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拳将出,万众瞩目,在距离山阴洲中部万里之遥稍北的地方,王良一刀斩出,如月光劈落山河,众人皆沉寂无声。
然而,当赵牧灵举拳之后,众人皆是再无法平静,只见在赵牧灵周身,一股致邪致恶、致阴致冷、霸道到极致的气息突然间涌现,所有人都为之感到心悸不已、忐忑不宁。
赵牧灵心中唤念《唤魔经》三字,而这一次,在出拳事先,赵牧灵先以心念唤起体内‘魔主之气’,果然,在出拳之时,‘魔主之气’替代了体内的精、气、神,气虽拳走,顺着体内经脉辗转,瞬间汇聚在了右拳之上。
当‘魔主之气’凝聚在拳面之上的刹那之间,赵牧灵感受到了一种全新的力量,不再只是肉身之力,而是凭借自己调动天地元气所催发出的力量。
王良一刀已近眼前之时,赵牧灵瞧着自己握拳的右手仍无动作,心中兴奋难耐又感到不安,正是因为如今赵牧灵终于可以不再依靠小鲤鱼获取天地灵气,已经找到了一种能够任凭自己随心使用的元气。
这便让赵牧灵已经能够变得和其他正常的修士一样,这也就意味着赵牧灵的手中刀、掌中剑,以后都可以剑出如虹、刀出生光,甚至连出拳也可以随心所欲,不用再担心出拳之后自己的精气神会损耗一空。
这也为赵牧灵打开了修习其他术法神通的大门,以后都不用再因为没有灵气可使而成为修习术法神通的一道门槛。
故而,赵牧灵兴奋激动不已,而且隐隐之中有了某一种猜测,但是,却又总觉得不是什么好事,因为这唯一一种自己可以使用调度的天地元气,乃是‘魔主之气’。
赵牧灵举拳却又迟迟不发、犹豫不决,眼看就要被王良一刀毙命,忽而听见四周天月山众人的山呼海啸之声才醒转过来,只听白鹄笑声高调,正在大声道:
“摆出如此恐…大的气势,我还以为他真有什么了不得的地方,原来也不过如此…!居然被王良哥哥吓得一动不动了…!”
天月山众人大笑不止,因为确实已经胜利在望,面对王良用尽全力、近在咫尺的一刀,谁也想不出赵牧灵还能使出什么能够让其活命的法子。
王良一刀出后拼尽了全力,体内空虚无度,眼见赵牧灵一瞬间流露出的气息恐怖无端,一直都愁眉紧锁地盯着赵牧灵,心想赵牧灵是不是真的得了魔主的不传之秘,有那一拳破天之法。直到此时,才稍微放松,嘴角不禁生笑,心道:
“还敢说‘半拳’,简直是狂妄,在我王良面前,你注定连出拳的机会都没有…!”
赵牧灵身上散发出恐怖的气息之后,余蟾几人以及白鹭等几个女子本来都挺高兴,因为那股气息已经远远超过了王良,虽然不敢说是十拿九稳,但是至少也能让人不至于太过地担心。
可是,赵牧灵站在刀光之前,眼见都已经有了性命之危,却还是没有任何动作,举拳而不发,凝气而不放,好像是心甘情愿引颈就戮一般,让余蟾一众人都大感莫名、揪心不已。
汤梨嘴快,见白鹄志得意满的样子更是浑身都不舒服,忍不住向赵牧灵大喊道:“赵牧灵是吧?他们都说你是‘魔主之徒’,你有什么手段倒是快使出来,别让人干着急啊!再不用可就只能等到下辈子了…!”
白鹭也是满心不宁,口中不停地喃喃祷告道:“妖神大人,请你保佑公子他平安无事…!”
金玲儿双眼始终盯着赵牧灵不放,心中亦是焦急道:“终于能亲眼看到这一拳了吗?为何还不出手…?”
同时,阳妙屾本来和白鹄相距不远,一直瞧着赵牧灵身上的每一丝变化,但是一察觉到赵牧灵身上散发出的气息之后,却悄悄地跑到了赵牧灵身后。
然而,让众人都感到无语地是,赵牧灵听到呼喊声终于有了动静之后,却还是没有急着出拳,居然先是向汤梨点头致笑,连余蟾也忍不住说道:“我的赵兄啊…!都这个时候了,咱们就别管那么多虚节礼仪了,你倒是赶紧出手啊…!”
赵牧灵微微点头,再次向余蟾投之以眼神,转眼之后终于看向了自己面前的刀光,心道:“《唤魔经》果然能用魔气催动,只不过这下就更不知道一拳出后到底威力几何了,算了,还是多用一点力吧,七成力好了,总不能顾及太多,让自己受了伤吧…!”
