是啊,神话境的云景当面,还和自己谈笑喝茶,往后谁还敢来找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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