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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道永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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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百八十五章 前倨后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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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北疆大雪纷飞之时,

    南疆还沐浴在温暖明媚的阳光之中。

    西瓯王城内,一头大如水缸的可怖黑虎,静静的躺在祖庙外的祭台之上。

    一名披头散发,浑身上下唯独下身缠着一块兽皮的粗豪壮汉,手持着一柄骨刀割开黑虎的胸膛,从中一颗足有面盆大,取出还冒着热气的的猩红心脏,高举过顶、张开血盆大口。

    黏稠的殷红心头热血,拉着丝的落入粗豪壮汉口中。

    他喉头涌动着,将黑虎的心头热血尽数吞咽到腹中。

    直到再也没有心头热血滴落之时,他才毕恭毕敬的将面盆大的心脏,送入祭坛前燃烧着熊熊烈焰的青铜三足大鼎当中,鼎中的火苗登时窜起一层楼那么高!

    粗豪男子见状,就跟打了鸡血一样,亢奋的一把拔出腰间弯刀,振臂高呼:“欧克!(文艺版音译:万岁、有我无敌;通俗版音译:牛逼!干他)”

    霎时间,祭坛周遭万千野蛮的百越壮汉,齐齐高举手中五花八门的兵刃,声嘶力竭的高呼道:“欧克!”

    “欧克!”

    “欧克……”

    身处这片异服异语的汪洋中心,一身汉家高冠博带的刘邦,格格不入的恨不得刨个坑把自己埋起来!

    此时他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乃公堂堂华夏儿郎,为何会在此地?’

    他心头唉声叹气的环首四顾。

    一栋栋粗陋、丑陋、肮脏的建筑物。

    一个个黝黑、恶臭、狰狞的百越人。

    无处不在的鄙夷目光。

    毫不掩饰的阴冷恶意……

    悔意,就像是春天的野草一样在他的心间疯长!

    也就是丽食其死的早了些。

    若是丽食其现在还活着,他一定会将其千刀万剐!

    虽然当初的确是他不甘心为汉臣,才决意反出大汉的。

    可若没有丽食其挑拨离间,说不定他就忍住了一口气呢?

    万一呢?

    若是没有反出大汉,他现在定然还坐在精舍之中,睡美姬、饮美酒,手掌二十万大军……

    如何会流落这蛮夷之地?

    丽食其,该死!

    该万死啊!

    “刘将军。”

    腔调怪异的华夏语,将刘邦从懊悔之中唤醒。

    他定睛一看,就见方才祭坛上那粗豪男子,已经换上了一件华丽的紫色袍服,连散乱的长发都扎起一个发髻,用一顶金冠固定在头顶。

    无论是紫色袍服、还是金冠,都是很正经的九州形制。

    但落入刘邦眼中,却是看怎么觉得别扭。

    ‘沐猴而冠……’

    他心头低低的念叨了一句,面上却非但未露丝毫异色,甚至还浮起了些许感激之意:“宋头领。”

    百越之国,近似于联邦、联盟,领袖不成君王,而称‘头领’。

    而这粗豪男子,便是西瓯当代头领,其名译音为译吁宋。

    ‘译吁’的意思是头领,既是地位,也是尊称。

    ‘宋’是他的名,在百越语的意思中是“山狼”,百越人没有姓氏,只有名。

    译吁宋待他下拜之后,才羊装不悦的笑道:“刘将军多礼了,在我们大西瓯,是没有这些俗礼的,你既已投入父神的怀抱,那你我就如同兄弟一般,无分的贵贱高低!”

    刘邦听后,脸上的感激之发越发浓郁,起身再次一拜道:“宋头领教训得是,末将日后一定谨记!”

    译吁宋看着他毕恭毕敬的模样,终于满意的伸手将他扶起,指着左右还未散去的众多西瓯战士,自豪的道:“刘将军看吾族儿郎如何?”

    刘邦看着周遭这些人人身上都携带着兵刃与干粮的西瓯战士,心头揣测着译吁宋的用意,表面上毫不犹豫的撑称道:“真乃虎狼之师也!”

