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门宗修士路过李浩然等人身旁,更有一股傲然之意,水界皆知的鼎盛宗门,若不是个界主坐镇,怕是得是姓氏改作“雪”家一派,宗主更是个仙尊后期修为,一界双仙,多是上位界才有的鼎盛,可想而知的,于高端实力来看,水界比他四界来说强盛许多,可就是这旗下弟子,不怎么入的了法眼。
有句话好:生于忧患,死于安乐。有着双仙坐镇,算得上平和盛世年代,便是修炼一事儿上,稍微愚钝了些,若再这么下去,五行界之首的名号怕是要摘掉了,那木界少年仙帝独领风骚,日后不可度量。
相交于彼此两宗,虽明面上交好,确实明争暗斗少不了,特别是两门大比之际,双方更是打得过热火朝天,谁也不服谁。可是手下见真招,这明眼人都看得出雪门宗稍胜一筹。
“哟,寒程老婆子,这么年纪了,还带着弟子观望?若我是你,该是好好修炼一番,这大小天劫即将到来,下次能不能苟活一命都是问题。”
雪门宗那位年轻女子这样讥讽道,倒也是曾经,这老妪实力如日中天,却也垮在了不朽关卡上,如今薄暮垂年,比起以往气盛,着实失了太多志气,可悲可叹。
“呵呵,用不着你雪花玲来担心,老朽自己身子还是清楚的。怕就是熬过一载又一载,镜花水月不曾在咯。”
两人开始就拌嘴,人情世故,总是夹杂着些许不顺心,也就是这股不顺心,修士一行如逆水,才从中得到点奋起勃发的力量,只可惜,两方对峙,谁的话言更有威信些,不言而喻,强弩之末不复当年之勇,随着时日变迁,迟早也会凋零,妄想踏破这虚仙一道,真正问鼎长生者有多少?
行路难,行路难,多歧路,今安在。
不再辩论,咽着一股气不屑离去。寒程,也就是那南分宫主,那位老妪,指着北方五百里处缓缓道来:“前方是圣女像,尔等多是第一次见,去祈个愿什么最好,老朽当年也是如此,求得一生平安,现如今还算是不错。”
无数弟子喜出望外,望眼欲穿,圣女一事听过太多,自打出生以来,除了界主神威后,最多有关神迹的大小事物,与圣女拋不开关系,今儿第一次见,定要好好看看。
唯有少年位于最后方,心中不大愿意,因为人走茶凉,再无一点熟悉气息,再见也是心殇时,多是离别期,何日能相逢?
由于先前异动,许多天仙长者早已在周围做好警备,越是这种时候,越要严加看管,若有宵小魔头入内,坏了圣女神迹降,你说遭天谴也是可能的,圣女不会动怒,天会动怒。
却不知此曾经,心如净水的圣女,在于某人走后,愤怒的不可一世。
皎洁的白雪落在大地上,化作水雾,一旁圣女广场上空无一人,无人敢接近,便是那仙帝亲临,也不敢大张旗鼓,瑶池圣女,不容亵渎。
站在远方望去,空无一人的广场上,那无眠的倩影显得如此孤寂,高处不胜寒,所站在那里,仿佛离别天渊之外,便是在少年的心中,她的身影也愈加模糊了,本该是忘不掉的事儿,却不知为何记不起来了。
再与昨日之前,她的面容如此清晰,怎么到了今儿,就仿佛变了天。少年疑惑的神情,很快惹来寒程注意,老妪盯着少年,少年眼中皆是那圣女身姿,却显得如此奇怪不解,走来问道:“有何不解?”
“这真的是上古瑶池圣女遗像吗?今日见着后,总感觉怪怪的…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老妪差点动怒,就是这种流言蜚语存在,现如今也有许多人不信水界传言,这瑶池圣女之事,代代相传,一直流传至今,却说古今不变,怎有期满道理一说?便真是如此,西天瑶池,怎会放任不管,任由他水界招摇骗童。
但想了又想,此事确实悬乎,第一次相见定是不敢确信,只能哀声叹息,圣女为保全水界做出的贡献。
少年不再相望,背道而驰,转身离去,如今时日变迁,今非昔比了,带来日一剑开天,再带你回纯真年代。
李浩然走的快,便是在数个天仙眼皮子下,身影似鬼魅一般,穿过嘈杂人影,也不留一丝痕迹,越过圣女广场,来到另一头山脉中,名为“寒妖山脉”。
待少年近了,此地飞鸟如惊弓,展翅飞翔远去,寒兽待山不出,位于最高点地儿,盘踞着无数凶兽。少年一跃而上,三五息跨越五千里高峰,御风而行,忽来一股暴烈之息,铺天盖地的雪崩如瀑布一般端流飞驰而下,妄想着淹没尘埃,目标确定,正是少年。
李浩然诛仙剑出,银白色剑光如约而至,更如天灌洪水,剑气东流而下,将这崩山一雪尽数打散,所面对着的前方,站在一位雪白色鬓毛的白熊,獠牙利齿,面如凶色,更达十丈之巨,举手投足间,山崩地裂,这是妖山巨头,北原熊。
“人类啊!前方是断路尽头,尔等再敢上前一步,必死!”
