炼器的关键其实和炼丹有些相似的地方,关键的基础在于一个“火”字。区别只不过炼丹的火可以用丹炉来解决,越好的丹炉就可以产生越神玄的火焰效果。但相对的越好的丹炉需要的灵气和修为的门槛就会越来越高。
而炼器却不一样。炼器这门手艺靠不了外物,全靠双手拿捏,和天赋。前面所说的“火”就是天赋使然。其出处就是各人修士在道丹境之后精修五行火法之后产生的丹火。道丹的“丹”。丹火的品级越高可以勾连的天地火属之气就越多,所带的玄妙道理也就越多。炼器时的手段余地就会越大。
但因为法器炼出来了就可以用上千年,如此长时间的积累下来,法器其实就总量充裕,特别是中下品的法器,更是不稀奇。这些在龙虎山的杂文里多有记载。也是比起丹师,炼器师的地位普遍会差许多的原因。
张砚一直都是走的五行同修,金木水火土五行平衡,所求的就是一个稳字。所以像“丹火”这种东西他之前倒是没有去琢磨过。但也并不妨碍他后面催出自己的丹火用以炼器。
这倒不是张砚心贪了,而是他现在需要多件法器来所求平安。
与人斗,与鬼斗,甚至以后劫之所至还要与天斗。光靠一枚万相珠是没有办法满足他现在的需求的。修行的“财”字可不是说着玩儿的。一件法器不够,十件也不嫌多。而且如今需要法器的可不只有他一个人。
之前从特案司沈午鹫那里张砚就窥探到对方已经在关注张家的其他人了。老母王兰萍,小妹张慧圆,大哥张顺以及大嫂王芹。他们都将不可避免的成为外面心怀不轨的人所瞄上的目标。
龙虎山不是一个炼器方面多厉害的宗门,但术法够强,所以收集到的炼器法门里就有许多声名赫赫的炼器宗门的秘术。张砚的选择也不少。
不过看法门的内容容易,想要将法困在自己身上实际产生效果就不那么容易了。
反正张砚并没有如他自己最开始以为的那样简简单单就把属于他自己的丹火给催出来,甚至连一些要出丹火的迹象都没有。
一连数日,直到张砚的两名学生之一的青铃公主来找他辞行的那天才有了些反应。
一团细小的如同火柴豆炎般的小火苗很不情愿的从道丹里钻了出来。微微的冒了一个头,然后又像是害羞那样缩了回去。
“这……什么火?”张砚当时都懵了,这和道书上所描述的丹火很不一样。
按照道书的描述,丹火一出会有桀骜之气,需要用道丹之实去压制,会有一个称为“训火”的过程。毕竟火之一道本就侵略至极,即便源自自己的道丹也不会一开始就听话。
可张砚道丹里的这小火苗什么来头?畏畏缩缩的跟道书上所说的“侵略和桀骜”完全不沾边啊。
甚至张砚努力的在道书里去寻找可以比对得上的丹火品类也完全找不到符合的。
丹火分为“文火”和“武火”。
文火一般都呈现出浅一些的颜色,而武火则是深色。
张砚道丹里的火苗看上去既不是文火也不是武火,因为这团火苗虽小但也泾渭分明,细小间清楚的一半白一半黑,不管怎么扭动摇曳都不影响它的黑白色差。
怎么看张砚都觉得自己则丹火弱小得可以。
“算了,估计就是一团不入流的丹火。没那桀骜的资格。倒是容易控制。”张砚心里本来还是有些期待的。毕竟这一世他这具肉身的修行天赋极好,他也希望自己在丹火方面同样可以表现突出。
可如今看起来他想得有些太多了。
青铃公主离开,自然是回渊定皇城赴那场与华岳上国的那一场比斗。提前一些赶路自然会早些走。所以张砚本来就仅有的两名学生如今就只剩下周耘一人了。
这件事萧恕来给张砚说过,说如果青铃公主比输了,那以后就不会再回来了,张砚需要再另外选一名学生。
对此,张砚不置可否,甚至并不在意。他觉得都不看好的青铃公主这次爆冷的几率很大。只要青铃公主那个开元境后期的对手没有什么超出荒天域普通武者范畴的特殊本事,靠着张砚的帮助来一场出其不意还是很有机会的越级拿下的。毕竟是擂台,很多时候存在意外因素。
反正张砚最大的感觉就是多了一个下午的空余时间。门一关,正好用藏锋楼这边的私密性习练他的那团看起来有些不靠谱的丹火。
五行火法讲究一个“肆虐又可控”,要最大限度的发挥火的侵略性,同时又要让火在自己的掌控当中。在这之前张砚唯一接触的五行火属就是混合了符箓法门的“灵火符”。可以说是半个门外汉。
如今直接上手就是丹火,他也颇为生疏。不过好在他那团黑白丹火温顺得出奇,所以虽然磕磕碰碰,但总体还算顺利。
摊开手,掌心是一块二两重的金块,这玩意儿在荒天域虽然不是什么硬通货,但也属于贵金属,用来打首饰和一些重要器皿的装饰上。张砚让东市场的首饰店老板帮忙收了一些,他此时手里的这二两就是其中的一部分。
随后心念一动,掌心那块金块下面窜出来一股火苗,黑白分明得很是诡异,甚至感受不到它的温度,可灼烧了不到三息,那二两金块就开始软化并且五息内就化为一团液体,并且开始咕噜噜的冒泡。
这一点张砚也很奇怪。别的丹火说到底也是火,是火就会伤人伤己,所以火法才有一门必修的手段叫“御火术”,就是教你怎么才不会被自己弄出来的火焰伤到。
可张砚的这团火温度一点也感受不到,只要不实际接触到,烧一张纸都不行。但只要接触了,那烧起东西里那绝对是没话说。
也就一盏茶的时间,那滩化开的金水便肉眼可见的飞快减少。在张砚的控制下于他掌心上形成一个被禁锢住的金色气球。然后等到所有的金水都变成了金气之后,张砚又控制着自己的那团火分散开来,细密得如毫毛掺杂到了那团禁锢住的金气中间,继续以另一种形式灼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