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地暂别离,各自去做事了,凡尘之际,能够留念的只有那逝去的身影,如今这短短半月时间,要做的,就是安排后事了。
炎黄路途上,身影穿梭如光,便是碎虚修士也难以发觉,距离那炎黄西,也不过半天路程,此地是劫天大军根源,也是损伤的最重地儿,好在天降甘雨,再焕发生机,如今已是好的。
独孤家,如今算不得如日中天,比起曾经那隐世大家族,底蕴已经少了很多,更有天尊死了不少,独孤云柔独掌大权,先不说她修为足够,炼虚期境界,也可以独揽大权,再说她的夫婿是谁?如今可都是知道的,虽说来去百年登仙台,至今依然没有见到李浩然身影,但那心怀叵测的家伙,不敢轻举妄动,这生死两难之事,稍有差错,遭殃的可不止自己一个,那人一来,怕是家族葬灭都是轻的。
而在高处,更是一中年男子,处理着家族事物,正是独孤无意,云柔之父,来来回回已经老了不少,大小事物压在肩膀上,可不能掉以轻心。
今儿的独孤家依旧,一处落叶高山上,那一木屋附近,正有一娇小身影练剑,巨剑所挥斥之地,留下漆黑的剑痕,遍地都是如此,一剑之势,更有开山断江河之意,再加上己身若有若无的剑意,剑骨天成,日后又是一剑仙胚子。
秋风扫落叶,此地则是剑气扫心不平。待一脚步近了,独孤云柔忽然一震,转眼望去,那少年踩在黄叶上,呵呵笑着,是那么的温暖人心。
没有什么消息言语,能比相见更好,咫尺之间,少女健步而来,扑在了李浩然的怀里,泪无痕,只是流淌在心间,滋润着李浩然点滴,补全少女的思念。
“回来了。”
少年轻声说道。小云柔点点头,一言不发,千丝万缕话言,更不如心声的诉说。
“走吧,带你看看这世间云雾,说好的,世间花开盛放时,带你看尽那一切美好。”
少年笑道,摸着小丫头的秀发,看着远方,一道身影渐近,来者何人不多说了,她的父亲,看着两人相拥,一时间五味陈杂,叹息一声道:“云柔就交给你了。”
少年点点头,回应道:“好。她待在我身边,比此地好上太多,这里确实不适合她,家族恩怨是非,如今也没了。此地该算是离别地。”
“这样啊…”
独孤无意叹息道,再转眼一看,眼前身影已不见,又回到独自一人,萧条的时候,大手一挥走了,我辈何人,不该在此上继续荡漾,执念太深,有时也需要放下。
炎黄遍地,受到春雨滋生后,便是秋季,今儿也是美的,仙气从生,吸纳之后,也会留有焕发,若是能在此上突破,修炼成妖,也不是难事。
山花烂漫,黄昏落幕,夕阳的倒影灌溉在少女脸上,笑的是如此洋溢,令人爱慕。却说此花草,比不上,差的太多。也是所看客的心境不同,所站的角度不同,在少年看来,独孤云柔一笑,千紫万红都要失色。
炎黄之间,没有太多留念,独孤云柔,炎凰儿去留是个问题,要是一同去北天水界,说实话是个不错的选择,但还有个更好的选择,那就是洛秋灵提议的,更随她去南天,若是在李浩然身边,说不定还束手束脚的,以免祸端丛生,跟着她最好,而后洛秋灵写了一道符箓,在李浩然的身上,可以时时刻刻关注着少年,也是说两女不必担心,就是相见期又不知是多久。
在逆星塔,四人翻云覆雨,也是人之常情。太久没见,好生想念,怀念着她的所有,夜夜楚歌声响,黄莺轻唱,不绝于耳。
就这样,十日过去,几人出了门,看山外有山,今儿的天,甚是晴朗,似那开花日,却显得有些怪异,实在是灵气太过浓郁了。
修士所在,欢呼雀跃,少年此时抬头望日,此时所在妖界之中的愚智,也同时望月,感叹一声后,在去了高处风云,坐在山巅上,身影显得很是激动。
“要来了。”
李浩然与愚智虽不同地,但同时说出这句话,一道七彩霞光不知从何处起,从炎黄之东,那最深处的深层,蔓延出去的一条道路,一直到天边,看不见尽头!
无论是下界修士,还是上天仙家,包括大能无数,抬头望去,在那星域南方最深处地儿,飞出了十二道五彩斑斓的飞鸟,羽毛的颜色数之不清,每一道羽毛,好似代表着一个法则,不同的道法,对应不同的颜色。
“天道禽鸟,飞尽星域天南地北!无所不往,它所带来的,是完整的道法,是星皇留下的一个机缘,万古难求。天色画彩,而今的星域终于焕发出了新生!新的世纪即将开启!”
愚智站在山巅,意气昂扬的道!整个人如疯魔似般,身前不断的颤抖,这热血沸腾的事,亲眼所见,谁能不激动!
