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人以刀撑地,浑身是血,背上又添了两道伤口。
不敢施展修行者的真气之力,的确是有些费劲。
这二十人训练有素,配合有度,实在是出乎他的意料。
如果这些人不惜命地再与自己厮杀,一柱香的时间,自己怕就撑不住了。
要么命丧当场,要么施展修行者之的真气,使自己暴露,被简四刚那个六品大圆满境界的高人追杀。
“他妈、的,真是傻、逼,做了一辈子坏人,生死逃亡之际,你他、妈做什么好人?做了这一回好人就能变成好人吗?”猎人轻声嘟哝。
偏头向房间里望去,那女子抱着孩子,用殷切火热的双眼望着自己。那眼神饱含着对自己的崇拜之情,以及淡淡的不应该出现的骄傲。
猎人突然想到了自家母亲,在自己与母亲一同被打的时候,父亲竟是站在一旁唉声叹气,不说还手,就连将打人者拉开的勇气都没有。
当时母亲被打得满脸是血,用充满血水的双眼瞪着父亲,那眼神,猎人至今不忘。
失望透顶,直至绝望的黯然失色。
而那时,幼小的猎人,多么希望自己的父亲像一个顶天地立的汉子,将那些欺负母亲与自己的恶人打跑,挺着脊梁骨,撑起这个风雨飘摇的家。
再看小群儿的那一双眼,不就是自己幼年时挨打时希望对着自家父亲流露出来的眼神吗?
猎人冷漠坚硬得心,再一次触动。
猎人仰头长叹,喃喃自语轻声问道:“这是老天给的一次自我救赎的机会吗?可是我,已经没有回头路了啊!”
杀手的领头从小院的门口走进来,站在距离猎人两丈的地方,又问一遍:“你是修行者?”
为了身后的女子与小孩,为了能够继续呆在这一对母子的身边保护他们,猎人决定要正儿八经地胡说八道一通:“不,我不是修行者。”
领头的皱了皱眉,明显不信,“你比普通人强太多了。”
猎人站起来,威风凛凛,“你可知道,披甲城?”
杀手领头的脸色大变,想必是知道“披甲城”这么一个地方。
领头者问道:“你来自披甲城?”
猎人点点头,道:“是。”
猎人不知道,他这一次的正儿八经的胡说八道,给他带来的是什么样的悲惨结局。
如果知道,为了身后的女子,与那个与自己有着差不多的生活经历的小男孩,他依然会这般再胡说八道一次吧。
领头的不太相信,于是有心一试:“既然是披甲城来的入道者,我等无意冒犯,这就带着这些死了的小弟尸首,离开此地,你我之间,互不记恨。如何?”
猎人嘴角露出一抹残酷的冷笑。
小子这是在试探呢。
既然自己敢正儿八经地胡说八道,那么自然是有所准备才是,“披甲城的规矩,你不懂?”
领头的假装一愣,茫然地摇头,道:“不曾与披甲城有过交集,自然不懂。”
猎人冷笑一声,将猎刀竖在胸前,刀锋对着对面的杀手领头,“那继续。”
领头的盯着猎人看,对面的男人浑身伤疤,旧伤上再添新伤,危机当前,依旧面不改色,眼神坚毅,置生死于度外。
这人,不简单,手底下冤魂怕是不少,要不然没有这股子不要命的狠劲。
都说想要心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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悬在头顶上啊。”
“柳四爷。”
突然身后传来肖统领的呼喊声,茫然的柳四爷大喜,这位肖统领是来告诉自己如何找到二品境界的修士的消息了吗?
“肖统领,您说。”
“我那些死了的小弟,有机会,替我给他们收尸,把他们给安葬了。”
说完抛来一个钱袋,说完拱手离开。
柳四爷失落地望着肖统领消失的方向,黑夜里,似乎有鬼影重重。
柳四爷吓得缩了缩脖子,离开了。
小院里,薛寡妇在替猎人包扎伤口,每一道刀伤,都让这个柔弱的女子心里发颤,这是这个男人为保护自己与小群儿的见证。
“痛吗?”
女子流着泪,颤抖着声音问,然后就因为心痛而抽泣起来。
“不痛。”
猎人无限柔情,闭目感受着女子手掌带来的温热,滋润着自己干枯冷漠的心。
女子包扎好后,用温暖的手掌,抚摸每一道伤口,好像自己有什么样的神力,在她的手掌抚摸下,便可以将这些伤痕抹除。
“我多想把这些伤痕转移到我的身上来。”女子流着泪道。
“那样你就不美了。”
女子破涕为笑,平视着猎人问道:”你觉得我美吗?”
猎人犹豫片刻,望着女子,无限柔情地道:“很美。”
女子走进猎人的怀里,靠在猎人的胸口,仰头望着猎人,微微笑。
猎人低着头,月色下的女子,因为担忧而脸色苍白,因为某一种情感,而苍白中浮现出一抹妖艳的红。
互相注视下,男女的呼吸都开始变得急促起来,女子将自己的脑袋往上顶,嘴唇朝上靠去。
猎人浑身颤抖,他与很多女人有过肌肤之亲,只有这个并不干净的女人让他有些异样,有些期待,有些渴望,又有些恐惧。
女子迷情地重重喘息,在男人双眼迷离,而又有一丝丝犹豫的时候,将自己的嘴唇主动迎了上去。
温暖,温软,细腻,带点甜。
女子双手勾着猎人的脖子,男人的络腮胡子撩得她脸庞有些痒,一种异样的感觉直击心扉。
内心深处泛起的潮湿与潮热,让她迫不及待地想献身给这个顶天地立的大英雄,为她奋不顾身的男人。
因为兴奋与颤栗,忍不住发出一阵娇、吟声,手掌抚摸男人刚毅的脸庞,然后去梳理男人那性感的络腮胡子。
当手指触摸到男人的络腮胡子时,男人猛地惊醒过来,抓住女人的手,将嘴唇从那温软与温暖的香甜里挣脱出来,重重地喘息着瞪着女子,面露痛苦之色。
女子双眼闪过一丝异样,在男子的注视下,放弃女性的矜持,勇敢地将自己火热的嘴唇迎上去。
这般义无反顾地迎上去。
不只是嘴唇,还有她那一颗跳动的,怀有无限火热爱意的心。
只是男人双眼的痛苦之色更浓,他低下了头,不去看女子满腔热情的眼,也不去迎接那火热的唇。
他有说不出的苦衷,有不得不拒绝的理由。
但是他没有办法跟任何人说起。
他只得低头,向命运低头,向对面那火热的女子低头。
低下了头,便是躲开了迎来的红唇和那一颗跳动的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