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具【燧人】玄异催生出的火甲,或者说火衣,似乎对于诸般火焰和由人道衍生而来的无形之物,诸如香火愿力和金银铜臭都有着很强的隔绝能力。”
余禄分心想道,接着便全神贯注到修行之中。
在此过程中他还需要兼顾抵御金银铜臭之气的侵袭,哪怕是有着燧人火甲的帮助,也是件极其劳心费力的事。
与此同时,余禄的体质也开始缓缓朝着更加适合修行貔貅神通的方向转变。
云花神女随后也进入了两仪聚宝盆,但踏足的地方却和余禄有所不同。
面对着铺天盖地的铜臭之气,云花这边应对的无比轻松随意。
该说不愧是天庭的三公主,正所谓“三花聚顶得归根,五气朝元通透彻”,由于云花神女天生就具有司长【三花聚顶】的仙神禀赋,所以这些红尘世俗中滋生的金银铜臭之气很难污染她的神魂。
只见象征着精气神的顶上三花于黄庭交汇,释放出万道霞光,将云花神女轻轻包裹住,浑身上下都充满了女仙谪凡的气息,格调远超余禄不知道多少个层次。
“这些金银铜臭之气常年与人族因果纠缠不清,可不简单,难怪当初那些守卫不让人靠近,寻常的四境真君怕是根本拿它们根本没有办法。”
云花神女檀口轻启,突然想起了先她一步进来的余禄,“不过那小子看上去胸有成竹,希望他早已准备了解决之法。”
三天后,余禄和云花神女几乎在同一时间睁开了双眼,不约而同的想道,“魔怪要出现了。”
余禄走出山洞,看着天空中突然出现的绵延千里的黄云,不由得皱起眉头。
下一刻这些黄云开始剧烈翻滚,凝成大量的金银元宝、锱铢铜钱,如同天降暴雨般哗哗掉落。
一触碰到地面,这些金银元宝和锱铢铜钱便化作了铜钱魔怪和金银魔怪,这些魔怪样貌丑陋,浑身淌满锈水,实力从八境到六境都有。
它们浩浩荡荡地朝着两仪聚宝盆外进发,在途中这些魔怪也并不安分,不断吞噬着彼此,很快又催生宝箱魔怪这一更强的五境魔怪,身后浮现出奇形怪状的神话真身。
余禄暗中出手擒来一只金银魔怪,从它们身上取下几枚元宝之后发现不能用来满足那个搜集在人间流通千年以上的金银元宝的条件,便又施展天影魔的能力躲了起来,继续修行。
反倒是云花神女那边比较热闹,她对这种奇形怪状的魔物很感兴趣,狠狠抓了几百只到储物空间中才罢休,然后云花又开始到处寻找余禄的下落,怕他在抵御金银铜臭之气的同时无法对付这些数量恐怖的魔怪。
直到透过岩壁见到了山洞中潜修的余禄,这才放心离去,想道不愧是本宫看重的修士。
十日后,余禄的皮肤上已经开始隐隐浮现出铜钱的方孔和元宝模样的小船纹路,在这个濒临崩溃的两仪聚宝盆中修行十天属实是太过折磨。
“万幸,终于结束了,不然再待下去,那些污染就很可能变得不可逆。”
余禄深吸一口气后说道,接着一刻也不想多呆,立刻化做阴影遁出了两仪聚宝盆。
原本和云花神女约定好见面的地方现在已经是一片狼藉,到处都是伏诛的魔怪尸体,显然修士已经成功诛杀了所有离开两仪聚宝盆的魔怪。
趁着云花神女尚未来到,余禄趁机将煌阴蛇母放了出来,吩咐道,“接下来你独自在东海逛逛,将那些收集起来的蛇妖毒液、牙齿、鳞爪都给卖了。”
余禄眸光深沉,他打算先让煌阴蛇母离开身边一段时日,离开了混天烙印的影响,黑金乌那帮妖魔就能察觉到。
只要黑金乌还需要用到煌阴蛇母体内的太阴灵蕴,那么哪怕它意识到这可能是个陷阱,也不得不来。
“换来的资源留一半交给我就好,至于剩下的那些,你看看不朽蛇巢的完善和下一阶段的演化需要哪些宝物,用来购置何物你自行决定。”
余禄见不朽蛇巢最近有些凋敝的样子,考虑一下决定还是不要剥削的太狠了,要可持续发展,将不朽蛇巢打造成一座宝地,于是接着补充说道。
“不过换取的宝物最好是东海盛产的一些灵物,这样购买比较实惠。”
“多谢主人!”
