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青羊山上,陈言礼可算得上是除了美妇人‘笑铃儿’之外的‘第一红人’,最讨得一群少年少女的拥戴。
平日里遇到什么生活上的尴尬难事或是修行上的问题,不能问‘笑铃儿’的,几乎所有人第一时间都会想到先去问‘大师兄’,而不是去问那一个个待在屋子里,要么不出来,要出来就打架斗嘴的师傅师叔,而且请教师傅师叔之前免不得要挨几句臭骂!
因为陈言礼不仅辈分高,境界也高,至少在青羊山相同境界的几人中没有一个人是其对手,而且陈言礼博文强识,耐心又好,几次下山之后还懂得了很多道理,有很多让人听之不厌的见闻和故事。
青羊山上这一辈的少年少女极多,入山门的时间也差不多,境界又相当,所以谁也不服谁,从来也没有一个让所有人都敬服的‘二师兄’或者‘二师姐’,如今已经没有谁敢妄称‘老二’,因为免不得要被其他人一顿收拾。
但是几乎每一个少年男女都对陈言礼又敬又爱,都称其‘大师兄’,言从耳顺,从无变更!
而这一次,一群少年少女终于寻找机会可以下山,而且一下山就是人间九洲齐聚的大场面,面前的擂台延伸到对岸,望之无岸,宽广无边;长河以下一座座亭台之中在座的无不是各洲仙门的风云人物、前辈豪杰。
面对天下仰望的盛情,一群少年男女意气风发,陈言礼郑重的四字似乎分量还是不够,言虽在耳,听进心中的似乎不多!
陈言礼也曾经初次下山,自然明白,有些事如果不是亲身经历,哪怕旁人说一万遍也只会让人觉得耳烦,所以陈言礼只说了四字,字字如钉,希望能扎进一群师弟师妹的心中……!
至于他们是在上台之前好生领会,还是在下台之后彻底顿悟,反正只要最终都能各有所得就行……!
而安危一事,在西昆仑洲上切磋,就算是如今长河之下的所有人全都一起来战,青羊山也不怕……!
长台另外一旁,与陈言礼率领的一群少年男女相比,西牛观就显得势单力薄了许多,只有历寒月和哑女简行两个面色苍白、受伤未愈的女子。
其实一开始西牛观出战的就只有历寒月一人,只不过在‘梅香’道人向自己的师叔——哑女简行再三恳求之后,又才多了一个以壮声势。
汉子张青身领重责,见哑女伤得太重,本来是死活不愿,不过被某狗悄悄塞了两壶好酒,说是西牛观的‘独家秘藏’,之后张青也就勉为其难地同意了。
此时擂台之上第一通鼓已经落锤,张青犹不放心,对哑女招呼不停:
“哑女……!
“你重伤未愈,
“打不过就跑……哈……听见没……?
“你是他师叔,
“就算你输了他也不敢怪你,
“千万别逞强……哈……记住哈……!”
张青是第一个叫哑女为‘哑女’之人,哪怕如今哑女被老人‘清灵’收为徒,据言也是唯一的徒弟,哪怕张青已经知道老人‘清灵’的真实身份,也始终还是称哑女为‘哑女’。
好像也唯有如此才能叫者顺口,听者顺耳……!
哑女心事重重,面色愁云密布,看不出到底在想些什么,可能是身上伤重太痛,或者是因为面前场景太过隆重心里怯场,反正只顾着点头,心中无声!
“张青老哥……!
“你说完了没……?
“说完了赶快过来落座……!”
历寒月身上同样有伤,不过庖梅香和嬴狗似乎都不在乎,酒喝得极香,河风一卷,味道馋人。
张青见哑女听不进去,也就不再多说,拿出嬴狗的秘藏好酒就和几个男子并排坐在一起。
而几人身后,除了执意想要上场比试,被老人管梡仙‘扣留’在原地不动的少女管红鹿之外,就是那一群想要去通风报信,却被嬴狗一一‘叫停’的请客之人。一群人华服超然,除了嘴角鼻息有气之外,其余身体各处已经身不由己,此时各自的身体正在扭来扭去,手脚整齐划一地起舞,在为一群即将上阵的少年少女助威加油!
“两位老前辈……!
“你们确定让她们两个也上阵……?”
