衡华

    一日之后，两位元婴宗师从水中离开。

    宇文春秋三人来迎：“师叔，可把犼魔拿下了？”

    宋奎收起十三口金刀，摇头道：“没有。”

    他体态魁梧，背负一把刀鞘。十三口金刀自如插入一口刀鞘内。

    这套“灵越斩虫金刀”是玉圣阁传承三千年的上品灵器。有斩羽三口，斩毛五口，斩介两口，斩鳞三口，克天下毛羽鳞介之属。能杀野龙、伪凤之流。

    巫马汸奇道：“师叔这种精通斩兽的元婴宗师，竟然也拿不下？”

    术业有专攻，有宗师专精炼丹，有宗师专精阵法，自然也有宗师专精斩杀妖兽。玉圣阁得知犼魔出世，特意让精通屠兽的宋奎，和精通符法、占卜的卓礼同行。

    卓礼道：“那孽障精明，已恢复生前灵智。他躲在山窟血域不肯外出。我们如果进入他老巢交战，掣肘颇多。”

    胜负在五五之间，两位元婴宗师爱惜羽毛。不肯因一头犼魔身受重伤，耽搁三灾劫数的准备。

    因此，卓礼在宋奎纠缠犼魔时，在那座山峰重新施加封印。

    “待我二人回去，研究他的战斗路数，再让几位师兄来降。”

    宋奎：“你们不要随便靠近封印。事后极光城进行勘探，你们也盯着点，别让他们往封印处乱来。”

    三人异口同声应下。

    他打量三人，转而笑道：“看样子，你们小辈的争斗已经化解？很好，为一外人，你们师兄弟闹得你死我活，平白惹人笑话。”

    宋奎给三人各留下一枚刀印。

    “这里有我一道法力，若犼魔脱困，你们三人速速退走逃命。”

    说完，两位元婴宗师驾云而走。

    没多久，各大商行开始探查万幻魔窟。

    苍谷商行打开水缸，引水鱼投入水下，吞吐水汽形成一道湛蓝色灵光。其他数十种灵鱼纷纷落水，跟着湛蓝色灵光进入万幻魔窟。

    魔窟内无水，而引水鱼具备“引水行浪”的特性。湛蓝灵光化作水浪，群鱼在水浪中游曳，记录每一个角路的地形和资料。

    突然，有两条飞鱼看到外围的僵尸，张口吞入鱼腹。另外三条金色小鱼将地上的法宝残骸吞下。

    “好奇特的勘古手法。”

    舒天赐等人站在冰块上，望着苍谷商行的灵鱼挺着大肚子，不断往返于水缸和魔窟。

    那些僵尸出来后，被苍谷商行准备的“镇尸棺”一一装填。待净化完毕，魔修尸骸直接焚烧。仙家前辈骸骨留着送还宗门、亲友。

    舒天赐：“白玱商行倒是会做人情。”

    多少仙家前辈死在万幻魔窟？

    把他们的骸骨送还，这就是一份人情啊。有人情往来，他日苍谷商行出事，不就多一个门路？

    他再看石琴商行。

    石琴商行在冰面构架符塔、巨镜。二十一面金光巨镜同时照向水面，从一个洞口开始，以光为媒，观测魔窟内的山道走向。每当光线折返，外面的修士就知道进入死胡同，再度催动另一道光线。

    此外，还有商行采取机关人探索的办法。八个修士站在冰川处，控制一队机关人潜入魔窟。碰到魔窟内的阴邪妖物，也不用担心自身的性命安危。

    啸鱼：“他们这边的方式，跟我们延龙的水下探测很像。不过……更先进一些。”

    伏向风：“毕竟他们常年进行勘古探测行动，而我们延龙可不敢胡来。”

    “你们好习惯啊……”舒天赐望着和天央截然不同的仙府探索模式，开始怀疑人生。

    难道是我出门时，没有仔细听师兄们讲解？

    开采仙府竟然是这么繁琐的事情？

    一般流程，不是大家从门口进去。然后争夺先后顺序打一架。等冲到仙府核心地带，遇见仙器灵药时再打一架。如果有人想要继承仙府，那就继续打架？

    整套流程短则几个时辰，长则三五日，哪有这么麻烦？

    啸鱼：“勘古，在延龙和白玱。最重要的不是仙府里面的法宝、灵药，而是仙府自身的历史，以及仙府的各类防御禁法。”

