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转世成为虎蛟后他的心理承受能力已经强了很多，坐一张以一条大蛇的身躯组成的凳子还是让他犹豫了一瞬。
但想道自己的大宝贝是缩进体内的，他内心又淡定了许多。
便也没有什么表情的坐了上去。
这副淡定的样子让旁边小僮看着一阵佩服。
玄水居士倒是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这山上的妖怪即便是化成了人身也没有几个正常的。
因此若是有妖怪前来，都是这般坐的。
二者坐下，有蛇类从四处而来，端上葡萄、樱桃、苹果、草莓等山间野果。
“在下自从开了灵智后便以果蔬、花露、毒草为食，孩儿们捕捉的猎物大多带上了蛇毒，倒是只能以百果作为招待了。”
玄水居士解释道。
“无妨，某常年以肉食为主，今天正好换换口味。”
虎蛟摆手，直奔主题的说道：“不瞒居士，某今日来此，特为请教修妖之法。”
“修妖之法，看来虎蛟大王是与自身族系断了联系吧。”玄水居士轻笑说道。
“不瞒居士，某自幼在山中成长。”
虎蛟直言，他的情况，明眼妖都看得清楚。
“也是，以虎蛟大王的种族，若是能与族人联系上又怎会与我等相交。”
玄水居士轻笑了一句，这句话倒没有什么恶意，只是就事论事。
“我与魁将军乃是多年好友，虎蛟大王又是其义弟，那我便为虎蛟大王讲解一番。”
“还请居士教我。”
虎蛟拱手，摆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这世间万物，皆可成妖，其中又以走兽、鸟禽为多，百兽得机缘通灵开智，懂得吐纳月华，吸收九天洒落之元气，日久便为精怪，也就是我们说的小妖。”
虎蛟点头，这些阍鬼也和他说过类似的。
不过他血脉强大，从出生开始就已经是精怪，没有野兽开灵通智，积攒灵力的过程。
“精怪已经有了接近，甚至不亚于人类的智慧，实力也远超普通的野兽，一些天赋异禀的精怪甚至能够觉醒天赋神通。”
“从成为精怪开始，就已经踏上了炼化横骨的道路。”
虎蛟再次点头，这点和他拿到七彩金莲后得到答案一样。
玄水居士继续说道：“这个过程相当漫长，少则数十年，多则上百年，而且并非是每个精怪都能将横骨炼化。”
“道友应该知道，十年前我们钟梧山妖族最鼎盛的时候，精怪数量极多吧？”
或许是谈到了兴致上，他对虎蛟的称呼不自觉的由虎蛟大王变成了道友。
“确实极多。”虎蛟颇为配合的应道。
“然而即便是在那时，这山上的大妖也不过二十之数。”
玄水居士比了比两根手指。
“因为精怪能成妖者，百中取其一，炼化横骨的道路太过漫长了。”
“很多精怪要么是倒在了争斗厮杀中，要么是寿元不足，又或者是悟性不够，倒在了炼化横骨的最后一步。”
“悟性不够？难道即便修为到了，这最后一关还有劫难？”虎蛟有些疑惑。
“当然，炼化横骨的最后一关需要感悟天心，有对自我的认知，方可成妖，当然，这一关对道友应该没什么难度。”
“无论是道友本身的智慧，还是道友的种族天赋，只要时间到了自然就能轻易跨过。”
玄水居士颇为羡慕的看了虎蛟一眼，他从一只普通野兽走到现在这个地步不知道得了多少次机缘，突破了多少关卡，其中的磨难数不胜数。
哪像虎蛟，从一出生开始就注定了能达到他现在的地步，甚至超过他。
正了正心神，他又继续讲道：“炼化横骨之后，便可与百兽进行交谈，口吐人言。”
“那请问居士，我现在的情况是...”
听到这里，虎蛟忍不住打断道。
妖怪炼化横骨方可口吐人言的说词，他听了不下数次，但就是没一个能解释清楚为什么他还未炼化横骨就可口吐人言。
玄水居士被打断也不生气，而是耐心的解释：“道友自是还未炼化横骨的，毕竟大妖口吐人言的方式与普通的人类并不相同，这点道友以后就会知晓。”
“至于道友为什么能够口吐人言，我猜测应该是仿声。”
“仿声？”
“没错，道友毕竟是血脉强大的异兽，而异兽能力各异，其中就不乏一些仿声能力极强的，再加上道友智慧不凡，或许是山中猎人的人言听多了，也就会说了。”
似觉得有些口渴了，玄水居士从石桌上拿起一枚朱红的果子扔进口中。
而他这番说词也让虎蛟颇为认可，普通动物中亦不乏模仿能力强。能口吐人言的存在，只是大多不解其意。
而他只是刚好能够理解其中的意思罢了。
回想起来，他刚来到此地时也确实并非一开始就会此间语言，而是在长年的积累中慢慢习得的。
吃完了水果，玄水居士兴致未尽，又接着说道：“妖炼化了横骨之后，不仅可以与百兽进行交谈，还可以修行一些人族和妖族前辈创造的功法。”
“但因为兽首并未炼化，人族的功法只能是修炼一部分不冲突的。”
“有什么功法是未化成人形也能修炼的吗，我妖族前辈这么多，总不可能都是用的人族功法吧。”
虎蛟忍不住问道。
“当然有，只是少之又少，而且，即便是有，妖族前辈一般也不会让自家晚辈提早修炼。”
玄水居士回答。
“这又是为何？”虎蛟不解。
“需知这吐纳月华本身便是一种修炼，我妖族得天独厚，不用特殊的功法便可以修行，并且吸收月华的过程也是感悟天地，淬炼妖身的过程。”
“若是直接使用吸收天地元气的修炼功法，天天吸纳灵气，化为自身元气，修为或许上去了，但对天地的感悟和自身妖体的淬炼却百害而无一利。”
玄水居士又举例说明道：“我听闻人族的炼气境界分为锻体、养气、引气、罡气四个小境界，通过这些小境界后方可筑基。”
“人族都是如此，而你想想，我妖族的妖身大多远超人族，若无长时间的淬炼，即便能侥幸炼化横骨，到时候得来的妖体软弱无力，又岂有机会再修大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