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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风送爽,丹桂飘香,经过半年的跋涉,林衍进入了终南山地界。
此次回归中原,走的是当年文成公主和亲的路线。
道路虽然也山高水险,却比茶马古道要平顺许多。
这一路颇不太平,西北几乎全部被蒙古人占据,他们扩张的脚步从未停息。
十年前灭西辽,此时正勐攻西夏,西夏被打的节节败退,灭亡就在明年。
随后便是灭金、灭吐蕃、灭大理、灭南宋,统一整个华夏版图。
但这远远不是结束,蒙古人的铁骑还在前行。
他们巅峰时期,北至北冰洋,登日不落之山;南临波斯湾,万里流沙尽揽;东起白令海,阿拉斯加在望;西达欧罗巴,地中海畔饮马!
成吉思汗的儿孙们缔造了世界历史上疆域最大的国家。
不得不说,在这个时代,蒙古铁骑的战力举世无双!
半年时间,自从得到龙象般若功后,林衍便开始了修炼,日日不曾停息。
高屋筑墙之下,也才堪堪将龙象般若功修炼第十一层。
至于之后的十二层,十三层,就要靠时间去磨了。
越靠近终南山,正行走间,忽闻一阵杀伐之声,从远处传来。
“竟然会有人进攻全真教?”
林衍展开身法,快速向重阳宫赶去。
没多久,他便来到重阳宫外。
只见此时,重阳宫外两方人马正激斗正酣。
一方是全真教的道士,一方却是金兵。
林衍隐身到旁边的大树上,向下仔细观瞧,倒也发现了不少熟人。
全真教这边,他看到了王处一,正和其他六子,组成天罡北斗阵围攻一位白衣人。
这人六十来岁,身材高大,高鼻深目,脸须棕黄,英气勃勃,眼神如刀似剑,甚是锋锐。
此人手持一杆灵蛇杖,武功高绝,一人威压七人,竟还犹有余劲,未尽全力。
如此人物,当是西毒欧阳锋无疑了。
场中战斗正酣,全真教一时半会不会输,林衍便不着急现身。
他隐身一旁,仔细观看全真七子战欧阳峰。
这阵法确实玄妙,全真七子按北斗七星方位站立,集体御敌的阵法迎敌时只出一掌,另一掌却搭在身旁之人身上,敌人来攻时,正面首当其冲者不用出力招架,却由身旁道侣侧击反攻,犹如一人身兼数人功力,的确威不可当。
但此时对阵的是西毒欧阳锋,这阵法就有些危险了。
不管七人配合再多么无间,却总是没有一人来的灵活多变,随心所欲。
而欧阳锋,用的是另一种办法,也是平常人使用的办法。
那便是看破阵法的虚实变化,卡准时机,伺机破阵!
欧阳锋显然已经看透了阵法的虚实变化,他对阵留有余力,应该是在静候全真七子露出破绽。
可全真七子师兄弟妹多年,早已心意相通,配合无间,即便有破绽也是稍瞬即逝,欧阳锋根本捕捉不到。
但是,欧阳锋不愧是欧阳锋,有困难咱不怕,办法总比困难多!
全真七子马玉当天枢位,谭处端当天璇位,刘处玄当天玑位,丘处机当天权位,四人组成斗魁;王处一当玉衡位,郝大通当开阳位,孙不二当摇光位,三人组成斗柄。
北斗七星中以天权光度最暗,却是居魁柄相接之处,最是重要,因此由七子中武功最强的丘处机担当;斗柄中以玉衡为主,由武功次强的王处一承当。
“天权”“玉衡”正面御敌,两旁“天玑”“开阳”发掌侧击,后面“摇光”与“天璇”又回转上前,还有一个“天权”伺机而动。
全真七子牢牢占定方位,奋力抵挡,知道只消一人微有疏神,七子今日无一能保性命,全真派就此覆灭。
其实,欧阳锋也没有面上表现的那么气定神闲,他心里也暗暗叫苦不跌。
他本来自持武功高绝,全然没将全真七子这些小辈们放在眼里。
交手之初心存戏虐,未尽全力,想要先戏耍一番,以报王重阳当年之仇。
却没想,王重阳虽死,却留了一手,全真七子天罡北斗阵一成,欧阳锋被动不已。
全真七子牢牢站定方位,以静制动,击首则尾应,击尾则首应,击腰则首尾皆应,牢牢的将他困在阵中。
战斗至今已有半个时辰,欧阳锋几乎拼尽全力,左冲右突,却仍是求胜不得,欲罢不能,骑虎难下!
而欧阳锋人称西毒,善用毒,但其心更毒!
既然正面干不过,那就别怪老子狠毒了。
只见欧阳锋突然身体下蹲,趴伏在地,如一只虎踞的巨蟾。
浩荡的气势升腾,勐烈的劲气激荡四方。
“不好,老毒物要拼命了,御!”
不知是谁高呼一声,全真七子身随意走,站定方位。
丘处机最前,马玉最后,后面人的双掌抵在前面人的后背。
所有人的内力从马玉开始,最后汇聚入丘处机体内。
七人头上冒出腾腾热气,身上道袍尽被大汗浸透,竟是合七人之力共抗西毒!
昂!
却在此时,一声惊天蟾鸣响起。
欧阳锋四肢蹬地,吐气开声,瞬间出现在七人身前,双掌开天,雄浑的蛤蟆功掌力,汹涌澎湃,排山倒海!
林衍看的分明,一方欧阳峰功力深厚,登峰造极;一方全真七子玄门心法,合七为一。
本以为会是一个势均力敌,不相上下之局,最后比拼的就是看谁能坚持到最后而已。
但场中情形,却是一边倒!
双方刚一接触,全真七子便吐着血,四散开来。
全真七子败退,欧阳锋乘胜追击,准备痛下杀手,斩尽杀绝!
场中风云变幻太过突然,全真教的三代四代弟子们根本反应不及。
即便反应及时,他们又那里是西毒的对手。
眼见全真七子就要命丧自己手中,欧阳锋志得意满,先前被围的闷气顿时去了大半。
却在此时,一股巨大的危机感临身。
彷佛被一头绝世凶兽盯上一般,欧阳锋不敢大意,手中蛇杖全力朝天一竖。
收敛杀心,这种感觉又消失得无影无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