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大刀的外形加上到身上坑坑洼洼的粗犷砸击般的纹路,还有刀刃部分雪亮的光泽。即便没有任何的配饰,也一眼就能感觉到扑面而来的彪悍气息,以及一种如噬人猛虎般的凶煞之气。
任何人一眼看到就知道这不是一柄拿来好看的刀,而是一柄要杀人饮血的战刀。
厚重的刀背和掌宽的刀身说明了其分量和坚固。提在手里居然比寻常兵刃重了许多。稍微挥动总有中力量沉淀其中的压迫力。但又没有那种挥动间的风声。静悄悄的不仔细感受甚至完全听不见挥舞的声音。
“这这把刀好特别!”
周仓作为这把刀的所有者,自然第一个上手感受。不论是分量还是挥动间的奇怪消声,以及说不出来的顺畅感,都让他惊喜连连。
破风阵的“挥斩速度1”和“消声1”,在周仓的手里感觉分外的明晰。即便他说不出其所以然来。
还有就是周仓拿着这把刀感应到的元气通畅感简直匪夷所思。他甚至可以让自己的元气在刀身里游走一圈,一如在自己的经脉里那样。这种畅通的感觉何来“阻塞”和“消耗”?
都说一把兵刃能保住五成元气就算利器了,七成就算大利器,八成就算神兵。可周仓觉得自己手里的这一把对于元气的损耗最多只有一成,而且一如经脉一般可以自由传递。
神兵?!这就是神兵?
萧恕在包厢里坐着,也不急,等周仓自己好好的体悟一番再说,没有去打断。毕竟拿到一柄新的兵刃,而且还是如此极品,一时半会沉迷其中也情有可原。
趁着厢房里面安静,萧恕似乎也是有意要寻的这么一个机会,笑眯眯的也没有绕弯子,开门见山的对张砚说:“张教习,你这是玩的哪一出啊?把我还有刘院长都弄得有些拿不准你的意思了。”
“萧院判何出此言?”张砚放下手里的茶杯,没急着去搭萧恕的话。
“张教习,你这一身本事恐怕不只是杂学那么简单吧?如此厉害又从未在荒天域里听闻过,有何来历?又为何要藏进讲武院当中呢?更别说张教习三年前那一段犯案充军的遭遇。一番际遇也是奇幻,怎么都让人琢磨不明白啊!”
萧恕什么身份?周仓的五十寿辰是不够格让他亲自出马来恭贺的。顶多讲武院派两名杂务执事来一趟就行了。
所以萧恕来一趟就是冲着张砚来的。他得趁着张砚到讲武院之前先跟张砚聊聊。一方面代表南渊国皇室,一方面也是代表讲武院。先摸一下路数,免得最后做决策的人误判。
“萧院判说笑了。张砚这一生脉络还算是清晰的吧?从小到大这廊源城里也是有迹可循做不得假。唯一可能让人臆想的地方不过是跟着几位师尊学本事的那一段。也是因为师尊的要求,所以一直藏着。直到遭遇大难不得不捡起师尊所授的杀伐手段,一路从微末中走起来。
如今幡然醒悟。既然生于世间,不如意时常有之,永远不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就如那树木,欲静而风不止。
所以杂学学问武装头脑,杀伐手段武装四肢。方能稳坐红尘而不裹挟。
也是因为起于微末,所以起先总是战战兢兢,诸多外因都想着能藏则藏,能躲则躲。所以讲武院这种大树自然最适合避风雨了。
张砚如此自白也表明心意,还请萧院判切莫多来误会。以后张砚依旧还是廊源城讲武院的一位客教。不会做有损讲武院的任何事情。”
这些话张砚是有准备的。他现在有信心面对来自很多方面的压力,但并不包括讲武院。端山境的武者,如刘仁川和石轩那样的,张砚是没信心胜得了的。因为人家肉身筋骨练到不动如山的地步了,肉身就算还不至于强如法器,也绝对相去不远了。而张砚一旦被对方抓住一个机会就是必死。
更何况对讲武院这样之前一直与张砚保持着良好关系的超级势力,张砚完全没有理由去交恶,维护下去,这对他而言百利而无一害。
不过对于萧恕而言,张砚的这一番自白虽然满意,却又不是那么的满意。因为他首先代表的是南渊国皇室,其次才代表讲武院在跟张砚做这一次的谈话。
的确,对于讲武院这种横跨人族所有国度的超级势力来说,在人族地界内是不存在同族的竞争对手或敌人的。张砚虽然带来的新的修行路数,只要承认自己还是讲武院的一员,只要还继续在讲武院里开设课项,那就完全可以当做自己人看待。没必要硬要拿捏住张砚,或者将其逼到对立面上去。
可对于南渊国而言,张砚的出现是好事,但要是无法掌控的话就好得有限。至少也要让张砚参到南渊国的体制内来,不然很多事情就完全没了约束。心理上就会有种“自家出了宝贝却随时可能跑掉”的感觉。
所以萧恕还有话要说。这些话也是他来之前原地皇城那边传过来给他的命令。皇室因为青铃公主的关系与张砚是存在善意的联系的。不能就这么断掉。既然张砚没有选择退出讲武院,那就表示对于各方势力并无太大的排斥。即便付出一些代价也不能把张砚随随便便的就放走。
不过萧恕这边后面的话尚且在肚子里打转,思考着如此切入的时候,厢房里沉迷于那把新兵刃的周仓回过神来,暂时打断了萧恕和张砚之间的谈话。
“萧院判,可否帮在下看看这柄刀是不是神兵?”周仓从未见过神兵,只听过传闻。加之这得来太容易,一时间竟有些心虚,想要让见多识广,境界也更高的萧恕掌掌眼。
“神兵?!”萧恕听到这两个字立马就把脑子里转着想要跟张砚的说辞暂且放下了。惊疑的从周仓的手里接过那把唐大刀,然后脸上立即浮现出惊骇的神色。
仅仅过去了十几息,萧恕就瞪着眼珠子扭头看向喝着茶的张砚。急声问道:“张教习,这把刀叫什么名字?神兵应该有一个属于它自己的名字!”
“斩风。它的名字叫斩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