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家伙到底是瞎老道,还是披着他肉体的怪物。’
秦正冷汗直流,被瞎老道那么多只眼睛盯着实在瘆得慌。曾经的瞎老道虽被世人称为邪教徒,但平时展现给大家的一面还是仙风道骨的,是一位德高望重的前辈。而现在只有癫狂与诡异。
秦正很清楚绝对不能再把对方当做曾经相识的人,现在首要目标是了解怪物还有多少理智,于是他开始尝试安抚瞎老道的情绪。
“尊神大人只救活了我,并没有教导我如何进化。”
听到这瞎老道嘿嘿一笑,一副原来是这样的样子,只听嘎吱一声将自己的手掌咬断,紫色的鲜血如爆掉的水管般涌出。
“不用担心,你喝了老道的血就行了,嘿嘿嘿。”
空气凝固。
秦正脸色煞白,双拳紧握都印出了血,对付怪物完全不能用正常逻辑出牌。
不喝,估计会被直接杀死。
喝,他也会变成怪物,生不如死。
就在瞎老道步步紧逼,秦正将要束手无策时一柄长剑如同闪电划过苍穹,带起刺耳的音爆,那瞎老道的头颅瞬间如同西瓜般被切成两半,秦正顺利就此脱身。
身穿绯袍的陈寅现身了,他持剑而立,如一头猎鹰注视猎物。
持刀人的黑金弯刀往往有时候只是身份的象征,并无太多实战意义。
邪教徒死后尸变并不是第一次出现,所以每次处理完后都会在现场留下几位强者。
吼!
瞎老道只剩下半个鼻子和嘴的头颅在嘶吼,在刺耳的悲泣声下破碎的头颅中抽出一根又一根触手,紫色的血如同雨水般哗啦啦流满全身。
“陈寅,我要让你知道尊神赐予我的力量有多强!”
触手似有意识般向着陈寅攻去,就像一条条狩猎的蟒蛇,快到秦正只能看到残影,妄将绯衣勒成碎片。
见此陈寅依旧不慌不忙,那眸子依旧那么冷漠,仿佛这只是个小场面,他执剑而立,单手释道法。
轰隆隆!
狂躁的刺眼雷霆从手中迸发而出,如同黑暗中的烈阳,似雷神的暴怒,照亮了阴暗的浮尸地。
雷霆作为自然界最暴躁的能量,须臾间浇灌瞎老道肉身,劈成焦炭。
可这怪物却依旧没有死去,血肉不断的毁灭与重组,全身越来越诡异,作为人的模样越来越少。
獠牙、蛇尾、利爪等等野兽的器官从体内如同雨后的嫩芽般抽出,口腔中发出咕咕咕的低吼。
这些变化秦正都看在眼里,让他心中掀起惊涛骇浪,为何信仰三清的瞎老道会变为这样?那三位到底和老家道教的三位至高神是否为同人。
“以理智换来的力量又能如何呢?”
陈寅轻哧一声,挥下长剑,漫天的剑气如同暴雨落下,好似仙人指路,以剑斩邪魔。
在剑气之下,瞎老道的身躯被一次又一次灭杀,直到再也无法重组,化作灰飞,这一次他彻底死去了,绝无复活的希望。
解决完怪物后,陈寅并未收起剑,那双冷漠的眸子如同雄鹰一般盯上了秦正。
秦正并没有趁机逃跑,因为他知道自己不可能快过剑气,与人讲道理总归还是比与怪物讲容易,他别说信邪神了,这位新世纪的五毒青年是个神都不信,拜观音与关二爷不算。
只要能解释通,那就还有一线生机。
“陈大人,真道教的三天尊就是臭%*#!”
证明的最好办法就是出言不逊,这是个信仰神灵的世界,对所信仰的神灵辱骂是绝对的禁忌。
陈寅愣住了,向来沉默的他险些爆粗口。
‘邪教徒辱骂邪神?难道他真不是邪教徒?那样的话他又是如何复活的?’
陈寅虽因身份原因杀人无数,高官、邪魔都斩过,屠九族之事也做过,他没得选。但他从来都不是弑杀之人。
真正的邪教徒的确是不可能辱骂三尊神的,他们从不怕死,只怕信仰崩塌。
所以现在这位持刀人陷入了短暂的犹豫。
就在陈寅思量时,一道略显稚嫩的声音从后方传来。
“这人确实有古怪。”
只见一位少年慌忙走来,他同样身穿绯袍腰别黑金弯刀,居然也是一位持刀人天干,因为腿短的缘故有些地方还不得不跳几下,显得有些滑稽。
宋坤城拿出了一颗晶莹的宝珠,上面红色与白色各占了一半,他开口道:“审判珠对他的判定不再是红色了,而是一半红一半白,这是从未出现过的事情。”
“怎么回事?要么是纯粹的邪教徒,要么就是纯粹的普通人,怎么可能各占一半?”
陈寅眉头微皱,审判珠是由道门道首所至,绝无可能出错,那么这种情况是为何,他陷入了沉思。
秦正也陷入紧张,他的小命此刻就关乎于这颗宝珠。
“宋天干,你怎么看?”陈寅问道。
“当然是关押天牢了,我正好缺个研究的实验课题。”宋坤城微笑着,两排牙齿是那么洁白,心却是那么黑。
这位少年在秦正眼里完全不再是个小孩子,而是一个疯狂科学家,让他不寒而栗。
“好!就依你。”
陈寅点头,抬手间法术施展,锁链三下五除二将秦正死死捆住。
“陈大人,我不是异教徒呀!我真的不是呀,你再听两句,三天尊鲜花开满山......”
无论秦正说什么,陈寅都未成理会,脸庞如平静的湖水般冷峻。
渐渐秦正不再开口,面色变得阴沉,如同一块石头一动不动,也不做反抗,他知道以自己的实力定然不是对手。这杀人不眨眼的陈寅从来都未在乎过他的死活,在对方眼中自己只是个蝼蚁,不杀他只是为了满足内心的伪善。
古代版白莲花吗?
‘等小爷出来时,一定把你俩也抓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