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边涩然一笑,不觉闭上双眼,不料手上已觉命中敌人,自己肩头却一点未损,瞬即明白:“是了,就算阿隐哥不知我左肩有伤,又怎么可能让敌人有伤我的机会?他定是发出细小暗器制敌,却故意要让我以为是我打败了他。”不觉叫道:“阿隐哥!”语气中又是喜欢,又是埋怨。
文之隐见她又喜又嗔神情,知她已经识破机关,暗道:“她真的聪明到我难以想象。”笑道:“知道了,剩下二个我不出手就是。”若雨笑道:“好!”向左急趋一步,一记“日星隐耀”打出,气势万钧,直破一敌木棍,乘他惊惶失措之时,一气呵成,旗尾又点向他“灵墟穴”。
文之隐见她使出“日星隐耀”,脱口叫道:“好!”然看到最后,声音却忽然收下。若雨未觉他神色有异,嫣然一笑,望向最后一敌,知他功夫尽管不如自己,一记“风暖日丽”挥出,却将旗杆凝在他头上,笑道:“怎么样,投不投降?”那人不答,只挺木棍攻上,若雨微微一惊,旗子连忙敲下,那敌登时昏晕过去。
若雨回头笑道:“阿隐哥,成功了!”文之隐微微一笑,面色随转凝重,若雨奇道:“怎么了?”文之隐一步趋近,凝望着她的左肩,道:“方才使出“日星隐耀”一招之时,你左臂没有完全举起,与先前和上官飓相斗之时不同,为甚么?”若雨见他神色关心,知他已经猜出自己左肩有伤,心头暗惊:“居然给他瞧出来了!”顺水推舟,微笑道:“先前怕你担心,没告诉你,我入宫前与顾王霸相斗时,肩上给他中了一下,至今还没全好。”文之隐大惊,伸手要挑开她肩头衣裳查看伤势,若雨忙伸手一拦,道:“不……不要看!”文之隐道:“为甚么?”若雨低声道:“伤口很深,你碰上去会……会痛。”
文之隐一听大怒,仰天骂道:“这次要没杀了顾王霸,我文之隐誓不为人!”若雨从未见他如此咬牙切齿,心头微微一惊,忙道:“先前杨叔叔已经给我敷过药了,你别担心。我……我没事了,你还是别这么怀恨在心才好。”其实金创药本当用于刚受伤之时,才得以透入肌理修复伤势,而若雨敷药之时,创口早自愈了八分,药力于治疗筋骨深处损伤及消除那一大道殷红暗褐的伤疤并无多大用处,此时所以故意提上一提,却是知道杨少恒在文之隐心中素来扮演理性的角色,要他依此稳定情绪。
文之隐一听见杨少恒之名,果然冷静下了三分,哼道:“反正我决计不会放过他,你放心好了。”若雨心中暗叹一口气,心道:“说甚么也不能让他知道是他自己砍的,更不能让他发现我肩上是刀伤不是鞭伤。”转过话题道:“好容易制住这些人了,你快问罢,到时祁夏清的党羽再来就麻烦了。”
文之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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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一定神,道:“好。”率先便走去挑开最后给若雨打晕之人的蒙脸布,道:“你问么?还是你告诉我怎么问?”若雨心中盘算,半晌说道:“你问他们,贾聪是他们的甚么人。我想祁夏清原本那些炼金的手下多半没有武功,这才不断向外求援,这些人既然又由二名五虎门高手率领,必属五虎门下。他们故意隐藏师承来历,你便报出贾伯伯名号,吓唬他们一下,到时就甚么都招了。”文之隐道:“好!”若雨道:“为了避免我猜错,一次一个就好,你拿刀问罢。”文之隐道:“好!”便举刀架在他颈上,右手拍上他肩膀,疾运一股内力,登时激得此人醒转。
文之隐沉声道:““天光虎”贾聪,是你的甚么人?”那人一听,蓦地清醒五分,一瞥眼间,只见明晃晃的单刀架在自己颈上,登时又减了半条命,忙道:“是……是我师伯……”文之隐心中大奇,转过去望了若雨一眼,只见她喜上眉梢,比手势要他继续问,文之隐便喝道:“你们在这个地方做甚?”那人道:“杀……杀化子啊!”文之隐道:“干嘛杀化子?”那人道:“我……我不知道……师父说的……”文之隐一回头间,见若雨比了不要问的手势,心中一奇,随手点了那人穴道,道:“怎么?”