    译吁宋越发满意,亲热的一手把住刘邦的小臂,拉着他一起向王宫方向走去:“比之汉军如何?”

    刘邦:“胜汉军远矣!”

    译吁宋:“那以吾族儿郎建军,北伐九州又当如何?”

    刘邦心下暗道了一声果然,面上却羊装出惊讶的看向译吁宋:“头领意欲北伐?”

    译吁宋随意的点了点头,余光却紧紧打量着刘邦:“如何?时机不对?”

    “眼下确不是个好时机!”

    刘邦想也不想的回道。

    译吁宋虚了虚双眼,笑吟吟的继续说道:“可我怎么听说,现在就是进攻大汉的最好机会啊?”

    刘邦故作诧异的看向他:“什么人,竟敢在头领面前话说八道!该杀!”

    译吁宋蛮横的道:“你莫管是什么人说的,你只管说,是不是就行了!”

    “这……”

    刘邦故作沉吟,心头却丝毫不慌!

    事实上,在接到译吁宋的召唤之时,他就已经猜想过译吁宋召他入王城,所为何事。

    他想来想去,也无外乎了解大汉的情况,为北伐大汉做准备,亦或者现在就要北伐大汉……

    待到他入城,见了这么多全副武装的西瓯战士时候,无疑是证实了他的设想。

    是以他早就想好了,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

    答应是不可能答应的!

    他连汉王都不曾臣服,岂能臣服一蛮夷耳?

    那不是越混越回去,贻笑千古吗?

    况下他还指着手里这点本钱,在百越开枝散叶、繁衍生息、鸠占鹊巢,岂肯拉回去给百越人做嫁衣?

    但拒绝也是不可能拒绝。

    他与百越人本就是各怀鬼胎。

    你图谋我的利息。

    我惦记你的本钱。

    所以他必须要体现出独特的、不可取代的利用价值,百越人才能继续容忍在百越之地繁衍生息!

    而不是一刀宰了他们,杀鸡取卵……

    这其中的分寸,就很不好把握!

    刘邦想来想去,终于想出了一个“以进为退”的法子!

    在失去了丽食其这个不太靠谱的外部大脑之后。

    他自己的智商,终于重新占领了高地。

    “若要说,大汉当下在九州之内大掀牢狱、排除异己,九州民不聊生、人心惶惶,诸积善之家盼援兵如久旱盼甘霖,若头领能趁此机会,领军杀入九州腹部,定能一呼百应、从者如云!”

    刘邦故作沉吟的停顿了片刻后,开口就拿九州公审大会说事儿,言语坦坦荡荡、直言不讳,似是真站在百越的角度,尽心竭力为他们谋划。

    “然九州战乱六载,今各路豪杰所治百战精兵,尽附大汉玄旗之下,带甲之士逾两百万、军势何其盛也!”

    “汉王再携战无不胜、一统天下之威,以御三军,三军必然士气暴涨,盼战、敢战、望战,无所畏惧。”

    “是以,大汉当下正处于内部力量最虚弱,外部防御力最是强横之际。”

    译吁宋将信将疑的看着他。

    他本能的怀疑刘邦,毕竟刘邦是个华夏人,‘非我族类其心必异’的道理,并不只有华夏人懂!

    但刘邦所说的情况,偏偏又与他通过其他途径获取的情况,一般无二。

    且刘邦对于大汉军威、士气推断,也十分符合情理!

    见译吁宋不说话。

    刘邦又说道:“以末将的拙见,此刻北伐大汉,关键就在于能否突撕开搏浪军边防,只要能突进到大汉腹地,此战必然大胜,一战颠覆大汉、入主九州也犹未可知!”

    搏浪军?

    译吁宋心下莫名升起了轻视之心。

    你要跟他说汉军多强多强,他们真没概念。

    毕竟他们没怎么与汉军作战。

    可要说搏浪军这个老冤家……

    他们可就太熟悉了!

