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死......”
代学易眼中闪过一丝奸计得逞的笑意,他总觉得,这个陆永对于自己来说,是个威胁。
只有彻底除掉,才算放心。
今日之事,一方面是心血来潮,另一方面, 他也想趁机激怒陆永,以绝后患。
“大家都看到了,我可没有动手,是这陆永先动的手。”
代学易边说,身子边向后退去,将岳以谏露在前面。
他堂堂巡抚之子, 没有必要与陆永死磕。
岳以谏武道七品, 打一名儒道九品的儒生,简直比打一名长年劳作的庄稼汉,还要简单。
“唰!”
果然,见到陆永扑了过来,岳以谏抬腿出脚,右腿如钢鞭一般拦腰扫出,带起罡风阵阵。
陆永只要被扫中,必然会被踢断脊椎,当场身死。
谁知,岳以谏腿落在陆永的身上,却变得绵软无力,反而被陆永一把抱住。
“啊!”
陆永此时目眦欲裂,双眼血红,也不想为何自己能将岳以谏的腿抱住,直接一口便咬了上去。
说来也奇怪,七品武者的身躯本来已经坚逾钢铁,岂是陆永能咬的动。
但偏偏, 陆永一口咬下,顿时便将岳以谏大腿之上的一块血肉撕咬了下来。
顿时,鲜血顺着岳以谏的大腿流了下来, 洒在了大厅的地面上,将铺着的白色地毯染成一片血红。
“唉吆,疼疼疼,快松口!”
岳以谏怒骂不已,想要将自己的腿收回来,可是浑身真元此时不知为何,一点也调动不起来,反而因为疼痛,一屁股摔倒在地。
陆永顺势扑了上去,骑在岳以谏的身上,左右开弓,一顿王八拳打去,顿时将岳以谏锤的满脸青紫。
代学易两人看到此景,吓得面色一变,以岳以谏的身手,绝对不会如此不堪一击,这里面,定然有古怪。
“代兄,不如去叫会馆的护卫......”
代学易身旁那名胖乎乎的儒生,指着会馆大门口的几名护卫。
这几名护卫都是武道六品, 尤其是其中的护卫首领,已经到了武道四品。
虽然这里闹哄哄的,几名护卫以为定然又是江州三少在欺负儒生,所以并没有过来探查。
“有道理。”
代学易看了一眼那几名护卫,只要惊动了护卫首领,定然能够解决面前的危局。
“护卫,这里有人闹事......”
两人连忙站在原地大声呼喊,希望能引起几位护卫的注意。
谁知,他们的呼喊没有吸引到那几名护卫,反而成功引起了本来在胖揍岳以谏的陆永。
“你们,还想恶人先告状?”
陆永此时眼珠充血,嘴角还带着一丝肉丝,就像一名择人而噬的恶魔,血红的眼珠看向还在呼喊的代学易两人。
两人感到浑身寒意袭来,立刻停止了呼喊。
“陆兄,误会,全是误会。”
胖乎乎的儒生吓得冷汗直流,连忙解释道。
心中却奇怪不已,为何站在门外的护卫,还不过来。
自己两人的声音虽然不大,但这些护卫都有修为在身,耳聪目明,按道理,早就应该过来了。
他们不知道,在门外护卫的眼中,却是他们正在欺辱一名儒生,自然不愿意前来,徒惹麻烦。
“误会?”
陆永从地上站了起来,缓缓走向胖乎乎的儒生,脚下是被揍得满脸青肿不断呻吟的岳以谏。
“您不要过来,你再过来,我喊人了......”
代学易两人看着陆永一步步逼近,被吓得连连后退。
武道七品的岳以谏都被陆永打的站不起来,若是他们,岂不就成了人肉沙包了。
“噗通!”
两人后退时,却没有注意到身后的楼梯台阶,被台阶绊倒,一屁股坐倒在台阶上。
这时,人群之中,几名儒生发现状况不对,目光闪烁,向着门外走去。
他们之前曾受了代学易等人的好处,此时,正是回馈的时候。
“嘭!”
几人走到门口,却死活踏不出大门,反而一头撞在墙上,鼻青眼肿。
顿时便知道有高人出手,不敢再多管闲事。
谷嘿
何平安面露一丝冷笑,站在会馆外的大街上,幻术却已经覆盖了整个江州会馆。
在外人看来,会馆一切如常。
实际上,里面已经天翻地覆。
而会馆之中,修为最高的不过是一名四品武夫,在他幻术的影响下,毫无所察。
会馆大厅内,陆永在爆锤了岳以谏以后,怒火已经降下去了不少。
他略微一思索,便知道定是何平安暗中帮了自己。
虽然他不知道,何平安到底用的是什么手段,但他的意识里,便是无条件的相信,只要何平安在,便没有解决不了的事情。
就在这时,他的脑海之中突然萌生了一个想法。
接着手掌抬起,按着跌坐在楼梯的两人头上,声音冰冷:“你们两人,想死想活?”
“想活,当然想活。”
两人此时被陆永的威势所摄,头点如捣蒜。
“好,想活也简单。”
陆永微微一笑,指着两人脚下的楼梯,说道:“你们两个,一个人站上去走下来,另外一个人,在下面将他绊倒。”
“谁上谁下,你们自己商量。”
此话一出,两人却犯了难。
谁都知道,谁在上面,肯定会摔得惨不忍睹,可是再看看被揍得面部全非的岳以谏,两人只能接受陆永这个要求。
“沈老弟,我平时待你如何?”
代学易看着胖乎乎的儒生,开口问道。
“代兄,你待我自然是极好的。”
“但是,我对你也算仁至义尽,每次同乡会,都是我出的银子.......”
胖乎乎的儒生不是傻子,代学易一开口,他便知道,这厮想要自己在上面。
“况且,平时上青楼,都是你先上,这次,代兄理应先上!”
此言一出,在一旁围观的其余儒生,顿时哄然大笑。
“沈重山!”
代学易听到此言,再加上一旁儒生的哄笑,顿时面色铁青,恼羞成怒道:“若是没有我父亲,你们家能成为江州首富?”
“你若是今日不上,明日,江州首富恐怕就要改姓了。”
沈重山闻言,顿时面色一僵。
自从十年前,代云霖从青州来到江州,担任巡抚以来,他的父亲便与代云霖成了至交,然后沈家生意越做越大,最终成为了江州首富。
这其中,代云霖自然出力极多。
但是,沈家也明里暗里,送予了代云霖不知多少银两。
两家本是互相勾结,互相成就。
如今,这代学易居然当着众人的面,如此贬低沈家,简直不当人子。
“代学易,你也不要忘了,代家,一共有三个儿子。”
“我们沈家,却只有我一人,我们可以选择你,也可以选择跟其他人。”
沈重山声音阴沉,此时,已经不止是惩罚一事,还有两家面子之争。
若是没有这些围观的儒生,他可能还会主动登台。
但是当着江州这么多学子,他要是认怂,最多半月,江州便会传遍,沈家不过是代家的一只狗。
“好,好的很!”
代学易目录凶光,看着面前的沈重山。
心中已经在想着,待到此间事了,应该如何修理沈重山。
“你们到底商量好了没有?”
一旁的陆永面上露出一丝不耐,开口问道。
“商量好了!”
代学易与沈重山对视一眼,接着同时开口。
“唰......”
不等陆永反应过来,两人同时分头,拔腿就跑。
转瞬之间,他们已经同时想好了对策。
既然不可能合作,那便分头行事,谁运气不好被陆永抓住,谁便自认倒霉。
总之,让他们成为对方的嫁衣是不肯能的,这辈子都是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