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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东厂当缝尸人那些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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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章 桃花针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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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差役送来的正是那卖面妇人的尸体。

    那妇人死得极惨。

    她脖子上挨了一刀,胸前挨了三刀,左边的胸几乎被劈成了两半。

    阳九看着看着,只觉鼻头一酸,默默点上香。

    拿起针线,先用心将那妇人的脖子缝好。

    然后缝好了胸前的两刀。

    妇人的胸保养得不错,非常挺拔,就是上面的抓痕、咬痕,触目惊心。

    阳九毕竟是个血气方刚的少年,上辈子都还是个雏儿,初次缝女尸的胸还是颇为紧张。

    深吸口气,手触碰到那部位的一瞬,他身躯一颤。

    但当下针后,一切归于正常。

    在缝尸人眼里,躺在缝尸桌上的就是尸体,不分男女。

    尸体缝合完整后,阳九长舒口气,轻轻给那妇人穿好衣服。

    生死簿顿时出现了这妇人的生平。

    妇人叫赵桂花,从小娇生惯养,长大后嫁给了县丞的儿子。

    新婚不久,那县丞因贪赃枉法,被皇上砍了脑袋。

    赵桂花的丈夫就是个纨绔,吃喝嫖赌,很快就将家产败光。

    人过惯了富裕的日子,没办法去过穷苦日子。

    赵桂花被丈夫卖给了一个卖面的老翁。

    老翁得了娇妻,夜夜耕耘,只求能得一子。

    凡事过犹不及,老翁太过勤奋,没几日就累死在了床上。

    赵桂花从此成了寡妇,靠卖面为生。

    但因无依无靠,她经常被凶恶的男人欺负,肚子稍微有点动静,她就会买来堕胎药,次数多了,肚子就如一潭死水,再也不会起半点涟漪。

    偶尔被一个男人欺负也就算了,想不到活到这个岁数,还会被一群乞丐轮番欺负。

    赵桂花彻底怒了。

    昨晚那群乞丐又来了,而且比前晚还多了四人。

    赵桂花将菜刀藏在枕头下,在带头乞丐将她压在床上时,她从枕头下摸出菜刀,凶狠地砍在了那乞丐的头上。

    那乞丐的脑袋差一点就被劈成了两半,鲜血带着脑浆喷了赵桂花一脸。

    赵桂花抡起菜刀,朝站在床前的那些乞丐乱砍。

    双拳难敌多手,最终她被乞丐们打趴在地,再度遭受羞辱。

    活下来的乞丐得到满足后,用菜刀砍死了她,骂骂咧咧地离去。

    赵桂花是个十足的可怜人。

    但在如今的魏国,比赵桂花可怜百倍的人,也是比比皆是。

    香已燃尽。

    阳九拉动铁环,差役进来带走了赵桂花的尸体。

    【缝尸四具,奖励宿主桃花针法。】

    这桃花针法乃缝尸人所创,用来缝合尸体,又结实,又好看。

    但因种种原因,这套针法已在江湖中失传。

    这是缝尸人做梦都想得到的针法,阳九自然开心,以后尸体被缝合的地方,应该就不会太过难看了。

    等了半晌,不再有尸体送来,阳九便上榻睡觉。

    天亮后,阳九起床去吃早餐。

    经过赵桂花家时,看到有几个乞丐正往外搬东西。

    赵桂花经营面摊,家里还算有点积蓄。

    但因她是横死,正常人不敢进她的家门。

    这些乞丐本就是杀人凶手,自然无所忌惮,将赵桂花家里值钱的物件,全都拿去当铺,至少能换一年的温饱钱。

    有的乞丐身上有伤,正是被赵桂花给砍的。

    阳九摇摇头,继续往前走。

    “你就是那窑妇偷养的小白脸?”一个乞丐追上了阳九。

    窑妇?

    阳九稍感诧异,随即明白这是在骂赵桂花是妓。

    “那窑妇将银子都给你了吧?交出来,老子就饶你一命。”那乞丐的脸上挨了一刀,伤口才刚结痂,面目看着无比狰狞。

    乞丐应该是可怜人。

    虽说入这一行的门槛低,只要将自己弄得脏臭,拿个破碗往街头一坐,就能讨得一碗饭吃。

    但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要是给他们机会,他们也能变成十足的恶人。

    这群乞丐对赵桂花所做的事,简直令人发指。

    可以同情可怜赵桂花,但阳九从没想过要杀这些乞丐给赵桂花报仇。

    各人自扫门前雪,莫管他人瓦上血。

    闲事少管,长命百岁。

    “哑巴啦?”那乞丐说着一拳狠狠砸向阳九的面门。

    阳九没有还手,也没有躲。

    “俺滴娘啊……”一拳砸到阳九的脸上,感觉却如砸在了石头上,痛得那乞丐哭爹喊娘。

    搬东西的乞丐纷纷赶过来,询问情况。

    “兄弟们,他就是那窑妇养的小白脸,银子都在他身上。”那乞丐的右拳鲜血淋淋,一声招呼,所有乞丐迅疾扑向阳九。

    阳九身子一转,轻松避开,拔腿就跑。

    那群乞丐看得傻了眼。

    “看你娘个板板,追啊。”受伤的那乞丐带头去追。

    阳九知道这群乞丐在哪座破庙落脚,一口气跑到了他们的老巢。

    一群乞丐追进去,看到阳九就站在院子里,全都乐了。

    这小子是不是傻?

    逃命居然逃到了贼窝,这就不能怪他们无情,只好辛苦那些缝尸人入夜后再多缝一具尸体。

    铁布衫用来防御,九牛断头刀自然是用来进攻。

    正好撞上这大好良机,阳九想试试这刀法的威力。

    他手里一把短刀。

    “兄弟们,这小白脸有刀,都小心点。”受伤的那乞丐满脸狞笑,从腰间拔出一把生锈的菜刀。

    但这乞丐还没来得及挥刀,脑袋就离开肩膀,骨碌碌滚到了一侧的水坑里。

    其余乞丐纷纷瞪大双眼,那感觉就跟白日撞鬼似的,后背凉飕飕的。

    阳九动都没动过,新老大的头是被谁砍掉的?

    九牛断头刀就是快。

    这些乞丐都非习武之人,更难看清阳九的身形。

    初次杀人,而且杀的还是恶人,感觉真不错。

    阳九再次出刀。

    眨眼间,所有乞丐的脑袋都掉到了地上。

    鲜血将地面染得通红。

    要是能有把趁手的刀,这九牛断头刀的威力当能更强。

    离开时,阳九扫了一眼地上的那些尸体。

    也不知道,今晚会不会配其中一具尸体给他。

    回缝尸铺的途中,阳九听到有美妙的旋律从一家酒楼里传出。

    他稍作犹豫,迈步走进酒楼,找位子坐下。

    反正也不困,来这里喝喝酒,听听小曲,倒也不错。

    唱曲的是个穿着红衣的姑娘,红纱遮面,身条很美。

    那嗓音更如天籁,即便回到了缝尸铺,仍在阳九耳边回绕。

    真是余音绕梁,三日不绝啊。

    天黑后,东厂差役便送来了要缝的尸体。

    阳九一看,这尸体正是被他第一个杀死的那个乞丐。

    只是这尸体看着有点怪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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