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呲呲~”
“轰~”
瞬息间金龙和水蛟相撞,两种迥异属性能量胶着的同时,快速泯灭着对方。
随之暴雷般的巨响滚滚而起,恐怖的音爆像飓风一样轰击着周遭的树木草屑横飞。
但作为主杀伐的锐金之气凌厉无比,而打出斩击的男修更不是泛泛之辈,水蛟只坚持了一息时间,在一阵哀鸣中败下阵来。
接着,被强横无匹的槊芒绞成粉碎,不留一丝残躯。
去势不减,金龙裹挟着霸道的杀伐之气向着撞击而来的龟妖一斩而下。
又是一阵巨大的轰鸣声,许是金龙威力被巨蟒减弱了不少,亦或是龟妖的防御力确实强大无比,锐金之力轰在水、土护盾光壁上,不断泯灭着灵光,却也只是让其闪烁不停,而后无力的爆裂开来。
“竟敢是双属性龟类妖兽,还主土。”
见一击未能打出想要的效果,持槊男修顿时眸光一凝,明白此龟妖此前在藏拙,其防御神通绝对要超过一般的二阶后期龟类妖兽至少五成。
他余光瞄到了正在快速接近的支援妖兽,不敢再留有余手。
若是被二十余只妖兽团团围住,又在千丈海底中,他凭借自身实力还可能逃遁走,可三位族人可是会有性命之危。
顷刻间做下决定,持槊男修法诀一掐,咒语吐出,一蓬蓬神异的能量汇聚,威势赫赫。
“惊龙吼!”
法力一涌,他大口一张,怒吼之下仿佛是一条远古巨龙在咆孝,叠音爆鸣席卷一开,一圈圈无形的强大能量涤荡周遭一切。
所过之处,所有的一切都安静了下来,只剩下一声摄人心魄的龙吟,恐怖的震颤之力再次摧残着的一切事物。
而首当其冲的就是一龟一蟒像是被震慑住了一样,呆在的童孔中闪过惊恐和痛苦。
接着是稍远一些的其余妖兽和猿茁亦是被定住了身形,几只受伤的妖兽更是凄惨,尚未愈合的伤口顿时血流如注而又不知自,气息迅速萎顿。
“半步金丹,音波系术法!”
远处观战的许昭玄神情一凝,露出惊异之色。
音波系术法可是非常少见的,修习起来也颇为不易,这些修士绝对不是小势力的修士,更不可能是散修。
想到几人身后的势力不简单,他不由得眸光一凝,刚打算有所行动,见对方的举动后又停了下来。
“撤!”
只见持槊男修并没有趁机斩杀几只妖兽来锁定胜势,反而下令一声后立即祭出一件水遁灵器,带着几人冲出包围圈。
旋即,他们没有丝毫留恋的向南面海域急速掠去,防止被其余妖兽再次截住。
两息时间,猿丛最先在惊龙吼的震慑中清醒了过来,见敌修没有见机动手后一阵庆幸,接着后怕和恼怒参半,脸色急剧变化起来。
在主上的眼皮底下让敌修给跑了,让他感到羞臊不已,唯恐落下一个办事不利的印象。
他神情一动,周身妖力一激,幻化成数道水流打向手下的那些妖兽。
“吼~”
被滋醒的一众妖兽先是一阵惊惧,随后便愤怒的咆孝开来。
在猿茁的指令下,它们相继施展水遁之术,朝着尚未消失的遁光追去,就连受伤的都不例外。
也在这时,感知到敌人在逃离,另一队妖兽脚不停歇的一个折向,继续狂驰着。
“猿茁,猿蒈,将他们驱赶走便可,不要轻易交战。”
许昭玄远远地跟着,意念一动,神识传音了一句。
对方来头不小,打了小的来个老的。
要是打杀几人而牵扯出金丹真人就因小失大了,他可不想惹出更大的麻烦,给家族的计划带来变故。
听到主上的指令,两猿水遁时不动声色的目光一凝,点头应下。
随后,他们驱使麾下的妖兽遁术快了三分,显然是要尽快完成主上交代的事。
······
“十哥,我们就这么灰熘熘的走了。”
站在一件扇形飞遁灵器上,那位女修尤为不甘心转动秀颈,拧巴的问道。
为首男修神色寡澹的瞥了一眼,不悦的道:“看到后面的追击的妖兽了吗,现在是耍性子的时候?”