于是,赵牧灵面向南方,终于一拳使出,轰隆一声,晴夜旱雷,空中蓦然一震,万里回响,王良劈斩而出、已经到了赵牧灵面前的刀光,瞬即停在赵牧灵面前触手可及之处,远远望去,赵牧灵宛如和一轮弯月同在。
赵牧灵眼前的弯月刀光凝而不散,然而,在赵牧灵身前的天月山众人都已经消失不见,来自山阴洲中部的烈日日光向南方退走,夜色重新降临,山河突然宁静下来,万籁俱寂,余下的众人仿似都没了呼吸,山河依在、四周景象依旧。
时间流逝,不知过了多久之后,终于有人出声,土蛄子声音沉闷,言道:“就只是这样?王良他们人呢?都死了吗…?”
天地寂寥,无人作答,余蟾、高趾、汤梨和车前,以及白鹭等三个女子皆是圆眼呆愣地望着赵牧灵,在赵牧灵拳出之后,气魄扫荡天地,几人仿佛也被赵牧灵那一拳打得失魂落魄。
赵牧灵脚踩虚空,欣赏着自己的这一拳,只见来自南方的日光一线退走,山河重新潜入黑夜之中,赵牧灵轻轻抬起手,指向停滞在面前的刀光月影,然而月影依旧,刀光早已经消逝,随着赵牧灵指尖轻触,弯月月影也化作流光消散,夜色更深,赵牧灵修长的身影更显挺拔。
月影破碎,余蟾等人都惊醒过来,可是,在众人刚稍有放松之时,只听在在南方万里之外又有一阵回响传来,众人回首,只见南方日光退避,只剩下了一隅之地,独照其南。
然而那轮悬挂在山河之上的烈日却忽然震动不止、摇摇欲坠,那神秘来者口发童子之音,骂声不止:“我都告诉你了你偏不信,非要硬抗,幸亏这是在万里之外,不然,老夫就得被你害得一拳打被到你姥姥家去,变成你姥爷了…!”
烈日摇晃不安,日光一阵暗淡,瞬即过后才又逐渐恢复,但是已经收敛了很多,未再惊扰夜色,远远望去,彷如一颗明珠在夜色中潜行。
与此同时,众人才注意到,在山阴洲东部,一座不知其远的高山上,一轮不知何时升起的圆月又悄然暗淡。
余蟾几人皆是大惊不已,汤梨哑声道:“高趾,看来你这个主人确实不一般呐…!”白鹭等三个女子相距不远,此时此刻,白鹭仰望于天,眼见赵牧灵的身影,心中的仰慕之情已然胜过了爱慕之意,心中不停地默念着“小屁孩”三字。
金玲儿最是直接,双眼还在盯着赵牧灵南去的那一拳,叹息道:“一拳打破万里之遥…!”而众人之中,唯独只有阳妙屾满脸欢颜,浑身颤抖,激动不已,并没有一点吃惊之意。
赵牧灵已经感受不到自己那一拳到底去了何处,一眼览尽众人神色,不禁自己也点头,心道:“这一拳好像还可以吧…!”只听南方故人的骂声不清不楚,又在往北方而来,赵牧灵终于忍不住,也不管相隔万里对方是不是能够听得到,只管得意大声呼唤道:
“怎么走得这么慢?难道是我的拳不够快…?让你失望了吗…?”
赵牧灵话声一落,南方烈日一闪即至,到了赵牧灵面前,那神秘来者跳下日轮,扑向赵牧灵,哭声笑道:“公子啊…!天地遥遥终相见,山河万里心不隔…!米汤…我…好想你呀…!”
赵牧灵答道:“我也想念米汤很久了…!”
众人诧异不已,那映照于山河之上伟岸无边的人影居然只是一个小童,和车前一样,只是金丹境界,甚至还比车前矮一个小境界,抱着赵牧灵的大腿嚎啕大哭不止,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说道:“公子呀…!你受苦了啊…!米汤我来晚了,又让歹人欺负你了…!”
赵牧灵亦是伤怀不已,不停地安抚着米汤的后背,但是察觉到米汤背后现出人形的男子显露出的赤裸裸的敌意,又不敢任凭自己一时散乱的思绪继续游离于理智之外,因为早在长明河畔,赵牧灵就已经领略过眼前男子的手段,那一场遮盖两岸的漫天大火至今记忆犹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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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这位是金乌宫的,名叫朱羡梧,如今就是公子你的随从了…!羡梧啊,愣着干什么,还不来见过我家公子,以后你也叫公子,听见没有…?”米汤发现赵牧灵僵立不动,于是便抹尽鼻涕擦干眼泪,瞬即又笑着为赵牧灵介绍起来。
赵牧灵再次得见米汤,心中固然欢喜,然而此时却有些吃不消了,眼见朱羡梧怒气腾腾,身上太阳真火涌现,赵牧灵不停地以眼神示意米汤收敛一点,但是米汤却像是根本没看见一样。
于是,赵牧灵就准备自己说些好话让朱羡梧消消气,可是还没有开口,朱羡梧就捂着肚子倒地不起,坠落到了身下的泥土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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