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倩到了阿奴的营帐,见阿奴正在和胡不归抱怨,“哼,那个臭女人有什么了不起的?敢说我是臭丫头?我在苗疆怎么说也是公主啊?师父得了离魂症就想起来我,让我来我就来,让我走我就走,拿我当什么啊?”
胡不归慢悠悠的说道,“拿你当夜壶啊。”
阿奴不解道,“当夜壶?什么意思?”
胡不归戏谑道,“想拿就拿,想扔就扔呗。”
“真恶心,你这个死胖子,你比那个臭女人还可恶。”
胡不归知道阿奴口中的臭女人是赵倩,当着阿奴的面,自然要向着阿奴说话,故作打抱不平,说道,“赵倩一向嚣张跋扈,仗着他哥哥赵括是赵国大将军,横行霸道,我在邯郸就吃了她不少的亏,真是十分可恶。”
胡不归正说得唾沫星子乱飞,殊不知隔墙有耳,赵倩就站在他的身后。
赵倩满脸寒霜的问道,“胡掌柜,我在邯郸怎么欺负你?让你对我有这么大怨言啊?”
胡不归见是赵倩,满脸堆笑的说道,“哎呀,原来是赵姑娘,什么风把你吹来了?看你真是越长越美貌,啧啧,是不是吃了什么灵丹妙药啊?”
赵倩哪里能不知道胡不归的秉性,整天油腔滑调,不再搭理他,对阿奴说道,“阿奴姑娘,刚才多有得罪,请你原谅,赵良情况十分危险,还请你去看一下。”
阿奴本来就是一个吃软不吃硬的主儿,见赵倩服了软,还跟自己道了歉,也就不再得理不饶人,说道,“那这么说来,我不是什么不受欢迎的臭丫头了?”
赵倩压着脾气说道,“自然不是。”
阿奴见好就收,说道,“那好,我就随你一起去看看我那倒霉的师父。”
赵倩带着阿奴就走,临出营帐的时候,对胡不归说道,“胡掌柜,听说你重伤未愈,我就顺便过来看看你,没想到你活蹦乱跳的,一点不像受伤的人啊?赵良有难,你这个作掌柜的,是不是应该去看看东家啊?”
胡不归忙道,“应该的,应该的,咱们一起去吧。”
赵倩三人就往中军大帐而回,周癫等人正在那里焦急的等待着,见赵倩三人回来,都十分高兴。
许環见赵倩三人进来,一男两女,一个女的是赵倩,另外一个女的肯定就是阿奴,问道,“这位想必就是阿奴姑娘吧?”
阿奴不认识许環,问道,“正是,你是?”
许環淡淡一笑,说道,“我是赵良的师娘。”
阿奴一听,赶紧跪下行礼,“阿奴拜见太师娘。”
许環一下子被阿奴搞懵了,赶紧扶起阿奴问道,“太师娘?这是怎么回事?”
赵倩在一边解释道,“许师叔,阿奴姑娘是赵良新收的徒弟。”
许環喜道,“原来是这样,没想到赵良年纪最轻,入门最晚,倒是第一个收徒,真是让人刮目相看。”
阿奴说道,“太师娘,我先给师父看看是怎么回事吧。”
许環等人一听,赶紧给阿奴让开一条道,阿奴走到赵良身前,翻开赵良的眼睛,并仔细检查了一番,对众人说道,“没错,师父的确得了离魂之症。”
王英十分担心的问道,“怎么样?严重吗?能治得了吗?”
阿奴说道,“不要担心,我现在就给师父施法招魂,你们暂且退出中军大帐,请太师娘留下来。”
赵括等人一听,都纷纷走出中军大帐,在营外等候消息,只有许環一人留了下来。
许環待众人出去后,问道,“孩子,你让我留下来是要帮你吗?”
阿奴解释道,“徒孙功力不够,不能施法,还请太师娘传一些灵气给我,我才能够给师父招魂。”
“这有何难?”
许環微微一笑,走到阿奴身后,伸出双手,抵在阿奴后背上,阿奴感到源源不断的灵力涌入了她的经脉之中。
不到半柱香的功夫,阿奴就道,“太师娘,够了。”
许環停止给阿奴输送灵力,在旁边给她护法,让阿奴安心施法。
阿奴口中念念有词,她说的都是苗疆引魂的法咒,赵良的魂魄正在慢慢引回身体之中,过了一刻钟,只听阿奴大喝一声,“魂魄归体,速速醒来。”
赵良缓缓睁开了双眼,但眼神中却尽是迷茫的神色。
许環不由大喜,对营帐外说道,“赵良醒了,都进来吧。”
周癫等人稀里哗啦的涌了进来,见赵良睁开了双眼,都十分欢喜。
赵倩见阿奴唤醒了赵良,上去牵着阿奴的手不停道谢,有说有笑,一点也不摆什么师娘的谱儿,好妹妹好妹妹的叫个不停。
周癫见赵良满脸迷茫,跟平时古灵精怪的徒弟完全判若两人,有些担心的问道,“老四,你感觉怎么样?”
