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屁!我那四个拜把子兄弟是怎么死的?你这个土堂都尉不是带着几十个人嘛?都死到哪里去了?”刁京切齿说道。
“上次去抓拓拔灵儿确实是个意外,我怎会想到寒剑山庄的人会在那里?如果我再冲进去,那不是自寻死路吗?再说,这次我不是答应多给一成了吗?”司徒秋道。
“才多给一成?你让我们当饵,万一一口被吞了怎么办?万一申亭古翻脸不认人,顺带把我们剿了怎么办?”刁京问道。
司徒秋沉吟了一番,好像下定了决心道:“不瞒你说,这次还真不是钱财这么简单,潘古部的赎金未必能要得到!赫连晨雾的人出现在潘古部,寒剑山庄又叛逃过去,如果能先灭了寒剑山庄,再顺藤摸瓜找到赫连晨雾,那咱们就会立下不世功勋!你们明义上已经向我投诚,现在是戴罪立功的官军,有什么好怕的?”
“没银子谁会卖命?金雕八翼如今只剩下四翼,一百多兄弟现在还不到七十人,你让我怎么说服兄弟们?”刁京并不服气。
“我这是在帮你们报仇!不借助羽林卫,凭你们几个,怎么向寒剑山庄寻仇?算了算了,司徒夏那里敲来的五万两,我可以给足你两万两!”刁京像是作出了最大让步。
“这些年你一直在削弱你大哥的势力,靠着这一次立功,肯定能坐上达塔部首领的位子,如果再算计了潘古部,整个叶伦郡草场都会在你的掌控之下,你好意思只给我们两万两?”刁京嗤之以鼻。
“啪!”司徒秋一拍茶岸,怒道:“刁京!你别得寸进尺了,我怎么样你管不着,你只需要考虑怎么做才对你最有利!”
刁京好像是被发怒的司徒秋有点震慑到了,口气反而柔和下来,道:“只希望你不要过河拆桥。那你说,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做?”
司徒秋马上收起怒容,道:“我已经快马通知在爱杭山东麓扎营的羽林军,这次是由火堂堂主申亭古亲自领军,预计明日傍晚可以赶至此处。
我的计策是让羽林军到了之后,埋伏在山林里,地点就在二十里外的那个大山坳,那里出口宽阔,利于大军埋伏和冲击。
我大哥司徒夏向来谨慎,又宠溺这个独子,一定会作两手准备,我先骗他交出赎金,再让他去向潘古部求援,而潘古部必定向寒剑山庄求助。在通报潘古部之前,我的手下会发现你山寨的方位,然后将此消息透露给两家部族。
我已经打听过了,寒剑山庄的人大多去了盐池,预计最快明日中午才能到,晚间,我会带着寒剑山庄从北山赶来救人,你派人在道上看着,差不多快到时,你带着你的人立即向南出山,沿山麓向东跑,将寒剑山庄之人引到羽林军埋伏的地方,只须一个冲击,估计就能将前来救援之人尽数消灭。
与此同时,我会派人向潘古部报信,就说是羽林军已经消灭了寒剑山庄之人,并以勾结叛匪的罪名,正前往潘古部大营,准备兴师问罪,逼他们叛逃北方,我们得到赫连晨雾的准确方位后,羽林军就会联合林虎与苍鹰的大军,将赫连晨雾一网打尽!”
刁京道:“你可真够毒的,但这么早去通知他们,会不会让他们跑丢了?到时大军到哪里去追人?”
“哈哈哈哈……”司徒秋大笑道:“这你就不用操心了,我自有办法!”
“看你这样子,那两个小的都不准备留了?”刁京问道。
“那是自然,我要的是族长之位,怎么还可能留着那小子?但你现在绝不能动手,一定要留着那两个鱼饵,明日让他们见着鱼饵,大鱼才容易上钩!”司徒秋眼中闪过一丝厉色。
“好,我答应你,只是我还想要一样东西!”刁京眼神亦是一热。
“什么东西?”