    哪怕仙府残留的一根柱子，一块碎砖，都可以利用残留的术法对整座仙府进行研究。

    也因此，延龙、白玱的勘古流程十分繁琐。

    几大商行进行一个多时辰，还在魔窟门口转悠。照这个进度，没有二三十年别指望把万幻魔窟全部勘古完毕。

    “咦？”舒天赐看向机关人们扛着各种石头出来。

    “这是普通的山石，没有任何金铁灵矿，他们搬运这东西做什么？”

    啸鱼等人也不明所以。

    就在梁正想要解答时，一个声音急乎乎道：“笨死你们了。他们这是打算把万幻魔窟搬到极光城去。”

    着青色小褂的伏蓬明骑着纸鹤赶来。

    “那些石头虽然是魔窟内的普通山石。但只要把一整条山道的石头都搬出来，在极光城进行还原。就可以制造一座小型‘万幻窟’。”

    他跳到冰块上，将纸鹤法器收起来。

    舒天赐皱眉：“整这个有什么用？”

    “你这个人，怎么跟三哥一样，一丁点商业头脑都没有？弄这种小型‘万幻窟’，肯定是为赚钱啊。白玱这地方，有几个人能安心修炼？”

    伏向风伸手摁着他的脑袋，使劲弹好几下。

    伏蓬明抱着脑袋，继续道：“这个世界上，什么人的钱最好赚？当然是小孩子的钱！”

    “弄一些山石回去仿造‘万幻窟’。像白民那样喜欢探险，喜好玩乐的小孩子，肯定会跑去探险，体现一把当年仙道前辈伏魔的感觉。如果制作高级点，可以在‘小万幻窟’内设置幻术。最好弄一些机关阴兽，增加刺激性——哎呦！”

    天空突然掉下一块碎冰，正巧砸中脑门。

    伏蓬明迅速看向伏向风。

    伏向风耸肩，看了一眼天上：“不是我。”

    “不是你，还能是六哥不成？”

    “你偷跑出来，不好好在潮音斋待着。他整治你，顺理成章。”

    “谁说我偷跑出来的？”伏蓬明得意道，“我跟六哥提议，善财商行也要建造一座自己的‘万幻魔窟’，用来充作试炼修行之地。我们的宾客，可不是白民那样的小孩子，而是三大水域的年轻一辈。”

    有一块碎冰砸下来，伏蓬明迅速躲开。

    以万幻魔窟出世为噱头。制作一个充满魔头、阴兽的试炼地，让三大水域的年轻高手过来历练。

    美其名曰：让他们感受当年前辈们的经历，明白伏魔卫道的正道精神。

    这生意，肯定日进斗金。

    伏向风一听，倒也是这个理。

    制作一个“万幻窟”，坐等着在门口收钱，这比什么灵宝丹药都实在。

    “而且，咱们派人假扮魔头，跟年轻一辈高手对战。还能磨砺自身，积累战斗经验。六哥说，如果生意不错，运转起来，他打算从伏家找来年轻一辈，来此提高战力。”

    “这点子不错，”伏向风对啸鱼道，“咱们也开始吧。”

    梁正提供的勘测法器比不上几个大商行。但对啸鱼等新手而言，这套已经过时的勘测器具反而合适。

    啸鱼催动“浑仪”，一个大球快速自转，旁边三个半环围绕金球旋转，正在勘测推演水压、重力等数据。

    旁边伏蓬明运转八卦镜，照出水下一条通道。

    “六哥说，我们选择这处入口。我留下来主持，三哥带人下去勘测。”

    伏向风等人也摆弄相应的法器，向水下打出声波、灵光。

    “成。”

    伏向风本打算招呼梁正身边几个人，却见伏蓬明袖袍飞出八个水鬼。

    “六哥让他们随你下去。”

    舒天赐和恒寿再度从啸鱼处取来符箓、丹药，随伏向风和刘大壮等水鬼下水。

    此刻，魔窟再度向上拔高五丈，又有十几个洞口露出。

    他们前往伏衡华挑选的洞口，刘大壮等人掏出“观山镜”“避凶针”“寻龙尺”等白玱常见法器。

    这些东西多是散修使用，便捷携带。

    啸鱼奇道：“你们除了破门斧那套，还会用这些正统勘古法器？”

