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单单是江湖中人,寻常百姓也参与其中,只不过他们因为能力有限,只能送附近的将士回家。
看着这一幕幕,杭天逸的鼻子顿然发酸,不知道怎么的,他很想大哭一场,但这个时候,却是有哭不出来,心里面的难受,无以形容。
无声之悲哀,向来才是最刺痛人心的悲哀。
“大哥!”柳若曦牵着杭天逸的手,杭天逸的情绪变化,她自然是知道的。
“没事的!”杭天逸温和的说了一句,他此时只是在故作坚强而已。
“我们也帮忙吧!”柳若曦道。
杭天逸道:“我们暂时帮不上忙了!”
山河堂的事情还没有完,杭天逸觉得这一切,与山河堂有莫大的关系,很大可能就是他们暗中操控一切。
只有将山河堂拿下,才是对这些将士最好的交代,只是这些话,不方便在这里说。
柳若曦没有说话,她的心里面也很难受。
在这时候,江湖中人会寻常百姓,已经开始行动起来。
凉州城中卖棺材的,都将自己的棺材,给了这些将士,当然,不是所有将士都有,只是路程远的,的确需要一口棺材。
近处的,便只能将他们遗体给送回去。
杭天逸越是看,越是难受,但他却没有避开,因为他知道,一旦避开,心境或多或少的都会受到影响,只有坦然勇敢面对,方才是最好的应对方式。
堆成山的尸体,不一会儿,就减少了一大半。
连不凡、南宫祺他们也参与进来,庙祝本就是这本地人,对附近自然是熟悉的,他送的将士最多。
大半天的时间过去,将士们差不多都被送走了,唯有那些没家的,还停放在那里,粗略估计一下,有将近五六千人。
王伯正请了风水大师,在凉州找了一处极好的风水宝地,将他们都给入土为安了。
只是这凉州城中的棺材已经用完,他们连口棺材都没有。
杭天逸和柳若曦也帮忙,一直忙活到晚上静静亥时左右,才将所用死去的将士给安排妥当。
凉州城中,没有了以往的繁华热闹,大家似乎都没啥子心情。
行走的商旅,也不出去,只是在客栈休息。
杭天逸和柳若曦找了一家客栈住下来,从昨晚上到现在,他们都没有休息过,已然是疲倦不堪。
是以,两人早早的就休息了。
有人悲哀,就有人狂欢。
摩云并没有离开,他还在凉州城中。
这是一处农家院子,是他安排在凉州城中探子的住处。
他一个人炒了三四个小菜,还有一壶上好的酒,举止神色,都透着一股子不可形容的高兴。
正当这时,一道人影出现在院子里面。
“既然来了,那就进来喝两杯吧!”摩云开口,一阵清风吹动,屋门自动打开了。
院落中的人影走进屋子,将脸上的面具给揭下来,却是山河堂的堂主边恒。
“怎么样,我送给二王子的这份礼,还算可以吧!”边恒开口,而后坐到摩云的对面。
摩云哈哈一笑:“可以,非常可以,如果王伯正知道,他身受重伤,损兵折将是因为你的布局,不知道想不想找到你,与你好好喝几杯了?”
边恒也是一笑:“只要大将军愿意,我自然是奉陪的!”
摩云眼睛微微一眯,他端起酒杯,一口将火辣辣的酒水饮下,说道:“说实话,我到现在,也还没有弄明白,阁下布局这些,究竟意欲何为?另外,你又是怎么知道仙国的秘密的?”
“这些问题,不是问题,最关键的,是目的达到了,不是吗?”边恒说道。
摩云点头:“目的是达到了,可是对你,我是致癌没法子信任,我猜测,你肯定是做不到这些的,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看到你背后的人!”
“二王子殿下,你这个要求,我显然是不会答应你的!”边恒淡然说道。
摩云目光微微闪烁,沉吟片刻,问道:“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做?”
“接下来没我的事了,接下来就要看二王子的表现了,不是吗?”边恒看着摩云,露出个似笑非笑的神色。
摩云没有说话,只是看着边恒,两人目光相遇,灿烂的火花绽放,屋子里面的气息,也极为凝重,不断有微弱沉默响声传出。
过去半盏茶的时间,两人均是放声大笑。
边恒不在说什么,只管吃喝,直到酒壶里面没酒了,这才离开。
第二日,杭天逸调动凉州城中另外的镇玄司灵官,继续探查山河堂的一切。
“若曦,我们去凉州府衙一趟!”杭天逸道。
柳若曦点头,两人来到凉州府衙,田冲亲自迎接出来。
这田冲也是依附王家的,但昨日里面与杭天逸并肩杀敌,有特别的情感,反而将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忘记了,心里面对杭天逸,只有尊敬。
“杭捕头在京都也算是名人了,咱们的身份不同,但所做的,都是为大景皇朝百姓!”田冲很会说话,而且说的也是心里话。
杭天逸点头:“是这么回事,对了,大将军不在吗?”
“大将军早上就出去了!”田冲说道。
杭天逸道:“对于昨日一战,不知道刺史大人有何看法?”
“魔族的出现,绝对不是偶然,只是要将一切查清楚,恐怕有点困难!”田冲说道。
杭天逸点头,正当这时,王伯正回来了。
他坐到首位上,开门见山:“不知道今日杭捕头登门拜访,所为何事?”
“这次魔族大军出现,非比寻常,如今城中将士,依靠这城池坚固,不知道能否应对孔雀王朝的突然进攻?”杭天逸问。
王伯正目光微微闪烁,身上释放出来一股凌厉气息。
“看来杭捕头是得到一些什么消息了!”王伯正道。
杭天逸摇头:“并没有!”
王伯正看得出来,杭天逸说的是实话,一时间他却是愣了一下。昨日受的伤是道伤,而且还很严重,一时半会是没法子恢复过来的,是以他的脸色依旧很苍白。
“所以一切都是推测?”王伯正问。
杭天逸道:“难道大将军认为,这个推测不合理?”
“合理的,我觉得你应该待在军中才是!”王伯正道。
杭天逸摇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位置!”
王伯正点头:“你今日登门,就是为了与我说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