    搏浪军是不弱。

    可没了廉颇的搏浪军,再强又能强到哪里去?

    但旋即他心头就又升起了些许警惕之意:“听刘将军话里的意思,是支持我率领吾族的儿郎,北伐大汉?”

    “末将一介败军之军,何来颜面再为头领谋。”

    刘邦面色惭愧的揖手道:“末将只不过是将此战优劣利弊,尽皆呈报头领,北伐与否,全由头领定夺!”

    去啊,怎么能不去!

    你们不去送,怎么挨汉王揍?

    你们不去送,我怎么鸠占鹊巢

    乃公说这么多,是为了将你们吓住吗?

    乃公这明明是为了后边免责,才将丑话说在前头呐!

    他一点儿都不担心百越人,会被他的言语吓住。

    他刘邦在百越算老几?

    几十万大军的征伐之事,岂会被他一个外人所左右?

    在预知了经过与结果的情况下,

    果不其然,译吁宋听后,心头疑虑尽去,欣然道:“那就请刘将军率麾下儿郎,为吾族儿郎向导,直指中原腹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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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邦一口应下:“末将敢不从命!”

    译吁宋嘴角的笑意正要泛开,就又听到刘邦说道:“只是有件事末将不敢欺瞒头领,末将因汉王夺我兵权之事反出大汉,在天下人面前扫了汉王颜面,汉王恨末将入骨,曾数次公开对臣下说,但凡末将再敢踏足大汉疆土一步,他必亲统大军攻之,誓要将末将五马分尸、挫骨扬灰……”

    言下之意:去,我敢去,但你做好面对汉王滔天之怒的准备了吗?

    译吁宋面上的笑容僵硬,好几息后才怒声道:“若不能为吾族儿郎向导,那吾族要还要尔等何用!”

    他没怀疑刘邦的话,因为刘邦的确是天下间唯一的大汉叛将,汉王恨刘邦入骨也是正常。

    刘邦满脸愧色的一揖到底:“末将无能,只能在后方为头领以及族中兄弟,耕种粮食、押运粮草、制作军械等等一应杂务……”

    译吁宋的脸色这才好了许多,但还是轻蔑的呵斥道:“汝等何不女装也!”

    刘邦笑脸相迎,眼皮子都没眨一下。

    ……

    “白起?”

    陈胜站在牢房外,俯瞰着牢房内盘膝静坐的白发老者。

    牢房算不得整洁,又黑又潮还到处生霉,连空气中都弥漫着一股子浓郁的屎尿味。

    但白发老者盘坐在牢房中心,却给人一种出淤泥而不染的清净之感,连身上灰色的麻布袍子,都似在昏暗的天光中反射着朦胧的白光。

    ‘这老贼,近道了……’

    他心头低低的呢喃道。

    听到他的声音,白起徐徐睁开双眼,看了他一眼。

    明明是第一次相见,他却一眼就认出陈胜,毕恭毕敬的揖手道:“罪将白起,拜见汉王殿下,大王万年!”

    未等陈胜开口,一道饶有兴致的声音,忽然从陈胜背后的牢房中传出:“老鬼,你果然就是白起!”

    陈胜皱了皱眉头,头也不回的一抬手。

    当即便有一大群王廷侍卫,涌入他身后的牢房中,七手八脚的将牢房中住客按倒在地,像拖死狗一样拖出牢房。

    牢房中的住客倒也硬气,一声不吭的瞪着陈胜,任由王廷侍卫们拖着他往外走。

    不一会儿,牢房外就传来了“噗噗”的鞭打声。

    白起耐住性子等待,却没等来鞭打声停止,反而等来了忍不住痛楚的闷哼声。

    他心头终于打起了鼓……汉王的心性,比他想象中的还要刚强!

    好一会儿,王廷侍卫们才再度像拖死狗一样,将方才拖出去的那人拖了进来。

    不同的是,拖出去时,这人还硬挺着身躯,一副硬骨头的模样。

    再拖进来时,这人已是软得一块破抹布,在地上拖了一道人粗的血迹……

    看着来人,陈胜澹澹的轻声道:“你是哪来的底气,敢在我说话的时候插言?”