    “姑娘，我们虽然出身尴尬，可到底修行几百年，这种小玩意还是能用一用的。”

    “是啊，想当年我们跟首领们假扮勘古队，跑去骗——”

    其中一个水鬼想要提及当年的“丰功伟绩”，被刘大壮瞪眼，再度憋回去。

    当年他们想要去盗一座仙府。可已经有两位仙家修士赶到。为了不引发正面冲突，盗仙和偷灵儿合计商量，假扮勘古队伍。手底下的贼头纷纷扮成勘古成员。诱骗那俩仙道修士一起同行，直到窃走仙府内的全部法宝。

    伏向风看着八鬼，暗暗皱眉。

    他已经从啸鱼口中，得知这群水鬼的来历。

    碍于祖父和盗仙、偷灵儿两位前辈的交情，他不好说什么。

    转念一想，伏向风寻思道：那两位前辈对小六儿多有青睐。小六儿收留这些水鬼，也是看在两位前辈的面子吧？

    众人小心在山道走动。

    但他们挑选的这处山道乃悟空化身清理过的，不仅没有僵尸，连毒蛇、藤妖也不见踪迹。

    伏向风检查四周山壁：“真元痕迹已经淡了。但可以感觉到，这里曾经有魔宫之人施法。”

    清风吹过，残留的真元痕迹从山石缝隙剥离，在众人面前拟化一门防御守门禁法。

    “我记得，这好像是魔宫看守大门的警报禁法。”

    伏向风看向恒寿，恒寿已经用宝珠将这套禁法记下来。

    刘大壮等水鬼正在远处画石线，为接下来挪移山石做准备。

    就这样，一边勘测检查，一边画线切石。约莫小半个时辰，众人才走过三个拐弯。

    突然，前方传来一声尖叫：“我找到了，在这里，是一仙一魔。”

    伏向风心中一惊，伸手向前指去。

    “谁在那！”

    飞沙走石充斥山洞，迅速飞向前方。

    “啊——”

    女子的惨叫声。

    随后响起男子慌忙的解释：“道友别误会，我们是极光城修士。过来寻找资料灵感，准备明日报刊内容。”

    恒寿听二人声音，神色一动，上前对伏向风道：“听声音，是极光报刊的人。”

    伏向风收起飞沙走石术，带舒天赐、恒寿走过去。

    八水鬼变成八团鬼火，围绕在三人周边，小心催动法器探测敌意。

    过了拐角，看到两个孱弱的修士抱成一团瑟瑟发抖。

    二人灵机弱小，只有炼气五六层的修为。

    恒寿过去招呼，二人见到熟人，暗暗松了口气。

    当日恒寿去报刊买广告，就是齐文生和韩翠盈。

    二人连忙表明，自己正在勘测这座小室内的仙魔骸骨。

    男子谄笑道：“你们放心，我们不动这里面的东西，就是拍拍照。依着现场写一个故事。”

    他手持一颗奇怪的宝珠。珠内有五色氤氲，煞是好看。

    此乃“千幻蜃云珠”，可以通过光与云气，将外界景象映射到宝珠内封存。这是报刊常用法器之一。

    那边女修见众人没有敌意，继续写故事。

    伏向风观察四周、

    狭小室内只有两具厮打纠缠在一起的白骨。从骨骼蕴藏的法力属性看，一仙一魔。身边有两口碎裂的飞剑，此外再无他物。

    “想来是当年打斗时，二人力竭，双双陨落吧。”

    男修齐文生点头：“对，就是这样。”