赵良迷迷糊糊的说道,“小陶哥,你怎么在这里?”
周癫被问糊涂了,说道,“什么小陶哥,我是你的师父啊。”
众人一听,不由担心起来,赵良醒是醒了,明显有些神志不清,连他师父周癫都不认识了,感情是脑子坏掉了。
赵倩皱眉问道,“阿奴,这是怎么回事?赵良怎么连周师叔都不认识了,看他的眼神,好像谁都不认识。”
白灵不由大急,好不容易才和赵良哥哥重逢,没想到再次见面居然是这个结果,这让她无论如何也接受不了,她一下子冲到赵良跟前,问道,“赵良哥哥,你还认识我吗?”
赵良眼前一亮,抚掌大笑道,“哈哈,我认识你,我认识你。”
王英和赵倩没想到赵良疯疯癫癫还记得白灵,都极为吃醋,白灵见赵良还认识自己,不由大为感动。
“赵良哥哥,你还记得我,真是太让我高兴了。”
“你不就是村里的小红妹妹吗?咱们从小一起长大的。”
白灵一听,真是欲哭无泪,赵良哪里还记得自己,完全是颠三倒四。
黄乘抢上去问道,“赵兄,你还记得我吗?”
赵良一副惊奇的表情,说道,“你不是田掌柜养的大黄吗?怎么还会说话啊?”
黄乘一听,不由大怒,但赵良是病人,当着这么多人,也不好跟他计较,心里怒骂道,尼玛,我成了一条狗,小子,你有种。
达鸠智合十说道,“阿弥陀佛,赵施主是否还记得贫僧?”
赵良一见达鸠智,立时大怒,猛地扑上去,抱着达鸠智拳打脚踢,“我打死你个泼皮牛二,就是你偷了小红的钱,还把我逼落悬崖,我打死你,我打死你。”
达鸠智见赵良疯疯癫癫,不好还手,赵良这厮却是没轻没重,下手极狠,一双老拳尽对着达鸠智锃亮脑门招呼了。
众人好不容易才将赵良拉了开来,可怜达鸠智一个有道高僧,被赵良捶成了熊猫眼,鼻青脸肿,惨不忍睹。
赵良殴打完达鸠智,运动一番后,觉得浑身燥热难耐,上衣早在擦洗伤口的时候脱了,他把两只鞋子也脱了,扔到了旁边。
营帐中立时弥漫着一股让人作呕的咸鱼味道,赵良好多天没有洗脚,这大夏天的,捂都捂馊了,这脚的臭味儿能熏死十头牛。
众人哇一声扭头就跑,中军大帐中立时人影皆无,只剩下赵良一人疯疯癫癫在那里又说又笑。
过了一刻钟,众人觉得营帐里的味道轻了不少,就推举杜赢进去看看。
没办法,谁让杜赢是男的,又是神龙岛辈分最小,还跟赵良关系最好,这个伟大的任务只能交给他了。
杜赢本来誓死不从,但周癫威胁他,要让他跟许環练剑一年,杜赢只好无可奈何的屈服了。
杜赢捏着鼻子,小心翼翼蹭进中军大帐,进去一看,不见赵良的踪影,说道,“老四,你在哪里?赶紧把鞋子穿上。”
杜赢话音刚落,只见一只大脚直接踩到了他的脸上,疼得眼泪都流了出来。
“老四,你干什么?快放开我,哎呀,疼死我了。”
众人听到杜赢在营帐里面大呼小叫,以为他有什么危险,赶紧冲进去看个究竟,只见杜赢被赵良一只脚踩在脸上,两只耳朵还被赵良拽着,疼得他呲牙咧嘴。
周癫一见,立马喝止赵良,“赵良,你干什么?赶紧松手。”
赵良一脸无辜的说道,“小陶哥,我在穿鞋,这鞋怎么热乎乎,软绵绵的,怎么也穿不上啊?快来帮帮我。”
赵良一只脚使劲往杜赢脸上蹬,非要把脚穿到他脸上不可,杜赢被赵良那只咸鱼脚熏个半死,两只耳朵被赵良死死揪住,想躲又躲不开,众目睽睽之下,被赵良如此羞辱,真是羞愤欲死。
邱苑和魏慧一见,赶紧上去拉开赵良,岂料赵良力大无穷,根本拉不开,四人立时扯作一团,周癫见闹得实在不成样子,赶紧上去帮忙。
达鸠智虽被赵良打得鼻青脸肿,但出家人慈悲为怀,就不跟赵良计较了,在旁边运用佛门狮子吼的神功,大吼一声,“赵良休得胡闹,还不快快松手。”
赵良听到达鸠智的怒吼,立马松开了杜赢,赵倩一见,夸赞道,“还是大和尚的佛门神功厉害。”
达鸠智赶紧双手合十,谦虚道,“阿弥陀佛,善哉,善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