若雨道:“你问他们祁夏清现在在做甚么,有多少防备、有多少五虎门中人投入足赤宫、还有多少江湖人士加入、五虎门到底是哪五虎,使甚么兵刃、有没有谁跟谁不合可以挑拨、最后叫他们把关于足赤宫所有知道的事通通说一说,你问他们我们早知道的事作甚?”文之隐道:“抱歉,看你猜对,我太兴奋了,一时不知该问甚么。”若雨微笑道:“你明明就是挂心我的伤口,别再想这件事了,好么?”
文之隐深深吐了一口气,道:“好。”又道:“你去旁边坐着歇息好了,我慢慢问就好。”若雨微笑道:“好罢!让你放心就是。”说着自向一旁休息,目光只是无论如何离不开心上人的背影,不过相距稍远,却听不清他究竟问了些甚么。
如此一路逼问下来,文之隐赫然发现第三人正是先前初遇董潺任溅之时在旁帮腔的那名“汪大哥”,心头大奇,只思此人尚投入壑土帮,五虎门下果然行止不端,暗暗点了他“悬枢穴”,要他全身麻痒略作惩戒,不欲徒表昔时功劳,却未向若雨说知。第四人骨头倒硬,只是宁死不屈,文之隐心道:“此人乃是此间功夫第二高之人,果然有两把刷子。”心里敬重他是名汉子,想与他本来没有深仇大恨,便悄悄伸手到他背后点他穴道让他昏迷。正待向下再问,素来灵敏的耳朵却听隐隐有马蹄声朝此近逼而来,文之隐一惊,俯身下地一听,知共四骑向此而来,忙奔到了若雨身边,道:“雨儿妹,我看投入足赤教的四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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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来这里讨回徒弟了,快走罢。”
若雨奇道:“四虎?就是贾伯伯的四名师弟么?”文之隐道:“是。据我方才所问,这四人分为他的二师弟“风驰虎”廖捷、三师弟“电掣虎”陶猛、四师弟“行空虎”连逖、五师弟“地啸虎”殷胜,其中排行二、三的二虎分为足赤教的白银、玄铁二使,依我看,方才与我过招的必是四虎、五虎,而今搬救兵过来了!”若雨微一沉吟,笑道:“蛮有趣的,跟他们打场硬的如何?”文之隐惊道:“不好罢,要是你……”若雨道:“你先前跟贾伯伯说过,你一人斗上四名与他实力相当之人,并无必胜把握,但今天你已挫了他们门中许多弟子,折了他们锐气,又有我从旁相助,难道你还怕收拾不下来?”文之隐道:“可是……”若雨截断道:“更重要的是,如果能重创几人,日后闯宫理当更为轻松,也好帮沈叔叔他们省些麻烦。”文之隐想起莫虔羲身受重伤的模样,豪气忽生,道:“好!”若雨微笑道:“不过你千万不可受伤,打不赢还是行个三十六着就是。”文之隐笑道:“好。”
说话之间,四骑马已转瞬奔到近前,文之隐一凛,赶紧奔行如风的将地上诸人补上重穴,而后跨步站在大路正中,端地是雄赳赳,气昂昂,壮贯云霄。若雨见他没唤上自己,心道:“瞧他这副模样,定是不肯让我出手。我不妨讲些话诱这些人分心,必要时再行出手。”取了旗子站向文之隐右后方,一站定,四乘同时勒马停蹄。只见每个人都是一身土黄衣裳,带着连衣帽,蒙着一张脸,只让人约略能够分辨高矮胖瘦,但偏偏四人身形特征都不明显,就连与廖捷陶猛实际交过手的若雨也无法分辨谁人为谁。
文之隐心道:“包得这般紧密,做恶事还怕让人知晓?反正不是贾伯伯外那四虎还能有谁?”想敌人如此畏畏缩缩,自己不如来个光明正大,微一抱拳,朗声道:“小子文之隐,拜上四虎高招。”却见四虎不发一词,一同翻身下马,同时从四个方向欺近文之隐身畔,显然是吃过他瞬间攻击的苦头,此刻一点都不想落在后手。
文之隐暗道:“竟是如此之快!”然他手上的动作却远较他心思快速得多,知道若雨在自己右后方,绳索早在顷刻间挥出,将突袭自己右后之敌截下。若雨取旗护在自己身前,笑道:“堂堂五虎门,以四击一,这是甚么江湖规矩?”离她最近那人沉声喝道:“以三击一总行了罢?”一个返身,举虎爪朝若雨袭来。
若雨微微一惊,口上却无丝毫退让,道:“以三击一、以长欺幼,那也未免太过光彩!”说话之间,手上急架一招“欲擒故纵”,不料敌人盛怒之下手劲更加厉害,若雨自知不敌,连忙顺势退开二步消解力道,双手虎口却已震得发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