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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阴仙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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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四章暗潮汹涌(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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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于白朗的态度,方怀并未太过放在心上。

    一来对方比自己年长,二来白朗自小便一直是孤僻冷漠的性情,自己早已习以为常。

    白朗打量了一眼他被雨水打湿的衣角:“看你神色匆忙,究竟发生了何事?”

    方怀道:“小弟刚从风雨楼回来,得到一个重要的消息,正要去向白师伯禀报。”

    白朗目光微闪:“哦?什么重要消息?”

    “这……”方怀犹豫了一下,告罪道,“事关重大,请恕小弟不能告知。”

    白朗道:“以我与他的关系,你将此事告知我,由我转达也是一样。”

    方怀躬身道:“职责所在,还请师兄见谅。”

    他自是知晓,自己口中的白师伯与面前的白师兄乃是父子关系,但仍没有一丝将情报的内容告知的意思。

    “理解。”白朗点了点头,伸手指向后方,“他在后院休息,你自去寻他吧。”

    “谢师兄。”方怀拱了拱手,便要越过白朗去寻那白师伯。

    便在二人即将擦肩而过之时,白朗附在背后的左手,袖中突然一阵骚动。

    一条如银蛇一般的细长锁链悄无声息钻出,以迅雷之势直扑方怀而去。

    方怀悚然一惊,待回过身来之时,那条长链已经缠住了自己的小臂。

    方怀身体不受控制地前冲出去数丈,重重摔在地上。

    他抬手便要施展脱身之术,却只感全身无力,体内真元似是遭到了强大的禁锢,无法调动分毫。

    “禁元索!”方怀一眼便认出了此物,不由惊喝出声。

    在清风居的竹楼中,李红梅为了对付夺舍之后的吕乘风,曾祭出过一张禁气符。

    此符一旦发挥作用,符力笼罩范围内的所有人都会无法调用真气。

    禁气符可谓是两败俱伤的手段,并且只能对炼炁境的修士发挥作用。

    而白朗这条禁元索可谓是禁气符的升级版,不仅可以对筑基以上的修士起作用,还不会有那种伤人伤己的副作用。

    甚至此物若是到了法宝的品阶,对金丹境修士也能奏效。

    不过,对于筑基境的方怀还不至于用到这种级别的宝物。

    方怀只觉全身都开始瘫软,双腿不由一曲跪倒在地:“白师兄,你为何要用这种东西对付我?”

    白朗静静注视着他,眼中没有一丝温度:“何须多问,将死之人知晓得再多又有何用?”

    方怀惊骇莫名:“你要杀我!白师伯知晓此事吗?”

    他挣扎着向后退去,同时对着白朗身后还在亮着灯火的宅院大喊:“白师伯,你在吗?在我炼妖宗内,难道你要纵子行凶?”

    白朗一步步向方怀逼近:“放弃吧,他是听不到你说话的,任何人都发现不了此处的异状。”

    “怎么会?”方怀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但他很快便发现了四周若有若无的无形波纹,“法阵?”

    他的眼中流露不可置信的神色:“你是何时催动此阵,我怎么可能一丝感应都没有?”

    难怪他如此震惊,任何法阵在发动之前,都要事先确立生门死门,布置好阵眼、阵旗之类的东西,不可能挥手之间就可成阵。

    除非对方早已算到自己会前来,提前在此处做好了所有部署。

    但即便如此,对方也不可能在自己毫无察觉之下,悄无声息启动了法阵。

    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

    “是阵符?”方怀不愧是受到炼妖老祖器重的天才弟子,自幼见多识广,只是短暂的迟疑后便猜出了白朗用的是何种手段。

    所谓符阵,顾名思义是将事先准备好的法阵,以不可思议的神奇手段封存于符纸之中,待到需要之时瞬间将之释放出来。

    阵符其实也是灵符的一种,而平常修士口中的灵符一般指的是术符,乃是将法术封存于符纸之中的一种手段。

    相较于封存区区一道法术,将整座法阵封存于符纸之中,自然是要难上不知多少倍。

    也正因如此,阵符这种东西在修仙界中才极为罕见。

    此时,白师伯就在后院的宅子中,白朗祭出的这一张阵符竟能瞒过这位金丹境大成的大佬耳目,甚至连元婴境的炼妖老祖都无法察觉,这才是令方怀百思不得其解之处。

    “你怎么可能会有这种级别的宝物?”方怀难以压制心中的震惊。

    “我说过了,一个将死之人无需知晓这么多。”说话间,白朗已经走至方怀身前,居高临下,神情冷漠。

    他抬脚踩向方怀的面门。

    方怀跪趴于地,双臂撑住身体已经是极为勉强,根本无力去躲闪。

    他便就这样眼睁睁看着白朗的脚尖点在自己的眉心上。

    方怀惊怒不已,全身都在止不住颤抖,若不是遭了禁元索的暗算,以自己的修为又如何会任凭对方如此欺辱?

    白朗足尖的靴面突然鼓起。

    嗤的一声,像是有什么尖锐的东西钻出,从方怀的眉心一直突破头骨刺进了脑中。

    方怀双目圆瞪,眼珠像是要从眼眶中被挤出来一般,两串血珠从鼻翼淌下。

    眨眼之间,他的瞳孔中已经失去了神采,再也无法看清眼前的世界了。

    一股令人异常牙酸的摩擦声响起,卡在方怀头骨中的利器缓缓抽出。

    白朗收回了自己的脚,方怀的尸体咚一声栽倒在地。

    白朗伸手拂过,一股妖异的绿焰从掌心喷出,将尸体点燃。

    不一会儿,火焰就将方怀的尸身燃烧殆尽,连一粒灰烬都没有留下,仿佛世间从未有过此人的存在一样。

    四周无形的波纹隐没于虚无,妖异的绿焰转瞬消散,没有留下一丝痕迹。

    细长的锁链自行缩到了白朗袖中,他面无表情,仿佛什么都未发生过一样。

    不远处响起一阵轻缓的脚步

    声,长廊尽头,一道娇柔的身影缓步走来。

    “夫君。”一名模样温婉的少妇出现在白朗面前。

    白朗内心毫无波澜,神色平静看向自己的发妻:“你怎会在此?”

    少妇道:“夜已深,妾身见夫君不在屋中。”

    白朗解释道:“明日便是寿宴之日,还有些事待办,为免有什么错漏。”

    “夫君,也要多注意歇息才是。”

    白朗点点头:“我自有分寸。”

    少妇眼角突然注意到白朗右脚靴尖,一个拇指大小的破洞:“咦?这双靴子不是前几日新换的吗,怎会坏的如此之快?”

    她腕间的玉镯白光一闪,一双崭新的靴子便出现在了手中。

    少妇蹲下身子,娴熟地为白朗换了新靴:“看来,这几日夫君为寿宴之事着实操心不少,连新换的靴子也跑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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