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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等大伙弄清怎么回事,王老太爷又直挺挺的窜了起来,两脚夹住房梁,头下脚上像是蝙蝠一样吊在了空中。
一双眼睛瞪得血红,在烛光底下放出两道饿狼也似的血光。
“快快去请两位老神仙你们两个把老太爷弄下来。”
王连海急得团团乱转,王老太爷却忽然从房梁向扑了下来,把离他最近的并州知府按到在地上,张开白森森的牙齿照着他的脖子咬了下去。
知府大人情急之中,偏过了脑袋把肩膀递了过去。
接着“啊一”的一声惨叫中,知府大人的肩膀被王老太爷连皮带肉的咬下来一块,含在嘴里嚼得血水四溅。
“快救知府大人!”
王连海差点吓得堆在地上。
五六个家丁七手八脚的拉住王老太爷拼了命的往后拽,谁想到王老太爷的力气大的出奇,两只胳膊轻轻一甩,就把那些家丁从身后摔了出去。血口一张又咬向知府的脖子。
从后面赶上来的王连海,随手抓过一个家丁的头发,按着他的脑袋盖在了知府身上。
只听“咔嚓”一声,那人脖子就被王老太爷生生咬断,抽搐了几下就断了气。
王老太爷也跟着把嘴凑到了伤口上疯狂吸允人血。
王老太爷的样子,把王家宾客吓得魂飞魄散,争先恐后的向大门挤了过去,还有些人砸碎了窗户,手脚并用的往外乱爬,整个大厅顿时乱成了一团。
看到这一幕的木魁任冲云差点把眼珠瞪出来:
“叶千羽那家伙把王老太爷炼成活尸了?活尸遇猫,还有不诈尸的道理么?真是缺德啊!”
“快想办法救人!”
眼看着,王老太爷从尸体上蹦了起来,跳到房梁上之后,连窜了几下堵在了门口。
吓得那些来宾撞成了一团,人压人,人挤人的动弹不得。
上官海棠纵身弹起,踩着宾客的脑袋连冲几步,站在人堆上并指如剑,夹住一张阵符贴上了王老太爷的脑门。
“嗷––”
王老太爷发出一声野狼似的长嚎,七窍之中鲜血狂喷,砰的一下倒在了地上。
到了这个时候,王连海就是再蠢也知道自己让人耍了,气急败坏的道:
“去!把霍麻衣,司马当那两个骗子给我抓来,我要活剥了他们的皮。”
没过一会,王家管家就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哭丧着脸道:
“老爷不好啦!那两个骗子把财物洗劫一空卷钱跑啦,他们他们还把黄金虎也抓走啦!”
“废物!”
王连海一巴掌把管家的脑袋抽得转了一圈,瞪着一双发红的眼睛,声嘶力竭的叫道:
“霍麻衣,司马当,老子饶不了你们。”
“噗嗤––”
上官海棠没憋住,一下笑出声来。
王连海目露凶光:
“你笑什么?”
上官海棠一点没有害怕的意思:
“霍麻衣,司马马当,霍麻衣,连在一起不就是死马当活马医么?你上哪找人去?”
“骗子!”
王连海怒吼道:
“去,把那个钱一贴抓来,我要把他碎尸万段。”
有人小声道:
“包括钱一贴在内的所有名医,全都连夜出城逃命去了。”
“啊一”
王连海气得一口鲜血喷出几尺,差点昏了过去。
死里逃生的并州知府,当场翻脸捂着伤口走到王连海面前,形同厉鬼似的怒吼道:
“王连海,你好大的胆子,草菅人命,勾结邪教,谋害朝廷命官,件件够你抄家灭族,等着上断头台吧!”
“知府大人知府大噗––”
王连海又一口鲜血喷了出去:
“快,快通知二爷,让他从中斡旋。”
王家二爷虽然在官场上有几分面子,奈何并州知府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两方较力之下,王家差点倾家荡产不说,并州也再也混不下去,不到三天就贱卖了并州的产业举家迁移。
谁也不知道,他们究竟去了什么地方。
卷了王家钱财的叶千羽,可没有行侠仗义,立地散财的打算,毫不客气的把银子揣进了腰包。
带着胖子直奔棺材客栈,把那只被他们揍了个半死的黄金老虎扔到了燕梓晴的柜台上。
燕梓晴瞪眼道:
“你们就不会温柔些?”
“不错啦!”
陈潇委屈万分的道:
“没拔了他的牙,就是宽宏大量了,差点没让他啃了二斤肉去。”
“就你那一身肉,少十斤也没什么大不了。”
燕梓晴轻轻的拍着老虎的脑袋,黄金老虎无限委屈一阵呜咽,像撒娇的小猫一样挤进了燕梓晴怀里,末了还不忘瞪了陈潇一眼。
“你还得瑟上了!”
陈潇气得七窍生烟。
“跟它叫什么劲?”
燕梓晴扔给叶千羽一张地图道:
“有一截尸体被人带到了黑镇,这是去黑镇的地图,到黑镇别忘了准备三样东西粮食、水和食盐,准备得越多越好,没有这些你们在那寸步难行。”
燕梓晴郑重其事的道:
“黑镇不是什么好去处,有道是黑镇十二邪,一步一断魂,很多比你们还厉害的人都陷在了那里,你们还是多做些考虑的好!”
“谢谢提醒!”
叶千羽刚走到门口,一张棺材客栈的路引就轻飘飘的落在他脚前。
燕梓晴的声音也从客栈里传了出来:
“这张路引送给你,如果,你们能从黑镇回来,可以再来找我,我告诉你们其他两截尸体的下落。”
“后会有期!”
叶千羽向燕梓晴抱了抱拳,大步走出了棺材客栈。
燕梓晴交给叶千羽的地图上,最后标注的地方也是一家客栈,名叫半步黄泉。
叶千羽站在半步黄泉门口,看着这间散发腐败味道的客栈笑道:
“好在还有家客栈,至少不用睡在野外!”
“我没看出来那好!”
陈潇苦着脸道:
“正常人,会把客栈修在悬崖边上么?风刮过来都能在屋里带起哨声了,说不准哪下没站好,就得让风吹得啪叽一声摔成肉饼。”
为了强调效果,陈潇抬脚往悬崖底下踢了一块石头,磨盘大小的石头没坠落多远就被狂风吹偏了方向,在岩壁上撞出“咚”的一声巨响滚向崖底深处。
陈潇指着悬崖道:
“你听听,那么大块石头掉进去都听不着声,这得多深?”
叶千羽不以为然的道:
“又不是让你跳下去,怕什么?快去叫门吧!”
“还有你怕的东西么?”
陈潇无可奈何的敲响了客栈的大门。
“有信函么?”
一只人手,从只开了一条缝的大门里伸了出来,平摊在陈潇眼前。
那只手掌除了有三条像是用烙铁烙上去的纹路之外,手指上连一个斗箕都看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