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要是让留在楼下等候的晨风听到了,定然目瞪口呆:王爷大清早出发的时候不是还说只是从汤泉镇这边过一下就去师父那边么?看着情绪还很不对,一副想要找人茬的样子,害得自己一路上都不敢吭声。
春雨听到晨风这么说,自然是吓得不行。
明摆着的,王爷定然是对昨天自己陪着表小姐擅自进了那宅子看房的事生了气,觉得自己让表小姐置于险境了,要不然贺叔昨天下午也不用特意赶过来啊。
完了,这下王爷头一个饶不了的就是自己!春雨垂头丧气地端着早点上了楼。
没曾想,走到房间外便听到了表小姐欢快的声音:“哎呀,说得我肚子好饿!春雨快来了吧?这里的早点比较一般,馒头很硬,你将就吃一些,吃完了咱们就派个人去那酒楼先问问,不过昨天多半是我们运气好,今天应该没鱼,你吃了早饭就走吧。”
鱼?表小姐这是还惦记着昨天吃的那盘红烧鱼呢?虽说味道是还好,但王爷什么没吃过?而且温泉庄子上既然有温泉,应该有很多鱼吧?要知道,王爷还特意给贺叔派了个厨师呢,这里的鱼肯定不能跟庄子上的比。
春雨一边想着,正打算抬手敲门,却听到房间里又传来了自家王爷略低沉的声音:“不用,午饭就在这里用了吧!”
啥?刚才晨风不是还说王爷过一下就走么?春雨顿觉不好,但也没办法,只好硬着头皮敲了敲门:“表姐,早饭来了。”
“哎呀,我的好春雨,姐姐我早就盼着你啦!”伴随着一阵欢快的脚步声和同样欢快的声音,开门的却是沈复,吓得春雨赶紧低头。
“你下去跟晨风一道用些早饭吧,”沈复却从呆住的春雨手里接过托盘,淡淡地吩咐她:“顺便跟他说一声,午后再走。”
午后再走?接到传话的晨风一时间也是傻眼了,那早上在这小镇上干什么?
好在旁边还有个跟自己一样有些不知道该干什么的春雨,既然王爷说让两人一起用饭,那倒也可以顺便问问情况:“我说,春雨姑娘,王爷是不是在楼上跟表小姐起了争执?”
“起争执?”春雨一头雾水,反问他:“王爷干嘛要跟表小姐起争执?”
“哎哟,这汤泉镇可真不讲究,好好的包子给做成这样!”晨风咬一大口那几个盯梢交班的兄弟顺路买过来的猪肉馅大包,不禁皱起了眉头:“王爷觉得表小姐这么做太冒险了呗,你是没看到,今早一起跟过来的我们几个,都吓得一声都不敢吭,王爷路上还跑得贼快,你也知道,王爷那匹暗影可不是凡物,害得我们跟得累死。”
“可是王爷现在并没有说表小姐什么啊,”春雨对晨风的话是相信的,难不成,想着表小姐毕竟刚遭了大变故没多久,见她如此开心,王爷便想慢慢地找时机再说她?
怪不得要特意遣了自己下来。
想到此,春雨也是不禁叹一口气,跟晨风诉苦:“其实昨天我也觉得太过冒进了些,可是表小姐也说了,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别错过了时机。你别说,晨风,表小姐还是挺让人佩服的,要不是她这么及时地进了宅子,不说别的,在这里日夜轮替的几位大哥,还不知得坚持到什么时候呢!”
而且多半还没啥收获。
“那倒是!”晨风对此很赞同,吃了包子的油汪汪的嘴一张:
“所以也不知道王爷为什么还那么生气,表小姐多给力啊,有她这发现,只等那帮人一走,弟兄们都可以跟着去那中南道查个水落石出了!”
“哪有那么容易的事!”不知为什么,虽然晨风比自己年纪要长,但春雨总觉得自己在他面前是个姐姐,而暮云虽然年纪比自己要小,却像个哥哥,嗯,也不能说是哥哥吧,但起码不是弟弟。
想来这也是王爷为何让暮云当侍卫长的原因吧?好在晨风是个心大的,据说听说后还乐颠颠地跑去让暮云请客。
如今这事要搁暮云头上,肯定不会像晨风这般说大话,所以春雨便也摆出了一副姐姐的样子说他:“万一这帮人只是小喽啰呢?那就算追到了中南道,也不见得会有大收获啊,更不要说查个水落石出了!”
哪里有这么容易,谁知道那杀人凶手躲在哪里。
晨风却表示很乐观:“那不一定,所谓草灰蛇线,虽是小喽啰,也是有迹可循,咱们这边到时顺藤摸瓜,神不知鬼不觉地—”
“哎好了好了,我得上去看看,表小姐那边要不要伺候。”春雨无心再听晨风的大话,反正刚才已经吃了个味道不怎么样的包子,还是上楼去候着吧。
晨风这边,则是挠挠头开始回想刚才王爷的话,想了下,终是叫了个弟兄过来,让他直接带上两个包子就往庄子那边去告知贺叔一声,说王爷要午后才能到。
这边春雨则上了楼到了房门外,正犹豫着要不要敲门问一声,右手边的门吱呀一声开了,一个侍卫走出来告诉她:“两位主子出去了。”
“出去了?去哪儿了?”春雨一听顿时大为惊讶,按说自己刚才吃得不慢啊。
哦对了,跟晨风那家伙说话有些耽搁了。
“不知道,”那侍卫摇摇头:“放心,主子们带了人的。”交代完话,打一个哈欠,一副要关门的样子,想必是昨晚负责盯梢的人,等下要补觉了。
春雨便也识相地不再多问,道了声谢就重新下了楼,找到晨风,把两人的情况给说了下。
“那行吧,反正我已经让人去师父那边通知了,没事,”晨风一听不以为意,又问起刚才楼上那打哈欠的弟兄:“还有多余的房间么?要么我也上去等着吧,顺便眯一会儿,今早起得太早了!”
行吧,春雨决定先不多想了:“你上去吧,左手边第一间应该空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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