    这人瘫软在地,上身无力的靠在牢房上,喘着血沫子,拼命的抬起头,看向陈胜。

    陈胜面无表情的与他对视,眼神渐冷。

    一息、两息、三息、四息、五息……这人终于顶不住倾泻而下的恐怖威压,垂下头颅憋屈的瓮声瓮气道:“罪将李牧,一时口快,王前失仪,请汉王殿下恕罪!”

    陈胜眼神一松,轻声道:“作为一名统兵大将,审时度势乃是最基础的本领,而你,刚刚犯了两个错误!”

    “第一,你错误的估计了敌我双方的力量。”

    “第二,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

    “犯这样致命的错误,是会死人的!”

    李牧憋屈的回说:“汉王陛下教诲,罪将谨记于心,没齿不敢忘!”

    陈胜负起双手在甬道间慢慢走动:“二位都是明白人,我因何千里迢迢请二位来京师,想必二位早已心知肚明。”

    “多余的废话,我就不讲了,总之一句话,二位皆乃戴罪之身,我能亲来,已经是我能给到二位的最高礼遇了!”

    “至于我与李将军之间这点无关紧要的小冲突……

    “若我们还能有机会坐下来,我会亲自向李将军斟酒道歉。”

    “若没那个机会,想必李将军也不会再将这点小冲突记挂在心。”

    “话,我只说一遍!”

    “肯与不肯,二位给个痛快话儿!”

    他的话音落下。

    李牧看不住看了看自己血淋淋的下身。

    白起忍不住看了看李牧血淋淋的下身。

    无关紧要?

    你管这叫无关紧要?

    是哪个夫子,教你这样招降的?

    你叫他出来,我们保证不打死他!

    ……

    明堂温暖如春。

    陈胜亲自斟满一樽浆水,双手呈给面色煞白的李牧,满脸堆笑的说:“李将军有伤在身,不宜饮酒,我便以水代酒,向李将军赔罪,万请李将军海涵!”

    李牧刚刚才包扎好伤口,伤口还疼得如同刀割一样,完全是硬撑一口桀骜气,才得以出席这场晚宴。

    但此刻他看着一脸风轻云澹,没有半分勉强、为难之色的陈胜,这口气却是无论如何都顺不下去,一上头,又忍不住作死道:“大王何以前倨后恭耶?”

    白起就端坐在李牧对面,听言心下佩服之至的端起酒樽向这个铁头娃示意,同时也竖起耳朵倾听。

    他其实也很难理解陈胜这种“独特”的招降之法。

    古来招降敌方大将,莫不是礼贤下士,许以高位、赠以重利,甚至不乏爱惜敌将的才能,宽宏大量放其归营的例子,传为美谈……

    像陈胜这种,你但凡敢吐半个“不”字儿,立马将你砍作一百单八段,少一段都不解气的主儿,遍寻古籍,都定然找不出第二个来!

    “李将军曾率燕王府兵丁,劫我大汉百姓从牙缝里抠出来,支援幽州军的粮草,此乃大仇!”

    陈胜没有生气,只是诧异的看着李牧道:“对一个仇人,我为何要忍、何为敬?”

    这个道理听起好像没错,但李牧却总觉得哪儿哪儿不对,一时之间却又说不出是哪里不对,嘴张了好几次,都没能说出一句囫囵话来。

    “我懂、我懂,李将军是想说,你们有才能是吧?”

    陈胜摆了摆手,让口条不利索,急得急赤白脸的李牧稍安勿躁,不疾不徐的说:“这样吧,打个比方,你被一个富甲一方的大户给揍了,这是仇吧?”

    李牧点点头。

    陈胜:“那我要寻这个大户报仇,与他是不是富甲一方,有没有关系?”

    李牧想了想,摇头。

    陈胜微笑着点头:“既然没关系,那我为什么要因为他有钱,就对他好言好语,他的钱和我有一个铜板的关系吗?”