    呼哧，一团鬼火飘到女修边上，看到她写的内容，顿时无语，回到跟刘大壮报告。

    刘大壮听后，转而告诉伏向风。

    韩翠盈写的故事，是数百年前一位仙道男子和一位魔道女修之间的虐恋故事。

    二人碍于道统之争，昔日爱侣反目成仇。

    在万幻魔窟的决战中，男子本想劝爱人投入正道。怎奈无意间杀死两个和女修感情深厚的同门姐妹。而魔女这边也将男修的师尊重创，被另一个魔道修士趁机击杀。

    碍于同门、师尊的血仇，这对情侣最终提起剑，在小室大打出手，最终双双陨命。

    伏向风无语。

    但他在南阳商行待了一些日子，对白玱的报刊笔者有一些了解。

    真相？事实？

    在报刊上，自然是狗血言情的虐恋故事最容易赚钱炒热度，拉订阅。

    仅仅写上几十个字的勘古报告，说这里发现两具骸骨有什么意义？

    当然，为防止得罪人。

    齐文生二人专门检查周围信息。这两具骸骨身边没有任何证明身份的东西。纵然被带出去，也很难有人来认领。

    最终，男修骸骨会被敛尸入葬，进入极光城为仙道前辈准备的陵墓。而女修尸体直接火化扬灰，洒入白玱水域喂鱼虾。

    伏向风不想对二人行为进行评价。简单看过这个小室，便继续往前走。

    那俩修士写完，赶紧跟上伏向风等人。

    “道友，你们勘古时，能不能带上我们？”

    “你希望我们提供保护？”

    “如果是顺手之劳的话……当然，肯定不会让你们白干。回头我们回报社，会跟我爹说，在报刊再给善财商行几个广告位。极光报的主编是我爹。”

    “那就跟着吧。不过如果遇到十分危险的地方，我会劝你们离开。你们的修为，不适合在万幻魔窟内走动。”

    “明白，明白。”

    二人小心跟着伏向风一行。

    恒寿见状，主动走到最后面殿后。

    ……

    伏蓬明和啸鱼接收魔窟内的消息，请梁正带人帮忙将山石挪到冰面上。

    一块块巨大的山石挪上来，上面还标记着编号，方便日后进行拼凑。

    啸鱼见伏蓬明乐呵呵忙着这些，抬头看了一眼天空。

    “九少爷，你对‘魔窟试炼’这么上心？”

    “当然。我可跟六哥说好了。回头如果这门生意大火，其中有一成利算我的。”

    检查一块块方丈大的山石，伏蓬明已经开始幻想不久之后的美好生活。

    可就在这时，极光商行的管事请各大商行主事过去协商。

    啸鱼本打算自己去，但伏蓬明执意要跟随。

    “你性格软和，什么事都不敢做主，需要事事请教六哥。真要发生什么，肯定耽误事。放心吧，有我在。”

    少年拍着胸脯道：“我最近灵感增强，能趋吉避凶。如果他们有恶意，会提前告知你。”

    二人来到极光商行驻地。

    这是一座直径一里的巨大冰山。

    极光商行各种设备摆满冰山，进行魔窟的探索。

    啸鱼看到常月子和宇文春秋等人，目光一凝：玉圣阁的人怎么在此？

    “诸位——”

    极光商行管事站在高台上。

    “玉圣阁三位道友送来的消息，相信诸商行的朋友都知道了。但魔窟内的凶险，不仅在于一头犼魔。还有一些阴尸、藤妖，同样是麻烦。因此，我们极光商行决定串联各大商行，进行魔窟的联合勘古。”

    “通过事先划分，决定各自商行勘古的方位。并联合起来对万幻魔窟施加禁法，确保其他散修不得擅自入内。”

    极光老人对万幻岛上的某件东西势在必得。因此，他希望串联所有商行，先把散修撵出局。再以自己的极光城为主导，控制各商行的勘测进度，方便自己找到那件东西。

    为此，他特意请玉圣阁的三位真传弟子坐镇，还联合苍谷商行背书。

    石琴商行和乾坤楼，两个势力的管事比邻交流，彼此面色十分凝重。

    在云城主导下联合勘古，倒也不是没有前例。只是谁能保证，极光老人能公平主持？

    “如果诸位信不过我们极光城，可以让玉圣阁的三位高足出面仲裁。这样，诸位总能信得过吧？”

    啸鱼和伏蓬明脸色顿时变了。

    常月子当仲裁，有他们的好处吗？

    常月子显然也看到人群中的啸鱼二人，面带微笑，暗暗得意起来。

    你们自以为在延龙称霸一方。却不知天大地大，延龙在三大水域面前，不过是边缘势力罢了。

    我只需拿着玉圣阁的名头，就能轻松把你们在极光城建立的势力打压下去。

    随后，极光商行管事取来常月子准备的万幻魔窟地图。

    “万幻魔窟分为九峰之地。由极光、乾坤、苍谷以及石琴四个商行负责统领。从左到右，乾坤楼负责一号与二号两座山窟，带领……”