“我现在就要了那丫头!”刁京淫笑道。
“悉听遵便,哈哈哈哈!那我就先告辞了,你好好享受一下潘古之花吧。”司徒秋道。
“来人,随我一同送送司徒大人。”刁京总算是笑了出来,起身相送,木屋的门应声打开,两人一前一后走了出来,几名守在门外的马匪簇拥着两人向寨子的北门行去,与此同时,另有一间木屋中走出六人,穿着与司徒秋一样的达塔部服饰,应该都是司徒秋的亲信扈从。
没人注意到一直伏在大屋屋顶上的一道黑影闪动,黑影正是悄悄翻入山寨的贺齐舟。一进入山寨,贺齐舟便被这间最大最亮的木屋所吸引,听到了那段很要命的对话。
眼看着司徒秋带着六人打马离去,贺齐舟还是决定先留下来,得救出拓拔灵儿再说。寨子里至少六七十人,其中不乏好手,虽然有很大的把握立即杀了司徒秋,但自己也可能陷入重围,更重要的是,自己还不知两人被关在哪里,万一被狗急跳墙的匪徒撕了票,那就大告不妙了。
寨北山门,刁京眼神怨毒地目送司徒秋离去,低哼一声后道:“去将潘古部的那个丫头送到我屋里。”
“是!”两名喽啰一脸坏笑,朝后排最中间的那间木屋走去。
伏在屋顶上的贺齐舟紧紧盯着那两人,并不敢立即跟上去,山寨虽然不大,但戒备却极严,四处都有暗哨,且互相之间一直发声联系,如果有人出了意外,马上就会被发现。贺齐舟有些羡慕许暮雪模仿嗓音的本事,刚才是万般小心,靠着极为出众的轻功才潜了进来。
没多久,最深处的那间小木屋里传出两人的惊呼声:“放开我!你们要干什么?”
“快放了她!我不会放过你们的!放了她吧,求你们了!”司徒奔雷开始哭吼起来,但不一会,两人都没了声响,两名喽啰抬着像是被点了哑穴的拓拔灵儿从小木屋里走了出来,木屋内则是一片死寂。
贺齐舟知道灵儿一时还没有什么性命之虞,担心那个小王子有什么不测,待两人抬走拓拔灵儿后,立即悄然滑下屋顶,小心翼翼地走近那间小木屋,门外两名暗哨的方位早在屋顶上是就已判明方向,迅捷的出手没发出一点动静。
贺齐舟有些慨叹,虽然轻易制住两人,但这里的寻常喽啰都有不错的身手,比之自己带着的那帮普通马匪要强上不少。
小木屋内,被点了哑穴的司徒奔雷双目蕴泪,似乎正在拼命挣扎,只是全身多处穴位被点,外加捆得像粽子一样,除了脸上表情痛苦之外,身子连半分都动弹不得。
贺齐舟借着小窗外的月光,比了个噤声的手势,替司徒奔雷解开束缚和穴道。
“快——”司徒奔雷忍不住还是想叫,但在发出声音时,被眼疾手快的贺齐舟一把捂住嘴吧,低声道:“嘘——放心,我会救出她的!”
贺齐舟见司徒总算是静了下来,将门外两名暗哨拖入小木屋,让司徒与自己一样,套上他们的衣服,然后叫司徒站在一名暗哨原先站立的地方,吩咐其却不可乱动!
司徒受的伤不轻,自知帮不上什么忙,眼下也只能依赖这个头上有疤的俊朗男子,急忙点头表示同意,依言站到了木屋檐下的阴影处。
贺齐舟不确定何时会被人发现小木屋中的人质已被解救,决定抓紧时间尽快救下拓拔灵儿再说。几经腾挪,又悄然回到了刁京的大屋屋顶,倒挂下来,自木头缝隙向内看去。
“记住,叫也没用,老子还希望你待会叫响一点。”大屋内,刁京解下捆扎在拓拔灵儿身上的牛筋,随手又解开对方哑穴后说道。
拓拔灵儿比贺齐舟想像中要冷静得多,道:“如果你敢乱来,我会想办法自尽,你就别指望得到一两赎金!”
看着拓拔灵儿红扑扑的俏脸,刁京一边去解灵儿领口上的扣子,一边淫笑道:“有了你,老子还要什么赎金啊。”
“啐!”无法动弹的拓拔灵儿狠狠向对方脸上吐了一口唾沫,怒叫道:“寒剑山庄的人不会放过你的!”
“臭娘们,吐得好!”刁京一把抹去满脸唾沫,紧接着双手用力一扯,将拓拔灵儿领口自腰肋间的一排盘扣全数撕开,露出似乎无法包住丰腴身材的洁白里衣。
“寒剑山庄的人都去盐池找你老子去了吧?你以为现在还会有人来救你?”刁京更加疯狂,正欲再撕去拓拔灵儿的里衣。
屋顶上的贺齐舟没想到情况会变得如此紧急,连偷袭的机会都不给,只得挂在屋顶上,双腿猛然蹬向木屋十字形的窗户。没想到固定的窗架木料极为厚实,奋力一蹬之后竟然只是蹬裂了大半,只得再补上一脚,这才在墙上蹬出一个大窟窿,整个人得以落入屋中。
但正是这补上的一脚,让刁京有了防备,一把取下挂在木墙上的鬼头大刀后,从床上退至门边,一把拉开房门,开口大叫起来:“快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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