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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在叶千羽身后的陈潇忽然觉着脚脖子一沉。
却看见一个惨白的人影,死死的搂着自己的小腿,抬头向自己看了过来,对视着他的双眼咧嘴狞笑。
“妈的!”
胖子一弯腰,两只蒲扇大小的手掌像是拍苍蝇一样,掌心相对着拍到那人耳根子上。
就听“啪”的一下,胖子手心里冒出了一团子绿光。
没了脑袋的人影跟着跳出几丈之外,顶着空空的腔子站在原地。
从胖子手心里飘出来的绿光在那人涌到那人脖子上蠕动成一团,没过多久就又变出了一个脑袋,咬牙切齿的看着胖胖子比了个“有本事你再来”的手势,呵呵笑着转过头去。
走在叶千羽附近的白三道:
“小子,坚守本心,你看到的不一定是真的,不过,我可以确定的告诉你,没什么危险,看也看不出什么门道。”
叶千羽反问道:
“三爷的意思是,真正要命的东西在镇子里面喽?”
“呵呵。”
白三冷笑了两声没有答话,又快走了几步。
白三走远了之后,叶千羽才不紧不慢道:
“上官庄主,你没想到你也来了。”
刚才叶千羽那一声,吓坏不少人。
上官海棠笑道:
“你能来的地方,我也一样能来,你是什么时候发现我的?”
“刚刚!”
叶千羽笑道:
“没见过这种场面的人,大多数会盲从在别人身后拼命往有光的地方跑,真正懂门道的人却会留了下来。你和你旁边那位不就是么?”
上官海棠略微打量了一下走在周围的几个人,才笑道:
“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木魁任冲云,那位就是叶千羽。”
任冲云抱拳道:
“久仰大名。”
叶千羽点了点头道:
“都说护龙山庄四大密探形影不离,我怎么没看见其他三个?”
“他们有其他的事没过来。”
上官海棠回答的极为含糊,似乎不愿意多说其他三位密探的去向。
叶千羽直截了当的道:
“这次的任务,两位是打算合作,还是想要各行其事?”
“还是各行其事的好。”
没等上官海棠答话,任冲云就抢着说道:
“免得功勋不好分配。”
叶千羽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
“也好!”
两个人说话间,已经接近了镇子口,白三站在那里高声道:
“每人在我这儿取两盏油灯,一盏摆屋里,一盏放门外,进镇以后随便找没有油灯的屋子住,两个人住一间屋子,要是,你们觉得害怕,也可以几个人住一间屋子,几个人住,门口就留几盏灯,如果,跟你同住的人不幸先去了,记得要把油灯还回来,要是,一屋子人都死光了,我会亲自帮你们收灯。”
八十几个人端着油灯,像一条长龙一样陆陆续续的走进小镇,再分散开来各自寻找暂住的房子。
镇子里的原住民,从窗子里探出脑袋肆无忌惮的,打量着这些新来的邻居。
却没有一个人愿意开口和他们说话,整个镇子静得就像是死气沉沉的坟场,除了那些新人放得低得不能再低的脚步声,连一丝额外的声音都听不到。
陈潇被人盯的全身都不自在,他不是没被人看过,却没见过一边盯着自己,一边还在舔嘴角的人。
当即眼睛一瞪道:
“看什么,馋你爷爷这一身肉啦?”
“嘿嘿”
那人毫无顾忌的笑道:
“说不准哪天,还真能吃到你这一身肥膘呢!”
“去你妈的”
胖子当时火了,抬手就要揍人。
“别冲动。”
叶千羽拦着胖子向那人拱了拱手道:
“不好意思,我这兄弟冲动了些。”
“冲动些好啊!总比我们这些等死的人强。”
那人阴阳怪气的倚在门上道:
“用不上几天,你就知道我说的是什么意思了。”
叶千羽笑了笑道:
“都说黑镇有十二邪,这位兄弟”
“别问我!”
那人摆了摆手道:
“也不用问其他人,没人会告诉你,知道的人多了,活命的机会就少,没人会把活命的机会让给别人,自己小心留意就是了。”
那人说完碰的一下关了窗户。
“什么玩意。”
陈潇骂骂咧咧的道:
“我再找别人问问。”
“不用了。”
叶千羽道:
“这个镇子很奇怪,而且是处处偷着诡异!”
叶千羽从一开始就没闭上过眼睛,可他却是没有看出任何异样。
甚至出现的人,他都分不清是活人还是死人。
陈潇不信道:
“没那么邪乎吧!”
叶千羽侧了身利用墙角挡住了别人视线:
“要不你低头看看,有没有人离地走路。”
陈潇趴在地上瞄了一眼,果然看见几双脚尖悬在别人脚脖子的地方,
飘飘忽忽的挪动,等他起身再看的时候,却见那双脚的主人跟王家人挤在一起进了屋。
“死人进屋了!”
胖子打了个寒战:
“他们好像认识,不对,都穿着王家人的衣服,那些人不是没死么?”
“可能已经死了,只不过我们没看见。”
叶千羽低声道:
“咱们也进屋再说。”
这里的一切,让叶千羽想起了前世那些神秘的地方,因为磁场混乱,发生了许多无法解释的怪异现象。
难道这里真的可以产生鬼物?
就像叶千羽猜测的一样,此时几个王家人的身体正死不瞑目倒握在镇外的草丛里,身上满布着绿莹莹的磷火。
“我们住他们隔壁去!”
叶千羽指着旁边那间屋子。
陈潇脸色虽然有点发白,还是叶千羽吩咐抢了隔壁的房子。
其实,他们这个房间并不好,一开门就正对着坟茔不说,灶台和卧室还连在一起,连个隔断都没有。
尤其,灶坑还正对着窗户,简直就是犯了风水上的大忌。
不过,叶千羽去没管这些,进屋之后直接用双手按着墙面,把耳朵贴在了墙上,小心翼翼的滑动着。
陈潇听陈恒提过,叶千羽现在用的这套功夫叫“隔墙有耳”。
意思是像鬼一样悄无声息的贴在墙上,在人毫无察觉的情况听取屋子里的动静。
陈潇见叶千羽的耳朵在墙上挪了半天还没停下来,不由得低声问道:
“兄弟,听见什么了么?”
“没有!”
叶千羽皱着眉毛轻轻摇头。
王家人住的那间房子,跟叶千羽贴着的这面墙之间隔着一条几尺宽的过道。
按理说,以叶千羽的耳力不可能什么都听不见。
可是他偏偏像是聋子一样感觉不到半点声响。
此时,一个人形的黑影正侧着身子蹲外墙上,他的身体跟外墙已经连成了一个直角,又偏偏不掉下来。
用左手压着右手背,紧紧的捂在叶千羽耳朵的地方。
叶千羽在屋里挪到什么地方,他的手就盖到那里,死死的堵住了叶千羽的听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