少年带着三女看着,又道:“虽是福缘,却也是枷锁。被天道束缚,只能走到那一步,到不了更高。仙帝对我而言,只是浮云,劫域圣人成百千,仙帝不足矣挑起这份重担。”
看着道鸟飞过头顶,带来的花花绿绿,灵气复苏,星域即将开始新世纪,这是必然的,当然也有所对应的代价,愚智看着那灼眼的烈日,却依稀一叹道:“可怜世人愚昧,日月不分!这上天之上,我等所笼罩的,明明就是假日!更有无数人为之倾佩,殊不知这是一场劫。你那光辉的照耀,为何不落到人间!让世人苏醒?还是说,你已经是到了穷途末路?堂堂星皇之父,尽是这样?几身一骨粉碎千万,轮回不在,独自彷徨,我等都不惧!”
愚智的话语,似悲叹,似嚎叫,疯疯癫癫,无人敢入近他身十里内,整座山岳之外,好似有一股道法,让人道天堑一般,可望不可及!
“走吧,好的事物,总是埋在苦难世间下。道鸟齐飞,天地灵气回转,星域已经是到了穷途末路。最后的希望,亦是最后的绝望,生死在此一遭,再无第二世来往。”
李浩然独自说着这些,炎凰儿,独孤云柔大多听不懂,但也能看出严肃所在,洛秋灵知道的,这一场战,就是最后了,星域生死,就在这一世间!
上天家无数人,看着道鸟飞到头顶,心中的希望,奢求它赏赐那道法一羽,落到脑袋上,便是这一世的帝尊!一位被天赐的帝尊!受到天地的福缘之力,仙路上,一路顺风。
几家欢喜几家愁,凡尘里,仙家境,道鸟略过之地,留下了属于它的羽。叹息,赞赏声,不觉于耳,四天五域大势力排出人手,诚挚的邀请道鸟所选择的大小人物,无论怎么说,日后都是板上钉钉的帝尊,没得跑,拉拢人心,使用手段什么,太过平常,这些高层的风雨,没有波及到李浩然这样,当然,也没波及到西北刘峰。
那汉子站在高峰,身后一群道鸟,正从南至北,距离他所居地,落下了一只羽毛,可后者大气一震,直接给那道鸟震碎!化作飞灰,仿佛不曾来过,忽而此方周围三千万里,狂风大作,敢毁掉天道神使!狂妄莫及!天在怒火,似要灭掉这人,因为他过了!
一道紫色雷电而下,山峰外,万物葬灭,瞬间不存,焦黑的树木枝干,昏暗的大地,风雨更在一步接着一步!朝着刘峰到来,后者嘴角一扬,不屑的笑了,指着上天道:“天道于我,旁若无物!”
一拳而向,对着那愤怒的天穹而去,一拳之下,荡气回流至亿万里外,天穹之上,出现了裂痕,雷雨暴风终消散,一切归于平静,汉子又坐在高峰上,守着这天渊一边,任何人都无法通过。
天道禽鸟十二只,总会落下十二只羽毛,便是当代少年仙帝十二人,虽说有老少,但少者居多,短短两日时间,那被上天选中的少年帝,已经出现了,找到他们的身影,消息传的很广,但是只有十一人,唯有那西北之极的那地儿,知情的人不敢去。
有人扬名立万,振兴宗门家族!也有人因此,落得个家破人亡,苟且偷生。太多太多的事,在这短短几日里发生,因此而在,那登仙台一事,变得不起眼,好似可有可无了。
愚智回来了,带上了宝龙星三兄弟,以及愚智,还有一位熟人,以李浩然该称呼岳父,正是炎慕绯。
看到了李浩然身边三女,其中一人是自家女儿,哪能不知这小子做了什么事儿!一气之下,给差点大打出手了,还是老东西忍得住气,做了个手势,让李浩然过来,后者带着炎凰儿去了。
李浩然呼啸而出一股剑气,形成屏障,无法出入,神魂想要透入,必将受到北斗诛仙剑意。
“你就是这样照顾我女儿的?那两人跟你什么关系?老子一眼看出来,我家凰儿不知要收多少委屈!真是瞎了眼,当年交给你了!”
李浩然被这么一说,有些尴尬,确实有错。人家一个千金小姐跟你跑了,结果还是当个小的!再怎么,也应该是要做大的才行!
“爹,你说什么呢!我好的很,洛姐姐是个很好的人,还有其他姐妹,都是对我不错的…”
这话给炎慕绯气的,一眼怒视着炎凰儿,后者都不敢说话了,伸出一只手道:“不管怎么说,我家凰儿必须是要做大的,那什么小妾都得听她的,不然跟你这小子没完!”
此言一出,炎凰儿无语了。原来担心的是这,还是自家爹娘最好,最懂得担心了。少年点点头,却道:“岳父说什么都是对的。今儿来见,也是为了一件事,我要走了,去北天一个很远的地方。今儿一绪,就是来此告别,因为我所有的亲人,不多了。”
少年对着这位中年汉子一笑,言语之中的意思,很容易理解,总是伤感的,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绝心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