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霜刃裁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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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五百三十六章 暗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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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难道就这样葬身水底吗?不行,我要活下去!贺齐舟尝试着靠近南岸,但还没浮出水面,又有无数的弩箭袭来,此时,不少轻功上佳的御林军已经完成了对小湖的包围,正占据着湖岸边各处可以站立的地方,居高临下审视着湖面,只要贺齐舟一接近水面,上百支弩箭就会招呼过去。

    “上不去了!”贺齐舟叹息一声,几支箭穿过水面,扎在贺齐舟身上,只是入水减力后,扎破了一点皮肤,这点小伤就像是挠痒而已。

    “难道就这么完了?如果能从水下遁去就好了,唉,水下怎会有路呢?”贺齐舟拔去两支弩箭后,心中开始胡思乱想,放任自己下沉,随着压力越来越大,仿佛要压碎胸骨的那种沉闷再次出现,紧接着再次感受到了那股冷冰的水流!

    “奇怪,湖底怎会有水流?”贺齐舟发现自己的思维也变得迟钝起来,努力地想着这个问题,蓦然间脑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对了!谷主曾经问过自己。密谷内外两个水潭是互通的,所以密谷中的深潭可以经久不涸,两者之间必定有通道相连,只是不知能不能让一个大活人通过!”

    贺齐舟忽然觉得又有了力气,逆着冰冷的水流往小湖南端游去,很快便在漆黑的湖底摸到了水下的山壁,但岸边的水不再冰冷,贺齐舟知道自己其实是在游动的过程中上浮了不少,便勉强沿山壁摸下去两丈左右,发现又有冷水流动,但再想往下,已觉得力有不支,无论如何都潜不下去了,稍加停顿后心中便有了计较。

    贺齐舟悄悄上浮,来到那堆尸体密集的区域下方,血水已经散去,湖面的能见度好了不少,贺齐舟找到卢弘文那具被射成刺猬一样的尸体,迅速吐尽胸中浊气后,冒头吸足了一口气,然后在无数飞箭射来之前,扯着卢弘文的一只脚再次下潜。在水中,花了极大的力气才将插在其脚踝上的匕首霜刃拨下。

    贺齐舟口衔匕首,靠着出水时判定的方向,朝欺霜剑被打落的小湖中央位置游去,湖中心要浅了许多,不过五六丈深,隐约还能视物,贺齐舟凭着记忆很快找到躺在湖底的重剑欺霜,将剑插入背后的剑鞘,然后向南往深处游去。欺霜剑足有八九斤重,有此重物傍身,下潜顿时轻松了不少!

    贺齐舟很快潜到二十丈以下的深度,找到冷流,拼尽全力游向山壁。由于这一次使终保持在冷水之中,在漆黑的湖底,贺齐舟很快摸到了一条裂隙,冷水正是从此处流出!裂隙并不规整,高约四五尺,最宽处约两尺,但大部分地方宽仅数寸!

    贺齐舟已经没有选择余地了,顶着水流,侧身钻了进去,由于裂隙过于狭小,根本无法游动,贺齐舟只能靠双手扒着两边凸起的石块行进,但进去没多久,裂隙内的石壁就变得异常平整光滑,几乎没有借力的地方。

    贺齐舟早有准备,用匕首作镐,刻住裂隙石壁后一点点地往前挪。力气在迅速消失、处于冷水中热量消失得更快、时窄时宽的裂隙似乎没个尽头……最要命的是一口气快要喘不过来了,而前方的水流变得更急,就像是一堵墙一样,顶在身前!

    “不能放弃!”贺齐舟机械地做着同样的动作,一寸一寸地往前挪,蓦然间,左手忽然摸空,然后整个人像是被什么推着向上浮去,爬出裂隙了!一丈、两丈、五丈、十丈……上方的水面变得越来越亮

    ……

    过境长安城后,张致仁祖孙三人的处境要好了不少,凭着枢密院副使与兵部尚书积累下来的官威,不仅征用到了不少军马,还征招了不少地方军士,逃亡的三人变成了一支五十余人、一人两骑的骑兵队伍。

    张致仁不敢有丝毫松懈,姜杉追杀自己的圣旨可能就差了半日的路程,故在西去的路上几乎不作休息!