煌阴蛇母闻言大喜,连忙拜谢。
原先她身为地下妖族的一员是不能轻易离开地下的,这是因为仙秦俑城对他们的辖制极为严格,一旦违反就会被俑城诛杀,可现在煌阴蛇母连人带家都成了余禄的奴仆,自然没了这重顾虑。
“对了,这是你的妖丹,是时候还给你了。”
余禄想了片刻,掌心浮现威严青狮,张开血盆大口吐出一枚皎洁的太阴妖丹。
东海鱼龙混杂,甚至有着诸多穷凶极恶的逃犯,接下来煌阴蛇母要携着大量蛇妖资源进行交易,她本身又是个倾国倾城的蛇姬美人,难免会引起部分人的不怀好意,将妖丹还给她多少能够有些自保之力。
他现在既不担心煌阴蛇母背叛,也不需要出手这枚太阴妖丹换取资源,最好的结果还是物归原主,自己还能定期采补那些令人食髓知味的太阴灵蕴。
“啊!是妾身的妖丹!多谢主人!”
煌阴蛇母忍不住尖叫出身,激动的抱住余禄,献上了好几个湿漉漉的香吻之后方才张开性感红唇,将这颗带着余禄体温的妖丹重新吞入腹中。
那雪白诱人的小腹上顿时凸起一片,接着便恢复平坦,余禄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看着,煌阴蛇母见状妩媚一笑,含情眼中有着勾魂夺魄的魅力,她直接握住余禄的大手,放到自己的光滑小腹上,牵着余禄的手指在她那性感的肚脐中打着转。
“咳咳!”
余禄感受到手指和掌心感受到的温润滑腻,不由得浮想联翩,可云花神女随时可能回来,让她看见可就不妙了,于是连忙劝说道,“快去吧,如今太平岛刚经历一番和魔怪的战斗,正需要一些蛇涎和皮蜕治疗,事不宜迟。”
“不嘛,郎君已经好久没有和妾身恩爱过了”
煌阴蛇母摇动着盈盈一握的腰肢,娇声撒娇道,妖艳蛇尾顺着余禄的裤脚向上蔓延,最后缠在余禄的腰上。
余禄顿时浑身打了个机灵,连忙凶神恶煞的说道,“我不想说第二遍!”
“咯咯,那妾身走了,郎君半夜可不要想妾身~”
煌阴蛇母原本就对余禄有着病态的喜欢,如今两人更是日久情深,她对余禄就越发依赖起来,见余禄有些不满,她咯咯笑道,之后便化做人形离开了。
“真是个妖女。”
余禄看着煌阴蛇母妖娆的背影,无奈说道。
没过多久,云花神女就来了,她鼻翼煽动,立马就嗅出了余禄身上的奇异香味,不过她只是深深看了余禄一眼,并没有多说。
“云花殿下,貔貅龙子神通的修行可还顺利?”
“那是自然,本宫乃是天仙下凡,这般小事还不是手到擒来?”
云花神女斜睨余禄一眼,淡淡说道。
这女人
余禄感到有些头疼,不明白西王母是怎么想的,竟然派性格如此恶劣的人前来找寻东王公的转世。
“不愧是云花殿下,那接下来殿下有何打算?”
余禄眼珠转动,不动声色的问道。
原本按照他的计划,现在自然是趁着东王公诞辰未到,赶紧与云花神女分道扬镳,自己好在东海捞上一笔,毕竟这种能够借助希有神羽跨越东西两极的机会可不是什么时候都有的,只要一倒腾就能赚的盆满钵满。
反正只要云花神女遇到麻烦时,自己能够及时出现便可。
但黑金乌的横空出现却让余禄改变了计划,纯血金乌可是无比稀有的神鸟,天庭都未必有,尤其是和幽冥黄泉建立了联系的黑金乌,想必依照云花神女那般猎奇的趣味,应该会对它很感兴趣。
届时两人出手将黑金乌协力拿下,五五分尸岂不美哉?
