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江祭臣的身上,他颦眉冷对,静静地望着王子彧。
王大人的眼神中更是带着期盼与怀疑的神态。
王子彧突然不顾一切得从床上爬了下来,身后的王大人追上去想要扶住王子彧,却被王子彧甩开。
他原本却着腿脚,一下床,便重重得跌倒在地,旁边的丫鬟们惊得轻声尖叫:“公子”
王子彧憋的红发的眼睛,趴在地上仰视着江祭臣,半张着嘴,狰狞得朝着江祭臣爬过去。
“救我我不想成为一个废人”
江祭臣眯着眼睛看着王子彧:“为什么认为我一定能救你?”
王子彧查看四周之后,却没有出声。
江祭臣表情平静:“王公子,只有你好生回答我的问题,我才知道要怎么帮你。”
王子彧抬起颤抖的手,紧紧抓着江祭臣的衣角,喘着粗气,额头上已经冒出汗来:“梦里,她说,倘若我想恢复正常,就要来求你,否则,将永远站不起来。”
“她?是谁?”江祭臣神色依然冰冷。
王子彧环视周围惊讶得人,却不肯再开口。
“为何不说?”江祭臣后退半步,扯开了王子彧抓着自己的手。
王子彧低下头,冰冷的地上,阵阵寒意传遍他的全身:“倘若让旁人知道了她,恐怕”
王大人对自己这唯一的宝贝儿子,可如何能不担心,他痛苦得抬手去扶王子彧:“儿啊,到底遇到了什么,你且说出来,只要是爹能办到的”
王子彧却一把推开王大人,只仰头望着江祭臣。
“她说,该还给你的,要用我的命去还,除非”
“什么?”
“除非你能真正原谅我,和我们王家,其他的,她什么都不愿意让我说。”
江祭臣不再说话,他明白了个中道理。
他低下头轻轻摇头叹息,这些事她为何总是参与到自己的生命里,她为何总是想要掌控他的生活,哪怕他每走一步,都摆脱不了她的操控
江祭臣讨厌这样的感觉。
他突然转过头去,朝着大门外走。
王子彧见状,惊叫一声:“拦住他,别别让他走”
霎时间,一众家丁将江祭臣团团围住。
江祭臣站定在原地,低头一笑:“这就是你王家想要我原谅你们的诚意?”
说话间,他慢慢转回头,冷冷得看着身后的王子彧。
王子彧痛苦得想要从地上站起身,刚爬起一点,又再一次跌倒:“这一切与我无关!为什么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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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复在我的身上。”
江祭臣冷笑,将视线挪到王大人脸上。
王大人一愕:“你们到底在说什么?”
见无人回答他,他便低头看着王子彧:“儿啊,你把话说明白,让爹知道其中道理不好吗?以前乖巧听话的你,最近为何总是”
王子彧突然发飙:“我不能说!都是你”少年红着眼睛流眼泪,“都是因为你,倘若不是你的话,我也不会落得如此下场!”
王大人顿住,不知到底出了什么事,却也不敢多问。
王子彧的视线重新回到江祭臣身上的时候,满眼哀求:“求求你,我还年轻,我不想”
江祭臣轻声说道:“王大人,请给我和王公子单独相处的时间。”
王大人一顿,显然有些意外,也很是不愿。
王子彧推开王大人:“走!你们都给我出去!”
“子彧!”王大人痛心疾首。
王子彧泪水模糊了眼睛,咧着嘴哭,唇角的口水和鼻腔里的鼻涕,几乎低落到地上,拉出了亮晶晶的丝线。
江祭臣只是冷冰冰得看着王大人,等待着王大人的决定。
“走!都跟我出来!”王大人对屋里的所有人招招手。
刚刚拦住江祭臣的家丁们也收回手手中的武器。
江祭臣仍然站在原地,低着头,谁也没看。
王子彧一脸开心的样子,仍然趴在地上:“快,扶我起来,扶我坐下”
“你现在这身体”王大人正要说话,被王子彧打断。
他紧锁眉峰:“爹,你想让儿活,便带着人快些离开!”
王大人重重叹口气,甩手离开。
众人走到宅院门口的时候,王大人再回头,对身边的家丁使了个眼色。
江祭臣突然回头,盯着王大人,眼神冷得可怕:“整个宅院若是有一个人,我便不能保证贵王公子的安全。”
王大人被更住,指着江祭臣:“你”
“王大人慢走,不送”江祭臣回过头来,不再看向王大人,而是抬脚朝着王子彧的房间走去。
踏门而入后,江祭臣关上了房间的门。
逐渐紧闭的门缝处,王大人恨恨得瞪着江祭臣。
大门关闭,江祭臣转回头:“现在可以说了。”
王子彧扑通一声跪倒在江祭臣的面前:“父债子偿,天经地义,但我我不想一辈子就这样,被人说成中邪,残疾,每三天站在城墙上一次,一次又一次得上演着”
王子彧说道此处,突然停下话头,紧咬着嘴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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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演着什么?”江祭臣心惊一瞬,全身的汗毛直立,他似乎想到了什么,但他希望他所想的是错的。
“上演着过去”王子彧的声音很小。
江祭臣后退一步,冷眼看着王子彧,他的拳头紧紧攥在一起。
“可这件事与我无关,我恨这种所谓父债子偿得挂钩,我才十二岁,凭什么要我来承担!”王子彧嘶吼出声。
江祭臣紧握着的拳头在发抖:“是我娘的过去?曼珠说的?”
王子彧听前半段话的时候还低着头,后半段话的时候突然抬头:“曼珠?是谁?”
江祭臣神色一顿:“你梦里的人,不是她吗”
王子彧的头摇得像个拨浪鼓一般:“不是不是,那个梦里的人,她说她叫——阿宁。”
江祭臣轻轻偏头:“阿宁?”
王子彧慌忙应声:“对,阿宁,她是我见过最美的姐姐,最近一个月来,她日日来我梦里折磨我,她长着长长的尾巴,我甚至能感觉到她身体的冰凉”
说着,王子彧不自觉得打了个寒颤。
王子彧见江祭臣思索着却不说话,便继续说道:“她说,倘若不能让你原谅我们王家的话,我便需要每三日重复一次从城楼坠落这样的事,我怕我怕终有一天,我真的会死在城楼之下。”
江祭臣冷着脸,抬手将王子彧从地上扶起来。
王子彧重新回到床上,江祭臣仔细得帮王子彧盖好被子,却再也没有说一句话,便转身打开了王子彧房间的大门。
阳光从窗外洒进来,院子里的秋海棠已经开始落败,原来已经快要入冬了。
江祭臣抬脚向大门外走去。
王子彧见状,在江祭臣身后大喊:“她说,只有你能救我,看在我们之间有些千丝万缕的关系,看在我并没有做错什么,看在”
江祭臣停下脚步,没有回头:“我娘的死,就这么过去?”
“那你想怎么样?我已经对我低声下气到这种程度,你还想怎么样?!”王子彧突然动怒。
江祭臣转头冷笑:“从头到尾,我都没有想要接近过你们王家的人,是你们一直在牵扯着我进入你们的世界,现在倒反问起我来了?”
江祭臣举步正要继续往前走,身后的王子彧厉声咒骂。
“难怪我爹一直说你母亲根本就是个没教养的贱种!就算你是西夏王子又如何!蛮荒之地出来的野蛮人罢了!”
江祭臣猛地回头:“你敢再说一次!”
王子彧的视线才能够江祭臣愤怒的脸上下移,最终落在他腰间通红的玉佩上。
那玉佩,躁动得跳跃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