此妖天仙巅峰,比起那普通修士而言,无疑是一道天堑,更是绝路。蛮横的身躯可撕裂虚空,单手捏碎天仙肉身,可与仙尊一战。
便是此熊,曾与雪门宗主一战,天昏地暗,号称熊尊,除了两大仙外,无人可以抗衡!
更是这栖息着无数凶兽之地,李浩然远远望去,更有四道气息与之并论,掌管这一片净土。
“故人在前方,还请让道。”
少年这样说着,很显然,这巨熊的话语李浩然没有听进耳中,脚步依旧,这一行为不外乎触怒这高原巨尊,熊爪如烈,该是那寒川之气,在他的身上却显得格外灼热,威势来的太快,少年单手横剑,于风严厉雪中,开始对峙。
随着妖山巨响,无数人眼光随之而去,看到两道气息交替,竟有人触动了熊尊之威,开始争斗起来!这熊尊道法,便是如此醒目,用着最狂暴利爪,撕碎所有来物。
“不好。若是熊尊大怒,这圣女广场怕是也会受到影响,那雪崩之下,谁人可以抵挡!”
界主无声,不知去向,雪门宗主历练四方,磨练道心道法,此水界之中,无人能够与之抗衡!若是五尊其动,更是一场天灾,后果不堪设想!
天仙大能汇聚一起,开始商量起来,这熊尊一事儿,带好欠礼什么,平息怒火,十大天仙其上,该是给这个面子。
“哼!谁等小人,妄想着声东击西,怕不是一群噬血魔虫!那人捉拿之后,定以严惩!”
此时乃是水界大事儿,不可出现差错。寒程交待好弟子路程,打道回府,却说唯独少了李浩然,再看那天边一幕,白银色剑光冲天,虽是剑气,却孤独寒冷的让人惊心。
心中念叨着:不可能是那小子。
无数天仙涌去,位于半山腰位置时,那股浩大声势依旧未能停止,十位天仙忽而一凝,前方出现了一位女子,本该是极寒的地儿里,却穿着妖娆,那女子就这么站在前方微笑着,谁人也不敢喘一口大气,正是妖山五巨头之一,雪狐尊。
“雪狐妖尊,我等无意打扰。特地上门道歉,那熊尊蛮力无比,若是坏了圣女祭,界主追查起来了,咱们都脱不了干系,如今咱们认错一步,先一步来访,还请熊尊不动神威,坏了这场大典。这更可能是小人计谋,我等不可上当啊!”
一位中年男子,曾是外界野修,如今成水界供奉,实力尚可,更有着阅人无数的经验,该只此时说何等话语。
可是对面的那妖娆狐女,嘴角一咧,慵懒的笑道:“那又管我什么事儿。这是那大笨熊搞出来的,就算是寒仙来了,也追究不到我的脑袋上。我只是公事公办的人,向上此山,得越过我这条路。”
狐女的回音缭绕,很是动荡人的心魂,更是千娇百媚,见者男修有些火气冲天的样子,很是难堪。
“奴家也没做什么,怎么你等自个儿兴奋起来了?看样子是不是欠“调教”了?”
话音刚落,妖娆女子身影一分为九,却又瞬间消失,狐族神通,最厉害的便是幻术,虽说血脉没落,但这门招数还是继承下来,依旧强悍有力,更是时时刻刻防备着幻术之中,更担忧着背后利爪…
“既然如此,那么多有得罪了!”
若再无阻止,怕是水界名声落了大半,被几只妖兽坏了大事儿,说不出不显好笑,又不是远古初期,那妖为天下之首的时代,现如今,人族当以问鼎!
“嗷”!一声怒吼,大雪之下,整个人水界都在振动,少年面对着巨熊,白衣沾上了丝丝血迹,脚下染红了大片,诛仙剑依旧锋利,双目无情的,横剑立下道:“你不是我的对手。前方有故人,只是来相见罢了。”
巨熊的心胸处,有一道触目惊心的伤痕,正是少年诛仙剑留下的,若是少年再用蛮力三分,剑斩他妖丹心胸不成问题,只是留有余手,并未这么做。
因为双方不是你死我活的敌手,没有必要下这个死手。更有的,是少年所见了她,希望今日手不染血,因为她不愿看到,可惜这个心愿没能实现。
“想让我雪蛮退后一步,大可以从我身上踩过去!你这样的,处处在意,算什么天下无敌剑修!”
那熊好似打得不过瘾,只是少年却摇摇头,看着手中利剑,自言自语道:“出剑不可一定是伤人。也可救人护人,剑于我说不是武器,更是我心。”
话音刚落,正待那巨熊妄想下一步行动时候,背后不远,传来一道声响,有些好奇且年轻,这样说道。
“狐小妹怎么不见了?熊老弟你看见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