“自然是在东王公的诸多庙宇和东荒山道场中四处走走,等待祂的降生,毕竟根据真灵位业图的指示,东王公这一世是最有可能重新证道,登临仙位的,可怠慢不得。”
云花神女漫不经心的说道。
真灵位业图?
余禄闻言发现了自己的盲点,连忙追问道,“云花殿下,这真灵位业图又是何物?”
“唔”
云花神女故作犹豫,沉吟半响,目露为难之色。
余禄见状恨得牙痒痒,但人家有隐秘知识,他只能乖乖就范,装出几分肉疼之色,悲痛说道,“这是在下经历九死一生,妻离子散之后方从一处凶险禁地中得来的神魂宝药元魂莲蓬,望殿下收下。”
云花神女对这话自然嗤之以鼻,面前这个凡人身家之丰厚是她闻所未闻的,竟然眼也不眨的就取出了三代悟道茶叶和元魂莲蓬,竟然还在她面前装可怜。
不过确实也只有这种等级的东西能够打动她了,寻常的灵物宝药哪里能够入得云花神女的法眼?
而余禄事实上也不心疼,三代悟道树茶叶他虽然没有品尝过,但想来也不过是短暂增强人的悟性罢了,余禄自忖有着晋升天赋和天魔转经轮的悟性加持,对此宝不是很需要。
元魂莲蓬对他来说更是量大管饱,莲花寺中有整整一池子,拿出一些用来交易根本不算什么。
“真灵位业图具体怎么来的你无需多管,只要明白此物很重要的一个作用便是能够借助一些具有因果羁绊的随身宝物来推测相关转世仙神的消息,当然具体地点是无法推测到,但降生的大致时间还是能够推测出来的,接下来只要拿着因果羁绊之物进行寻觅即可,只要来到转世身的附近就会有所感应。”
云花神女将元魂莲蓬收起来,缓缓说道,同时看着余禄感觉顺眼了不少。
原来不能推测出转世的具体下落,还是要在人山人海中寻找。
余禄闻言有些失望,难怪云花神女降下化身后第一选择是先来东海,因为她也不知道东王公的转世身在哪。
“那你接下来呢?你在东海要做的事情只有两仪聚宝盆这一件吗?”
云花神女转口问道。
“差不多吧。”
余禄没把话说太死,闷声敷衍道。
接下来两人来到了附近最大的一处东王公庙宇,赫然就是余禄曾经见过一面的那座庙宇。
“怎么,你来过?”
云花神女见余禄面色有所变化,出言问道。
“只是远远在门外打量过几眼,未曾进去。”
“这也难怪,你虽然未兼修神道,却能调动香火愿力,并使用位格来转化成神道气运,也算是半个神灵,提前和同道打个招呼倒也正常。”
云花神女似乎对先前余禄不肯告诉她其中缘由的事情还在耿耿于怀,说起话来带着傲慢的鼻音。
余禄明智的保持起沉默,亦步亦趋的跟着云花神女走进了东王公庙。
“太子殿下,您说东王公真的会在不久后降生吗?”
“这是域外诸位妖仙下达的指示,不会有错的。”
东荒山的某处,有两人站立在一尊东王公泥塑面前,彼此交流着。
右边那位昂藏七尺、一头纯金色长发梳得整整齐齐的男子缓缓抬起头,露出恍若太阳一般的燃金双眸,恐怖的太阳真火在他的眼眶中不安躁动着。
只是焚尽万物的太阳真火中央却有一个深邃的黑点无法抹去,这道来自幽冥黄泉的联系使他不那么纯粹,无法化身太阳行走于地上。
可我已经是世间最后一头金乌了,又有谁会比我更加适合行使巡天牧日之职呢?
黑金乌看向东王公的塑像,这位又称扶桑大帝、东华帝君的先天神人,和三足金乌一族可是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最终黑金乌意味深长的笑了起来。
“殿殿下,煌阴太子妃的下落竟然出现了!”
旁边的护道者似乎是接收到什么消息,突然语无伦次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