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的道门
“这是什么?新的授课项?”
“新的授课项?不会是主课吧?呼!还好是辅课。不过说起来咱们讲武院这边辅课好像很多年都没开过新的了吧?”
“张砚客教?《药炼皮肉之法》?这什么玩意儿?怎么看上去有些不靠谱啊?”
“你看,这门课居然只收两人?!”
“你们再看下面,授课项还有两个监督,你们看是谁?”
“刘,刘院长?!萧院判?!”
一大早,廊源城讲武院的讲武楼下的公告板上就贴了一张告示,上面是张砚的那个授课项的相关消息。引来不少讲武院中学生的顿足议论。也让他们找到了不少异常惊奇的地方。不禁对这新的辅课充满了好奇。
不过当围观的人还在好奇的时候,一个在人群外面匆匆看了几眼告示的年轻人便似乎想起了什么,扭头就跑,连同行的同伴都吓了一跳,喊了几声却已经见不到人影了,居然连身法都用上了
在讲武院的东北角有一片黑色的石楼建筑。高低不一,高的足足六层,矮的仅仅两层。这里是廊源城讲武院里专门给辅课留出来的授课区域。叫藏锋楼。
不过因为廊源城这边的辅课开得不多,而且零零散散的并无什么规模,所以偌大的一片藏锋楼其实有不少空置着。有时候会有学生将这边作为同期会的场所。
“哒哒哒”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打破了大早上藏锋楼这边的安宁。一个个子不高年纪不过十五的半大娃儿一脸紧张的飞奔过来。
这个年纪在讲武院里属于最低的那一个年龄段,接受的也是最基础的课项,一般来说时间相对宽裕,也不至于如此急急忙忙的奔行。而且藏锋楼这边是辅课授课地,在上午一般是没有课的。
“十四号那边!”这少年人脚下不停,飞快的分辨出方向之后就冲进了藏锋楼里,在最边缘的一个角落找到了十四号楼,一栋只有两层的小石楼。
咚咚咚。少年人在门口顿住脚步,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敲了门。里面却一直没有应声。
“不是吧?我已经看到告示就第一时间跑来了,就这都没赶上趟吗?这怎么办?!”见里面无人应声,少年人一下就有些慌了神,额头还跟着冒出一层细汗。
“你在这里干什么?”
“啊?”
背后突然响起一阵问话,走神的少年人被吓了一跳,连忙转身,看到身后丈许处站着一个年轻男人,脸上带着微笑,手里拎着一只大麻袋。腰上别着一面腰牌。
“学生见过张教习,我是来报课的!”
张砚闻言很是意外。他知道今天是自己的课项正式公告并招生的日子。所以在家里帮着把水打进水缸之后他就过来了,想着头一天还是不能太散漫。要是能三两天把两个学生招满就好了。毕竟《药炼皮肉之法》听上去对于荒天域这边的认知来说就很不靠谱。张砚也不知道自己能多久招满学生,两三天已经是他最乐观的预判了。
可谁知道刚到门口就遇到一个报课的?
“你可知道我的课是什么吗?”
“学生知道,张教习的课项是《药炼皮肉之法》,学生虽不懂其中奥妙,但希望可以听教习教诲以涨见识!”少年人一边说一边就是一躬到底。生怕张砚拒绝。
张砚笑了笑,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回教习的话。学生叫周耘。”顿了顿,马上又接了一句“周仓是我父亲。”
张砚:“周大人是你父亲?那你这是?”
“教习,
家父深知教习的本事,听闻教习今日开课,所以要学生无论如何都要拜于教习座下听授,不然,不然会打断学生的腿并且减掉学生日常一半的用度。教习千万不要赶我走啊!”
有听说过军伍里的人家教甚严,如今看这娃儿急得一头的汗,张砚也觉得好笑。
算了,就算是给周仓的面子,这孩子也必须收下。更何况这其实也是在帮自己。于是张砚拍了拍周耘的肩膀,笑道:“也罢,那就跟我进来,今日便先给你讲些道理。”
“多谢教习!”周耘长舒了口气,他根本不晓得那个所谓的《药炼皮肉之法》是什么东西,但能在讲武院里开课那就必然不会是什么害人的事情。加上家里父亲严令,这次要是没能抢到唯二的两个名额的话,周耘回去虽不至于被打断腿,但绝对会屁股开花的。现在看来算是躲过一劫。
进到石楼。里面除了提前放置的两口大浴桶之外就是一些奇怪的木棍铁棍挂在墙上。周耘看着里面的布置觉得有些莫名其妙。uu看书
“你现在是淬体境中期,对吧?”张砚进屋之后就开始从麻袋里挑拣一些药材出来放进其中一只大浴桶里面。别看他挑拣随意,可其中的分量以及各种药材的搭配都是讲究,还要时不时的根据药浴的人的体重进行调整。换句话说,就算有人拿到了他手里的药材想要复刻也极其困难。
“是的教习,学生于月前刚踏入淬体境中期。”周耘老老实实的站在边上回答。好奇的看着张砚的动作,却不知道那是在干嘛。
等了一盏茶的时间。张砚扎紧了麻袋。然后指着墙角的两只水桶和一根扁担对周耘说:“给你一炷香的时间,去外面水井把这口浴桶里装到七分水。去吧。”
“啊?哦!学生这就去!”周耘也不敢问。毕竟对方是连他父亲都要尊称一声“先生”且极为重视的人物。挑点水而已,这花不了多少力气。
周耘的动作很麻利,一炷香不到就把那只大浴桶填了七分。
“哟,动作很快嘛。不错!”张砚乐呵呵的笑了笑。然后指了一下边上的一张小茶几,又对周耘说:“你现在把衣服全都脱了放在茶几上,里衣也脱掉,然后钻进桶里泡着。”
“啊?教习,这,这”
“现在还不是问的时候。这门课就是这么开的,你要是不照我说的做你就要被除名,想清楚哦。”
“别别别!教习别把我除名。我照做就是。”周耘暗自撇了撇嘴,他倒是不介意在这里泡澡。毕竟学校里的澡堂子也是这样。只是搞不懂这到底是个什么课,怎生如此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