张青虽然被嬴狗叫作‘老哥’,可是却一直称庖梅香和嬴狗‘前辈’,不失尊重,坐下打开‘秘藏好酒’,多年开酒肆的鼻子一闻,却发现所谓的‘秘藏好酒’竟然是兑了水的酒,就算是不兑水,原本的酒也不会好到哪里去,反正肯定比不上自己所酿之酒的一半的一半的一半……!
张青对自己的修行之道心灰意冷,故而在‘飞仙瀑’上开酒档多年,但是张青却一直都对自己的煮酒手艺颇为自得,时常自酿自饮、自饮自酿而傲视‘飞仙’,常言‘饮此美酒,不愿飞仙!’
其实‘飞仙瀑’上那座小城镇上人人皆知,其所谓的‘不愿飞仙’只不过是因为汉子一直破不开元婴瓶颈,已经对自己渡劫成仙不抱期望!
张青虽然修行散漫了多年,但是酿酒卖酒却一直勤勉认真,从不掺假,向来是一分钱一分货,也因此才能单人独身支起几张酒桌在那九洲宾客云集的‘飞仙瀑’上立足多年。
无论是面对前辈高人还是同辈好友,张青什么都能忍,唯一不能忍的就是往酒里兑水,何况还是用兑水的酒请客……!
在张青看来:
‘能望酒里兑水之人,必然也会向拳拳真心之中兑水!’
我待你一片诚然肺腑,你他妈的给我兑了水……?
此时,张青便是如此心态,闻着壶中之酒……水味太明显,哪怕你嬴狗是真仙前辈,无论年龄还是境界都远超于自己,张青也丝毫不怵,怒目相对!如果不是一群少年少女即将出战,张青打不过肯定也要骂几句!
面对张青的怒火,嬴狗却视若无睹,只顾着将一个个糖果串儿捋进口中,穿糖果子的柳树枝子正好从黑嗡嗡的牙洞中间穿过,嘴里留下的就只有糖果子,大嚼之后又是一大口酒,极为受用。
‘嬴狗失牙,焉知非福,’如今牙齿掉了几颗虽然可惜,但是吃这糖果串儿确实是有无穷的妙用。
不像之前,西牛观里那个处处和嬴狗作对的家伙‘嘴尖牙利’,吃这糖果串儿时得天独厚,一啄一个,还总是嘲笑嬴狗舔着吃糊弄地满嘴都是糖水,说是容易在外人面前失了仪表,丢了西牛观的‘人’。
嬴狗对张青置之不理,庖梅香一直看着对岸,也没打算回张青的话,一时气氛冷场。
老人管梡仙见张青有情有义、不卑不亢,不过才地仙之境就敢和嬴狗叫板,心中对其性情大喜。
而且没想到能再得嬴狗送酒,虽不是什么正经酒水,不过却实是难得之物,说到底还是承了大情,而且一般人也不可能让抠搜如嬴狗如此大方,于是管梡仙举起自己手中嬴狗送的酒水,为二人圆场说道:
“张青老弟……!
“你有所不知……!
“喝嬴老狗的酒水喝的不是酒,主要喝的是水啊……!
“你不妨试一试……!”
张青怒极,此时得到管梡仙提醒才注意到,所有人手中的‘酒……水?’居然都是一模一样,飘出来的味道也差不多,王宝和李震还一副陶然自得的神情,而且嬴狗自己喝的好像也并没有什么不同,于是张青强忍着那一股‘假酒’的味道用舌尖舔了舔酒壶壶壁的酒味。
不像是往酒里兑了水,而像是往水里兑了酒!可能还一不留神多洒了几滴酒进了水里!空有酒香,不见酒味……!
典型的假酒,而且别的假酒好歹还能醉人,可是这酒喝了撒的尿恐怕都没尿味……!
不仅比不上自己酿的酒,更比不上老人‘清灵’坛中剩下来清白如水的酒,与青羊山长桌之上喝到的那半碗酒比起来更是天壤之别!
张青舌上品鉴一番,连连摇头,又倒出一口品也不品就咽下肚中。
而这一次‘酒……水?’刚一入喉之时张青就立马从椅子里惊立了起来,身体僵直不言。
嬴狗一看见张青的表情,终于忍不住哈哈大笑道:
“哈哈……!
“玄素说你张青老哥曾经喝过白先生亲手所斟之酒,天尊托碗,
“不知我这酒水与之相比如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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