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怎样,可还有大碍?”荀老问道。
目光看向荀老,千遮月微微摇头道:“多谢前辈出手相救。”
荀老和善一笑,说道:“前辈老夫可不敢当,姑娘日后称老夫道友亦或者直接叫老夫名字,荀昀便可。”
千遮月闻言,嘴角微微泛起一丝莫名之色,问道:“荀老此言何意?”
荀老再度微微一笑,说道:“姑娘的炼丹术,若老夫没猜错,是一种而今丹道一途早已失传的古老炼丹手法。”
“荀老何以见得?”千遮月问道。
荀老笑了笑,说道:“不瞒姑娘,早年,老夫在随师父修道之时,曾偶入一古老遗迹,其内所记载的炼丹之术,与姑娘所施展的,有着几分异曲同工之妙。”
“哦,荀老便凭此对我有了几分猜测?”千遮月问道。
荀老摇头,说道:“猜测倒是不敢,只是老夫可以看出,姑娘的真实炼丹师水平,怕不是只有七品这么简单吧。”
千遮月绣眉微微一皱。
荀老见状,柔和一笑道:“八品神王丹,姑娘看似随意,在胡乱炼制,实则恐怕是姑娘在刻意而为吧。只有对各种灵药、神药隐藏的特性了如指掌之人,才能在经过精准的推演之后,让那炼制出的丹药最具危险性。仅凭这份功夫,便不是一般能炼制神王丹的八品神丹师可比。奈何姑娘做得太天衣无缝,就连老夫之前都差点被姑娘给骗了去。”
目光看着荀老,千遮月眉头微皱,说道:“我若说,那只是偶然,你信吗?”
荀老笑了笑,摇头道:“姑娘就不要再糊弄老夫了,还请姑娘放心便是,若老夫对姑娘有所恶意,姑娘觉得你还能如此安然地躺在这里疗伤吗?”
千遮月闻言,眼神几分微寒。
稍作沉吟,片刻之后,千遮月说道:“可以扶我坐起吗?”
荀老柔和一笑,随之轻轻将千遮月扶起,靠在了床头之上。
“多谢!”千遮月说道。
“姑娘客气了。”荀老浅笑道。
话音落下,荀老转而说道:“姑娘受伤颇重,何不让冰尘小友出来照料。”
目光看着荀老,千遮月似笑非笑道:“看来我们的底细,果然被几位看出了不少啊。”
荀老笑呵呵道:“老夫不过是对姑娘与冰尘小友有些感兴趣而已,若有得罪之处,还请姑娘莫要见怪。”
千遮月嘴角微微冷笑。
“不知冰尘小友可否方便,老夫有事欲和冰尘小友谈谈。”荀老说道。
千遮月眉头一皱,说道:“他在闭关。”
“闭关?”荀老目光一凝,不过随之,便摇头苦笑道:“看来果然如此,姑娘你们此番,恐怕就是冲着药灵宗那丹堂去的吧?”
千遮月眼神微变,面露几分冷意。
荀老见状,赶紧摆手道:“姑娘莫要紧张,老夫没有恶意。”
目光冷冷地看着荀老,千遮月眼神审视。
“姑娘可否与老夫说说,你们来自何处?”荀老面带浅笑地问道。
千遮月眉头微皱,并未答话。等了片刻,荀老摇头苦笑道:“姑娘的戒备心,让老夫颇感无奈啊。”
“防人之心不可无,还请荀老见谅。”千遮月说道。
“对,也对,老夫也只是随意问问,姑娘莫要在意。”荀老说道。
话及此处,荀老面露几分浅笑,转而又说道:“老夫对姑娘的炼丹技艺颇感兴趣,不知姑娘可否愿意赐教?”
“荀老有话直说便是,若有必要,念在荀老的救命之恩上,我也会酌情告知。”千遮月说道。
“既如此,那便有劳姑娘了。”荀老说道。
“不知姑娘师承何门?以姑娘的炼丹之术,若是愿意开枝散叶,定乃我浮墟之福,天下苍生之福。”荀老说道。
千遮月嘴角几分莫名之笑,说道:“还请荀老见谅,我这炼丹术乃祖上所留,一般不外传。”
“哦,如此看来,那就可惜了啊。”荀老捋了捋胡子说道。
话及此处,荀老又问道:“想来冰尘小友与那月杳小友,便师承于姑娘吧?”
千遮月闻言,嘴角微微上扬,说道:“他俩的炼丹术确是我所授,不过却并非我之徒,我也收不起那样的徒弟。”
“哦!”
荀老闻言,做出感兴趣之色,问道:“不知姑娘此言何意?”
千遮月看着荀老,似笑非笑道:“荀老不是已经有所猜测吗,何须再问我。”
荀老讪讪,不过心里却并非如表面上的这般平静。
略一沉吟,荀老又问道:“不知姑娘可知,冰尘公子可否有入我丹会的意愿?”
