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慕雪眯了眯眼:“这位道长,我们这里呢有酸辣粉和麻辣烫,麻辣烫需要自己去挑选你喜欢的食材。”
“哦?还有这样的啊。”那位修者看起来倒也没有故意找茬的样子,他说着起身,来到食材架子前。
看着硕大的冰灵石,修者摸了摸自己的胡子。
灵气纯正,品质上乘,还这么大……看来,乾鼎门还是有点东西的。
但为了几颗灵石就动手,显然不太符合他的身份。
修者随手拿了一些食材,直接用灵力将篮子飞到陈慕雪面前。
“乾鼎门前门主尚在之时,我与他也有过几次交流,只是没想到……世事难料啊!”
坐回原来的位置后,那修者突然感慨了起来。
陈慕雪挑了挑眉,前门主,就是原主的父亲咯?不过……自己和那便宜父亲可谓是没有一丝一毫的交集,也不可能会有了,所以她根本就没有在意。
见陈慕雪毫不关心的样子,那修者似乎没有料到,很快,他又继续说:“唉,如今世态炎凉,女子也常常出来抛头露面,修炼倒也罢了,还做起生意来了。”
“我也不是说女子做生意不行,但是试问哪个男子想要娶一个一身铜臭的女子呢?再者,做这种充满了俗尘的生意,让别的修者听了,岂不是笑话?”
称重的大贵越听越觉得鼻不是鼻眼不是眼了,这话说的,多少有点针对了吧?
“门主,他……”
“就算我们能堵住他的嘴,也放不出他脑子里的水,别管就是了。”陈慕雪早就听出来这人在说她了,只是前世是网红的她早就习惯了这种人的存在。
没想到到了古代也躲不过杠精啊。
岑狸追在一旁听着,不仅牙痒痒,他还莫名出现了一种很不好的预感。
“唉,想乾鼎门当年也是有过辉煌时期的,若是让乾鼎门的列祖列宗知道了,他们心里该如何想呢?”
那修者一边说着,一边捋自己的胡子,“修道之人不仅不禁口欲,还反其道而行之,简直是——”
“你可闭嘴吧你!”岑狸追随手掏出一个东西就扔去,精准地堵住了修者的嘴。
“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自己也点了东西吃,还要在这里逼逼赖赖的。”旁边有人见状说道。
没有人出手的话他可不敢说什么,现在这个看气质也是修者的人出手了,他才终于敢开口了。
修者突然被堵嘴,一口气差点没上来,他拔出嘴里的东西,怒视岑狸追:“无耻小儿,竟敢偷袭!”
岑狸追看清了自己丢的东西,感觉心在滴血:“少在那里罗里吧嗦的,管好你自己!”
“你!你可知我是谁?我可是隐林居士!”修者一拍桌子站起身来,身前的桌子顿时碎成几块。
“那你应该去林子里继续隐着。”岑狸追毫不示弱地拍桌,桌子化成了粉末。
“喂,喂!你们两个吵归吵,坏我桌子干啥?!”陈慕雪只觉得背后的铁锅蠢蠢欲动。
天地良心,她一共就三张桌子!
“哼,黄毛小儿,可敢与我一战?”隐林居士将刚才从嘴里拔出的东西扔了回去。
岑狸追一下拍开,那东西砸在地上,紫红色的汁水溅起:“还是先看看你的命如何吧!”
隐林居士一愣,舔了舔嘴上残留的汁水,又看向刚才砸在地上的东西,他瞳孔一缩:“命果?!你怎会有如此宝物?”
随后他又哈哈大笑了两声:“看来老天都赞同我啊,送下命果与我——嗬……”
话说到一半,隐林居士突然捂住自己的脖子,好像很痛苦的样子。
岑狸追脸上带着十分礼貌的笑容:“是毒还是解药,皆为命定。”
看着隐林居士在地上痛苦地抽搐,陈慕雪不由瞪大了眼睛,看向岑狸追:“你就是上次那个摊主?”
岑狸追拱了拱手:“正是在下。”
“好家伙,你上次想卖给我的就是这种东西?!你给我滚!大贵,把钱退给他!”陈慕雪生气了。
什么命果,分明是要你命的果子!看那隐林居士,现在还在地上痛苦地爬行呢!
岑狸追心里咯噔一声,他就知道!那什么隐林居士一开口,他就觉得有种不祥的预感!
“不是,老板娘,姑娘,门主,你听我解释,这个命果它……”
岑狸追眼睁睁看着大富端着酸辣粉硬生生地拐了个弯,感觉比刚才发现自己扔出去的是命果还要心痛。
命果是流云宗的那群人缺,他又不缺!可他想吃的这一口,怎么就这么难啊!
陈慕雪一向相信眼见为实,而且不管那命果到底有什么功效,看着隐林居士在地上扭曲的样子,她就觉得那不是什么好东西。
不过,隐林居士……
她想起来了,隐林居士就是男主入流云宗的一个助力,原书中,男主摔下悬崖,进入神秘山洞中获得绝世秘籍的下半本,他不管不顾直接修炼,差点走火入魔。
男主在一个县城隐居修炼秘籍,突然疯狂暴走,而那个县城就是金丹期大成的隐林居士罩着的。
虽然差点走火入魔,但是绝世秘籍还是绝世秘籍,彼时男主已经凭借秘籍修炼到金丹期五阶,与隐林居士大战之时,他发现对方有些功法陌生又熟悉,几番过招后,竟有几分秘籍的感觉。
原来那秘籍是隐林居士祖宗某一代,有奇才被迫害,出逃后自己领悟改良的。
而隐林居士修炼的原版,因为代代相传之中出现了遗失和删减,比起男主修炼的那版要差了很多,但是基础功法却是不变的。
男主打败隐林居士,得到了基础功法,这才没有走火入魔,重归了正轨。
陈慕雪算了算时间,看着已经昏迷了的隐林居士,心中音乐响起:我晒干了沉默……
她忍不住看向岑狸追:“喂,他要昏迷多久?”
“我不叫喂,我叫追黎。”岑狸追观察了一下地上的隐林居士,“命不好,看他脸色,多少要三个月吧?反正修者命长,耗得起。”
陈慕雪啧了一声:“我还不叫喂叫楚某荨呢……”
县城某个小院里,正在打坐的萧风浑身雷电缠绕,渐渐的,本来明黄铮亮的雷电先是变蓝,又染上黑红色。
萧风猛然睁眼,眼中红光一闪而过,他吐出一口黑血。
“命果……炼药,得要好鼎……我要治好诗儿,我要焠骨……没有人再敢羞辱我!”
他的视线透过窗户看向了远处隐约只有一个小庭院的山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