    管事一口气报了十几个商行、商铺。善财商行也在其中。

    乾坤楼管事面色不佳，他强忍着怒火，继续往下听。

    “我们极光商行负责三号、四号和五号。因为四号山窟有犼魔。因此，我们主要负责三号和五号山窟的探索。”

    极光城内，挂名极光商行名下的商铺占据多数。因此仅仅极光商行一个势力，就带走一大半人。

    “石琴商行负责六号七号，苍谷商行负责八号九号。”

    管事将剩下几个商行交给两个玉牌商行的人统率。

    最后，那管事笑眯眯对众人道：“我相信，在我们大家齐心协力之下，可以在十年内将魔窟探索完毕。”

    众人不吭声。

    伏蓬明默默传音啸鱼：别搭理，我们撤。

    啸鱼没有回应，暗中用木母化身呼唤伏衡华。

    乾坤楼主事也在呼唤壬水楼的楼主过来坐镇。

    一号与二号，太偏了！

    “诸位可有疑问？如果没有，那就请上来签押文书，咱们快些开始吧。”

    那管事看着玉圣阁三位弟子，信心十足。

    石琴商行的季云本来不乐意。但卢信带来巫马家哥俩的话，从中周旋，季云勉强退了一步，认可极光商行的决定。

    “谁都知道，五号是九峰主位，里面的宝物最多。据说当年仙魔乱战，大多数仙魔骸骨都在中间三峰。”

    伏衡华飘然而至，朗声道：“极光前辈，你极光商行根基浅薄。既比不上石琴、苍谷两个玉牌商行底蕴浑厚。也不如乾坤楼专精勘古一道。你负责三号和五号，回头怠慢进度，拖垮集体勘古。你可担待不起，还是让出主位，让乾坤楼来主持，你极光商行负责一号与二号吧。”

    呼——

    寒风蓦然从冰山上空涌动，一道青光徐徐蔓延。

    “伏家的小辈！这里是白玱，不是你们延龙。”

    有玉圣阁三位真传弟子在，尤其常月子明里暗里透露出，伏家三堂并非铁板，极光老人多了几分信心。

    加上他急于成道，想要取万幻魔窟内的某件秘宝。此刻也不再顾忌三侠的威慑了。

    “在白玱其他地界，我极光商行的确不如十大玉牌商行。但这里是极光城，老夫在自己的地盘上主持勘古，有何不可？”

    “那我们善财商行只好退出。万幻魔窟虽然上潜在此，但并非极光城所有。我们退出，大家公平争夺。”

    顿时，空中极光之威暴涨。

    宇文春秋脸色一变，连忙对常月子道：“你也是伏家出身，快拦一下。万一出事，你脸上不好看。”

    常月子故作无奈道：“你不知道，伏家最重辈分。我在伏家比这人小两辈。我说话，他定不会听从。还是劝一劝极光前辈，不要跟伏家对上。伏家可不好惹。”

    宇文春秋正要说话，巫马汸冷笑：“伏家再强，能强过玉圣阁吗？你不用说话，躲后面去。我倒看看，极光城主出手，他怎么接？”

    自己和堂哥都是金丹修士，伏家虽然多了两个元婴宗师。但如今只有伏北斗一个金丹大修士。

    且不论他过不来，就算过来了，二对一，自己堂兄弟二人也不会输。

    他传音极光城主。

    老者更有信心，三道青光对伏衡华扫下。

    “小友。善财商行对我极光城有恩，老夫也敬重东侠为人。知晓你们和乾坤楼关系交好，也知道善财商行并无太多人手，才刻意安排你们在一起勘古。

    “退出之言，权当儿戏，就此作罢吧。”

    极光锁定伏衡华，妄图将他卷回极光城。

    轰隆——

    突然，天空迸发雷火之光，直直劈中三道极光。

    极光老人察觉不对，一丝丝雷霆之力隔空轰来，整个人连退三步。

    他猛然看向天空，红衣少年骑着白龙马，手持桃木剑，正以“人马合一”之法，将天雷、离火融在一起，对下方冰山狠狠劈出一剑。

    “玄微派，傅玄星，领教极光城主道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