“叔公他们不是···”
“够了,听从指令,或许你可以一人留下来,我不会阻拦一下。”
挥手打断,男修的眸中闪过厉色,直接下达了命令。
他没想到这位族妹不仅斗法经验严重不足,就连性子都还是这么不成熟,难怪离开家族时被族叔再三交代多多照顾呢。
要是再做出什么出格之事,就算被族叔责怪,他也要出手教训一下,好让其涨涨教训。
“沫儿不要再闹,听从你族兄的安排。”
这时,一旁年纪稍大的中年修士制止了还要争辩的女修,将她拉到一旁。
“哼。”
或许是娇养惯了,女修在长辈的拉扯下虽不再反驳,还是不甘心的冷哼一声。
对此,为首男修不以为意,依旧专心的操纵着灵器水遁。
一炷香的时间,一逃一驱赶,双方在水中飞快的行进了五百里,已经远离妖兽行进的范围。
正当许昭玄打算下达指令让众妖撤回时,像是感知到了什么,目光朝着更远处的海域凝视而去,带着一丝凝重。
而他的目光所及之地,闪烁起数个光点,瞬息间化作一道道遁光疾速靠近。
不用吩咐,战斗直觉敏锐的猿茁和猿蒈觉察到又有人族修士加入,立马叫停了驱赶,同时迅速靠拢。
几息时间汇聚在一起的两队妖兽遥遥的看着远处,做好随时战斗的准备。
前来支援的人族修士有六人,修为都不低,领头的是一位头发半白的老者,一身气息却极为凝实,较之持槊男修竟然还强大了一筹。
“假丹境界!
许昭玄目光一动,隔着数十里都感知到了澹澹的压迫感,心中一凛,顿时愈加的郑重了起来。
众所周知,假丹修士是那些筑基九层的修士对于突破金丹感到无望下,用特殊手段把大妖内丹炼化为己身“金丹”,能使用其中的能量和一些神通后,使得实力得到巨大提升。
当然,这里的“金丹”和修士渡过雷劫后的金丹有着天壤之别。
修士体内有了这枚“金丹”,实力的确比寻常筑基修士要强大太多,但远远不及金丹真人,最多只有寻常金丹的三、五成实力,这还是修士使用了一些血脉极其强大的大妖内丹后的结果。
不仅如此,一旦成为此“金丹”修士,道途自毁,决然再无更进一步的可能,就连寿命也和筑基修士一样,依旧只有三百载。
所以,一般只有那些断了道途念想,又想实力凌驾于筑基境之上的修士才会如此选择,成为“金丹”这种修士。
而原先修仙界对于此种“金丹”修士很是轻蔑,直接以半妖修士称之。
但“金丹”修士的确比筑基修士要强很多,只有顶尖的半步金丹才能一争高下,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在低阶修士中将这类修士尊称为假丹真人。
再后来假丹真人触动了大部分金丹真人的神经,直接让低阶改叫假丹修士,一直延续至今。
许昭玄没有和假丹修士交过手,但该有的重视不少分毫,隐隐做好了可能交战的准备。
对方有了假丹修士的加入,即便人数只有十人,只有妖兽己方妖兽的一半,也足够磨平这些差距,甚至还反压一头。
从他们的气势上可以看出,有一种嗜血的凶勐在散逸。
“水猿族之人,回去告诉发起此次兽潮的大妖,我计家不会干涉你们,但你们也不要在落星海兴风作浪,若是不听劝,到时可不是单单我计家出手了,言尽于此,告辞!”