    “换句话说,李将军先是与我大汉结了仇,后又坚决不肯入我大汉,那你纵然是满腹兵法,统兵作战天下第一……这和我有关系吗?”

    “既然没关系,我为何要敬着你,就凭你脸大、就凭你岁数大?”

    李牧心下一琢磨,哎,好像还真是这个道理!

    那岂不是说,前人对敌将礼贤下士,其实是以德报怨了?

    不对不对不对,礼贤下士,怎会是错?

    李牧绞尽脑汁的思索,却也没想明白,到底是哪儿不对!

    坐在他对面的白起,倒是琢磨出一点味道了。

    汉王对敌将的态度,与古来明君名将对敌将的态度的根本差异,其实是在……立场。

    那些能对敌将高抬贵手、礼贤下士的明君名将,他们是站在自己的立场,亦或者是王侯将相的立场!

    他们站在自己的立场,看自己麾下的兵马,就如同羊倌看羊群、商人看待货物。

    他们看到的是财物,而不是一条条鲜活的人命!

    将人命当成财物,放在天秤上衡量……

    君可闻:千军易得,一将难求?

    君可闻:慈不掌兵?

    所以那些明君名将,他们能对那些敌将高抬贵手、礼贤下士……毕竟是用一批寻常的货物,换取一件贵重的货物,赚钱的生意,自然得态度好点!

    不信?

    那为何古来只听闻,明君名将对敌将高抬贵手、礼贤下士,却未听闻仁人君子对灭门仇敌高抬贵手、礼贤下士?

    换言之,你将那些阵亡士卒的妻儿老小请来,问问他们肯不肯放过敌军将领?

    汉王,是将自己放在麾下百姓、麾下将士的立场。

    他视百姓如父老,你抢他的父老们节衣缩食凑出来的粮草,他能给你好脸色?

    他能忍住没宰了你,你都该庆幸:幸好自己抢的仅仅只是粮草!

    想到这里,他忽然就明白了,为何他和李牧能坐这里。

    而那韩信、张良,却都是战败后当场就寄了……

    白起忍不住端起浆水喝了两大口,压了压惊。

    完事了见李牧还在纠结这个问题,白起主动替其解围道:“启禀大王,末将请命,愿为吾王师十夫之长,为吾大汉杀敌戍边,以赎往昔为误入歧途,残害王师将士之不赦之罪!”

    陈胜讶异的看了白起一眼,没想到他竟能有这个觉悟,而后释然的摆手道:“知错就改、善莫大焉,以你的才能,为十夫之长,的确太屈才了,你用兵重地利、重形势,我欲擢你为朱雀军区参谋长,全权负责为朱雀军区对百越的作战谋划布局!”

    顿了顿后,他接着说道:“你以杀伤敌军有生力量为战术核心的战略思想,我很欣赏,只希望你不是内战内行、外战外行的样子货!”

    “华夏未来五百年之太平,皆在我等之手,若我大汉两百万带甲之士为利剑,那我希望你能做一名持剑人,挥不世之剑、立旷世之功,开万世太平之基!”

    短短的两三句话,寥寥百十来字,却说得白起百岁之躯,沸腾如是十八少年郎,满心:‘能遇此明主,三生无憾矣!’

    葬剑一甲子,拔剑与君视!

    李牧见白起张了好几次嘴都说不出一句话来,默契的为他解围道:“启禀大王,末将请命,随白参谋长南下搏浪军,为吾大汉南疆一屏障!”

    陈胜看了他一眼,摇头道:“南疆有白参谋长一人就足够了,你就不必去凑热闹了,你用兵不动如山、动若雷霆,我欲擢你为玄武战区参谋长,负责对玄武军区对犬戎的作战谋划布局……”

    “玄武军区?幽州军?”

    李牧听到这个名字,却不喜反忧。

    陈胜再次给他斟了一碗浆水:“若是你没信心处理好以前那点小冲突,也可以去白虎军区,督造河西走廊方向。”

    李牧顿时涨红了脸,大声道:“末将领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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