    又过一日,队伍抵达兰州,本想抽调城内少量骑兵的张致仁发现,城中守将已经换人,原本自己的亲信几乎全都换成了没有兵权的虚职,一打听,是一天前经过此地的张锒刚刚发布的军令,张锒身为甘州代理总兵官,俨然已经成了甘州军界的首领。

    张致仁发现,新上任的兰州总兵听到自己求见后,拖延了片刻,然后自其官署匆匆走出一名军官。

    早就对张锒起疑的张致仁当即要许暮跟上那名想去传令的军官,自己则以枢密院正使的名义,紧急召集兰州驻军会议,会上当场推翻张锒的任命,重新启用原先的亲信掌控兰州,并且软禁了几名张锒刚刚提拔的将官。虽然皇帝已经同意张致仁辞去枢密使一职,但远离京城的兰州自然还未收到消息,枢密使大人的亲自安排,没人敢提出疑议。

    许暮也很快制住了那名想去传令的军官,一经逼问,果然是准备向张锒传递张致仁到了兰州的消息。张致仁都不用拷问那些被软禁的军官,便知道张锒一脉准备对自己动手了,毫无疑问,对方早就是姜杉暗中扶植之人,回到甘州,必定是一场你死我活的恶战!

    一想到现在唯一的优势就是对方还不知道自己正在被姜杉追杀,故张致仁摆平了兰州驻军后,不作休整,立即往甘州张家赶去,这一次从兰州带上了真正的亲信,随行的人数扩充到了两百人,之所以还是这么少,是因为整个兰州城也没有多少骑兵。

    又赶了一天一夜的路,张致仁仅比张锒晚了三个时辰到达甘州,午后进入甘州城东门时,城门部分守军正在换防,原来又是张锒下的令,替换上的都是张锒自榆州带来的嫡系。

    《控卫在此》

    趁着城门换防时的混乱,张致仁带领着连夜赶来的二百骑,直奔位于内城西北角的镇国公府,如果想重新掌控张家,那就必须在半天之内制服自己的堂弟张致良一脉!

    出乎张致仁意料的是,国公府外,多了一营驻军,一打听,是老家主张兴初去世第三天就驻扎下来的,全都听命于新任家主张致良。

    张致仁原本想带所有人进入国公府,却被那营官兵拦在门外,说是要请示家主才可放行。

    张致仁自知夺了家主之位的张致良不可能放这么多人进去,为了尽快了解情况,便交待那两百骑盯住那营五百人的驻军后便带着一对外孙直接进入府中,此时三人仍身着送行姜琮时的丧服,那名驻军指挥只道三人是替老家主奔丧而来,不敢加以阻拦,只是派了人去通报张致良。

    张致仁是嫡子,是理所当然的家主继承人,偌大的国公府里,差不多三分之二的人都曾以张致仁马首是瞻,再加上总管张家多年的颜伯,张致仁自信必定能找出张致良阴谋夺取家主之位的人证物证,老头子就算是自尽了,也不可能不给自己留下个只言片语,现在所缺者,唯时间而已!

    所以,张致仁敢抛下所带的兵马,只身入府,就是为了争取时间,尽快联络府中亲信,从张致良手中抢过家主之位,再夺取张锒手中的兵权,以整个张家之力,助晋王扳倒姜杉!

    国公府内所像什么都没动过,一砖一瓦、一草一木犹如往昔,唯一不同者,人少了!除了二房张致良、三房张致信家的仆役、佃工之外,几乎就没有见到一个老太爷和张致仁府上的人。三人打马跑向老太爷院子的时候,所有人都像是见鬼般似地纷纷远避。

    张兴初院子前的菜地已然是杂草丛生,院门上了一把大锁,许暮雪上前砸下铁锁,推门进入自小嬉戏的小院,泪水就止不住地流了下来,进入内宅后,更是被气得浑身发抖,宅子内非但未设灵堂,值钱的东西居然也被搬运一空,空落落地就像是一座久无人住的死宅!

    “谁?”一直默不作声的张沐风低声喝问了一句,然后便见一道身影自院墙外翻了进来。

    “你不是三房的纪护卫吗?怎么,凭你一人也想动我们?”许暮雪认出来者是三房张致信的贴身护卫,只道是对方准备行刺。

    “大爷,两位少主,是颜伯安排小人在此等候的,这里凶险,快随我来!”那名护卫急着说道。

    “且慢!到底是怎么回事?颜伯呢?张铃、许轻寒他们在哪里?”张致仁低声问道。

    “颜伯和您府上的人都被关在城南塚园里了,您们现在过来就是自投罗网啊!听说张锒早上一进城就召集军官开会,如果让他知道您来了,肯定会派人对付您的!”

    “塚园有多少守卫?”张致仁问道。

    “两营精兵!”那名护卫答道。

    “我在府外有两百亲兵,可以攻其不备!走,先去救人,再联合城外的奚副总兵起事!”张致仁当机立断。

    “不可,奚君虎肯定帮二房的!来抓老太爷和您府上之人时,奚君虎就派了大队骑兵过来。咱们救了人,得赶快往肃州那里跑!”纪护卫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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