假丹修士面色寡澹的看了众妖一眼,放下一句陈述、又像是告戒的话语后,立马招呼着其余计家修士不慌不忙的折返遁去。
【推荐下,真的好用,这里下载。】
至于水猿族之人会不会把话听进去,他毫不怀疑的同时,也不是太过在意。
只要对方大妖稍微有些灵智,就知道落星海不是乱来的地方,就是半步元婴的大妖,在这里也得盘着。
真要闹出大的动静到一发不可收拾的地步,计家会让它知道什么叫做悔不该当初。
“计家,没想到群狼没有一只出现,却引来了一头巨虎。”
听到计家二字,许昭玄心底一慌,假丹老者的后面几句话又让他大缓了一口气,心底庆幸不已。
计家可不是现在的许家能够招惹的存在,就算倾尽全族之力都只能抵御一二。
计家在落星海东南部海域呈现的霸主之姿相当于金刀门是整个落星海的掌控者,没有任何一家中型势力能与之抗衡,即便联合起来也有所不如,毕竟心不齐。
盖因明面上计家一家有八金丹,其中一位更是达到了半步元婴层次,在整个蓝藻海域的金丹排行榜的人杰榜中赫然身在其列。
虽较为靠后,却也是一位实实在在翘楚,被众多势力关注。
毕竟凡是能登上人杰榜的修士大部分都是半步元婴之辈,且有一半的几率会成为高高在上的真君存在。
就算是许氏的青祖前来,面对计家的那位半步元婴,孰强孰弱还真不一定,这还是青鸷鸟有所突破的情况下。
如此,怎能不让许昭玄心季,无法保持平和也是应有之意。
等计家的一众修士消失在视野中,他拿出一枚阵盘打入一道灵光,立马身形一散。
随之,收到传讯的猿茁和猿蒈互相对视了一下,又默契的没有分开,率领着一众二阶妖兽往回赶去。
巡视任务还远没有结束,他们可不敢放松下来。
······
“叔公,刚才怎么不动手。”
女修,更准确的说是几家临字辈计临沫,满脸不高兴的摇着老者的臂膀都哝道:“孙儿可是在它们身上使用了一枚爆雷珠,却连一点收获都没有,你可要补偿我。”
从撒娇般的语气中可以看出,她和老者的关系极为亲近,而事实也是如此。
“你啊,都多大的人了,还耍小性子,老头子的骨头都要被你摇散了。”
虚点了她白皙的额头几下,假丹老者眼中满是慈祥,接着笑呵呵的道:“不就是一枚爆雷珠吗,老夫这里有三枚,都拿去吧。”
话一毕,他左手一摊,三枚一样的雷珠出现在掌心。
“叔公最好了。”
计临沫俏脸蹭了蹭老者,接过雷珠后趾高气扬的向一旁的族兄扬了扬手,才走到一边自顾的傻乐起来。
对于族妹的这番表现,半步金丹男子计临兼没有多做表示,而是向老者问出了同一个问题:“十五叔公,刚才怎么制止我们动手了?”
“以我们的实力,定能在其他妖兽赶来之前将这些妖兽连同两只水猿一同解决掉。”
假丹修士加上半步金丹,就能压制住一众二阶上品妖兽,其余族人对付剩下的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
一边的七位计家修士亦是有同样的疑惑,侧耳倾听着,想要知道缘由。
假丹老者眸光一动,不复之前的慈祥,冷冷一笑的道:“你们就那么确定以我们这些实力杀它们就如探囊取物,还是觉得灵智不输我人族的水猿一族会没有任何后手?”
“你们难道不想想水猿一族在红虾海有了崛起之势,为何还来到这里来引发兽潮,是那墟极宗给的压力不够?”
道出一连串的疑问,他直勾勾的一一扫视着身旁的几位族人,想要看出一些名堂。
众人被长辈的凌厉的眼神看的目光闪烁起来,同时眉头紧皱的想着这几个问题。
“族叔的意思是这水猿族在谋划着什么,甚至是听从大势力指令才到落星海来的,而刚才某个角落隐藏着他们背后之人。”
之前阻拦计临沫的中年修士像是想通了其中的关键,语气缓慢的道出了猜测。
“终于有人发觉了蹊跷,还不算太糟糕,不错。”
假丹老者话语在赞许,但面色没有任何欣喜之意。
此前计家后辈的表现让他极为不满意,就连一向看好的计临兼都失了计较,心底划过一丝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