千遮月莫名一笑,说道:“他的事,我管不了,荀老你也问错了人。”
荀老面露几分尴尬,随之顺势问道:“那不知姑娘呢,可否愿意加入我丹会?”
千遮月微微皱眉,略一思虑,说道:“于我们炼丹师而言,入丹会,的确是一个不错的选择,不过此事我还得与冰尘他们商量才能答复荀老。”
荀老闻言,笑呵呵道:“不急不急,那老夫便静候姑娘与冰尘公子的佳音。不过老夫也可以先向姑娘保证,只要姑娘你们入我丹会,所享受的待遇,定非寻常之人可比。”
“既如此,那我便先行谢过荀老了。”千遮月说道。
话及此处,千遮月转而又说道:“谈了这么多,我也有些累了,若荀老还有什么事要问,可否改日再来?”
“哦,行行行,姑娘休息,老夫就不打扰了。”荀老赶紧笑呵呵地说道。
话音落下,荀老便向后退去。
看着荀老退出房门,千遮月眼神微冷,眉头微微皱起。
略微沉吟,其轻叹口气,随之心念一动,身影便消失不见,于原地留下一粒微不可察的尘埃飘落。
药灵宗,丹堂之下,熔岩之地。
时间一晃,月余而过。
月余时间,冰尘一直在这极西之地,接引地心之火,供月杳吸纳与炼化。
而今,月杳所在的光幕内,已尽皆赤焰一片。地面早已化作滚滚赤红熔岩,月杳静静漂浮其中,一身赤焰腾腾,若火中仙子,只隐隐可见其玲珑的身体。美丽又妖艳,同时又让人凭生敬畏。
历经月余时间地心精火的灼烧,此时的月杳,冰尘明显可感知出,其体内火属性力量,何止强盛了一星半点。并且除此之外,月杳的炼体修为也攀升了不少,就在前两日,其还一举突破到了劫体中期之境。
对月杳的这些变化,冰尘颇为欣慰,也甚是满意。
烈焰焚身的痛苦,冰尘知道有多难煎熬,但在这一个月里,无论冰尘施加多少地心精火,月杳顶多只是发出了几声闷哼,一直紧咬牙关,强行支撑,没有发出其他丝毫痛苦的声音。
有多少次,月杳都曾在坚持不下之际,悄然地看向了冰尘。其虽做得隐晦,但却又如何能逃得过冰尘的窥视。月杳心中所想,她心中的坚持,冰尘岂会不明了。虽也心有不忍,有些心疼,但冰尘也只能装作没看到。
因此,他欣慰,他感动。
“坚持吧,承受了此时的烈焰灼身之痛,后面炼化劫火之精时,痛苦便会减轻不少。”冰尘轻声道。
“啧啧啧,哥哥可真是怜香惜玉啊!”
也是此时,一道略带揶揄味道的声音,从冰尘身后传出。
冰尘闻声,心里一惊,赶紧转身。
只见身后,纤月一袭紫色长裙,正背着小手,面带浅笑地看着自己。
“月儿!”
冰尘一喜,一个闪身来到纤月面前,神色中的激动,很是明显。
看着纤月,冰尘立刻激动地张开双臂,想将她抱入怀里。
然!
只见纤月冷冷一笑,在冰尘触及自己前一刻,突然向后退去。
一把抱空,冰尘愣了一下,看着纤月,面带疑惑。
“哼!”
纤月一声轻哼,小脸撇向一旁,神色颇为不屑。
冰尘见状,面露尴尬,他岂会不知,纤月这是在和他置气。
“怎么样,大圣姑好看吗?”纤月揶揄道。
冰尘讪讪,有些尴尬地转移话题,问道:“月儿,你醒了多久了?”
纤月再度一声轻哼,说道:“要你管,你不是一颗心都在这两眼滴溜溜地欣赏大圣姑那诱人的身子吗,还关心我作甚。”
冰尘心里愈发尴尬。
纤月该何时醒来,冰尘大概清楚,在他的预料之中,应该还有几天时间。却不想她提前从梦境世界中苏醒,倒是错过了提前去阴阳药灵树那等她醒来的时机。
“月儿,为夫错了,为夫道歉。”冰尘尴尬地说道:“你也看到了,月杳正炼化地心精火,我分不开身。本以为你还有几天才能醒来,到时候本还想给你一个惊喜的,却不想我的月儿老婆竟这般厉害,堪破了为夫梦境,提前醒了过来。”
纤月闻言,撅了噘嘴,斜睨冰尘一眼。
“油嘴滑舌,别以为说点好听的,我就会这么容易原谅你。”纤月撇嘴道。
冰尘尴尬着笑了笑。
“把我丢在梦境世界一百年,这笔账,咱们得好好算上一算!”纤月又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