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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崂山弃徒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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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4章 国之将亡,必有妖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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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保安堂开业,平静地过了半个月。

    沈墨得到一个消息。

    最近一段时间,神都的朝堂宣布了一件大事。皇帝的内卫、监察天下的绣衣使者、负责和江湖人打交道的六扇门以及军方势力合力组建了一个新的衙门——镇魔司。

    新诞生的镇魔司职权远在内卫、绣衣使者等衙门之上,拥有皇权特许、先斩后奏的权力。

    而这个衙门负责的事情,可以说都是神秘、灵异的事件,和妖魔邪祟有关。

    国之将亡,必有妖孽。

    最近越来越多妖魔邪祟作乱的事件出现,相比侠以武犯禁的江湖人,这些妖孽造成的危害更可怕。

    因为它们作乱,简直没有道理和规律可寻,每出现一次,常常伴随村落城镇的动乱,死伤惨重,极大地扰乱了天下的安定。

    这让本来摇摇欲坠的国朝,愈发风雨飘摇。

    由于动乱的发生,沈墨手上的力量也被削减了,乱世草头王不要太多,他不能阻止别人不产生野心。

    如今大环境不好,生意是更加不好做。

    总之是一个字“难”!

    沈墨一边修炼小雷音咒印,一边消化庆余堂新进的一批药材,这批药材过后,即使还能搞到珍稀药材,质量和数量,都很难和现在相比了。

    至于元胎之后,即使有珍稀药材,要提升修为,也得找到炼丹师,或者自己开炉炼丹。

    是以高明的修行者,往往也是炼丹师,有时候还要兼职炼器,甚至得精通风水相术,总之是艺多不压身。

    故而活得越久的修行者,往往越强大。但也是因为强大,才能活得更久。

    崂山上清宫的前辈就留下过一句话,“不是因为古老才强大,而是因为强大才古老。”

    面对纷乱的局势,沈墨没有急着插手进去,只是不断修炼,总结信息。乱世之中,出头越早的人,越难笑到最后。

    何况他从来没有忘记他的追求,权力富贵皆是辅助他修行、问道长生的工具,不可本末倒置。

    另一边,他开着保安堂,光明正大地出现在江城,果然引来许多注意。保安堂附近,多了一些监视。

    有崂山上清宫的,也有幽冥教的,还有江城官府的,甚至有新出现的镇魔司的人等等,各路人马,层出不穷,连柳晚晴的人都掺合了一手!

    沈墨迈入炼神的消息,自然瞒不过这些人。

    这也是他们只负责监视的原因。

    一个炼神强者的份量,可比神都大人物的姘头更或者乘龙快婿之类要重许多。

    在所有的监视人中,春花秋月馆的人是最轻松的,里面时常有姑娘光明正大地来看病,她们还很乐意来,实在是逗一逗圆意师父,太好玩了!

    姑娘们都很喜欢圆意大师。

    甚至还开了谁能拿到圆意大师第一次的赌盘!

    赌注还不小。

    至于沈墨如何知道的,那是因为当天留下的两片金叶子,已经把那位姑娘发展成沈墨在春花秋月馆的线人。

    她的名字叫阿羞,有一个烂赌鬼的弟弟。

    沈墨有两种生意不会去做,一是皮肉生意,二是赌博放贷。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但该有的底线,还是得有的。

    所以沈墨认识柳晚晴很久,却也没将她当成朋友,毕竟不是一路人。虽说柳晚晴也算是救了不少可怜女子,终归道不同不相为谋。

    当然,不是朋友,但可以有利益合作。

    修行人的爱憎不能凌驾在修行之上。

    这是沈墨现阶段的人生感悟,至于会不会变,他不敢保证,毕竟等闲变却故人心,莫道故人心易变。

    所以他当圆意是朋友,也不会绝对信任,他连自己都不会有绝对信任。

    炼神是超凡脱俗的一个关键节点,在这个过程中,沈墨会经历人到非人的转变,他的心态,他的思维,乃至于他的是非观,都会受到影响。

    正如古代社会进入现代社会一样,一定会产生许多价值上的矛盾。

    沈墨只能尽量让自己的转变造成的影响不要太大。

    对圆意的友善,是他给自己留下的锚,如果有一天他完全变了,甚至变成吃人肉、喝人血的妖魔,希望那时候,他能偶尔想起和圆意的这段情分。

    这个手法乃是他师父长青子交给他的。

    当年长青子的师父曾以死来渡化一个魔道巨擘,可惜没有成功,但沈墨的师祖临死前给那位魔道巨擘说过一句话,“但愿道友将来作恶时,能偶尔想起贫道。”

    那位魔道巨擘正是幽冥教上一代的阎罗殿主。

    这也拉开了崂山上清宫和幽冥教长达两百年的仇恨序幕。

    …

    …

    自从阿羞和圆意共处一夜之后,就被调到柳晚晴身边做侍女,从一个春花秋月馆的底层,成为馆里鸨母都要客客气气的人物。

    她没有如坐云端,只是愈发心惊胆战。

    因为她还兼职当那位公子爷的卧底。

    “当卧底是很痛苦的事,如坠无间地狱。若是柳晚晴怀疑你的身份,你就照实说了。”

    如果没有沈墨的这句话,她是一天都坚持不下去的。

    馆里的人都叫柳晚晴为小姐,阿羞用纯熟的手法给小姐按摩捏肩。

    柳晚晴这些天有些百无聊赖,不是睡觉,而是唱歌,歌词翻来覆去,都是那一句,“为君持酒劝斜阳,且向花间留晚照。”

    其实她最近还得了神都那疯女人的传信,让她一定要好好监视沈墨。

    不能让别的女人随便靠近他。

    柳晚晴不知是赌气,还是因为应下了沈墨的要求,反正让姑娘们把去保安堂当成任务来做。

    可惜姑娘们不争气,或者没机会见到沈墨,反正个个被圆意迷得五迷三道的,还有好些个姑娘哭哭啼啼地要从良。

    春花秋月馆是来去自由的,不过出去的规矩是要学会做个贤妻良母,因此她们先得适应端茶送水、洗衣做饭的生活。

    柳晚晴跟她们说过,她们从良,寻那些商人士子或者豪门,根本没用,这些人要么常年奔波,要么喜新厌旧,以后她们要嫁的人最好是老实的良家子,那自是不能过现在这样十指不沾阳春水的生活,当然要提前适应。

    有适应不了的,就继续做姑娘,老了还可以当春花秋月馆的教习,专门教姑娘们琴棋书画、房中术等等,也不会坐吃山空。

    总之,柳晚晴是尽最大的努力,保障她们的现在和将来。

    其实她也是官宦人间的小姐,要不是她祖父做了权臣,施行变法,得罪先皇和神都诸多权臣,死后一家人被清算,幼年时在教坊司呆了两年,见过人间疾苦,才在有能力时开了春花秋月馆,收容那些苦命女子,顺便为神都的疯女人收集情报。

    到底还是年纪大了,叔爷当时一句乱点鸳鸯谱的话,她在竹林时,浑不在意,可日子越久,反倒是愈发清晰了。

    “阿羞,你生病了。走,我带你去保安堂看病。”

    阿羞不解其意,说道:“小姐,我没生病。”

    “不,你就是生病了。”

    “真没有啊。”阿羞摸了摸额头,也没发烧什么的。

    “到底我是小姐,还是你是小姐。说你病了,就是病了。”柳晚晴有些生气,沈墨找这么个小笨蛋来她这里当卧底,简直是小看她,叔可忍,婶婶不可忍!

    现在就找他去算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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