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凤盘腿坐到原地闭上双目,果然身体可以慢慢离地,起初还晃晃悠悠、摇摇欲坠,不过几息之后便慢慢稳定下来。
老人也发现,刘凤除了资质太差之外,悟性和吃苦的能力倒是出类拔萃。他暗自感慨,如果这孩子有个正常灵根,哪怕是一般弟子有的那种常见灵根,也很快能脱颖而出。
“嗯,不错,既然如此,就去湖面上打坐吧。”老人指着后山小湖。
刘凤慢慢走进湖中,以凝气术在湖面上自由走动,脚上却不沾一点水。他坐在湖中心,开始盘腿打坐。
果然不出老人所料,阵中的灵气以比阵外更多的涌入刘凤体内,只是这涌入灵气的量跟其他修士比起来,还是微乎其微。
这种浓度的灵气,别说在凡人界没有,即便是在蜀月宗,除了几位老祖和一些二代弟子们修行的洞府之外,也是没有。若有其他弟子看到这一幕,一定会说刘凤暴殄天物,以他这种吸收灵气的速度,简直就是在浪费工夫。
刘凤在阵中一坐就是一个月,这一个月他一动不动,任由灵气涌入体内。刚开始时,他还需要用一部分精力来维持凝气术,以便让自己悬浮在湖面上,后来则不必分心在凝气术上,仿佛悬浮就像呼吸一样自然。
而能做到这一点,匡野只用了一天,这也是为什么他能在天上呼呼大睡的原因。
可就在一个月之后,老人发现阵中的灵气竟不再能让刘凤吸收。阵中明明还有足够浓度的灵气,这让他百思不得其解。同样察觉到这一情况的刘凤,从阵中走出,面露尴尬。
“你这小子,莫不是对灵气也挑食?这也太难伺候了呀。”老人纳闷儿的看着刘凤。
“可能是我资质过于平庸,已经达到了吸收灵气的极限了。”刘凤低下头,不免失落。
失落的刘凤一个人坐在后山小湖旁,拿出刘却剑轻轻的敲打着水面,看着湖面上逐渐一圈一圈向外荡漾的涟漪,越发茫然。一向话多的老人也沉默了,这让刘凤知道,自己的修行之路可能就此止步。
刘凤把挂在脖子上的簪子取下来放到手心,自言自语:“娘,我听说天下很大,也不知道您在哪,要是走着去,想走完恐怕十年都不止,本来想着学会御剑飞行就能快一些,可我这灵根有点不争气。”
老人虽躺在院中竹椅上,可是刘凤的自言自语还是听得分明。不知为何,他就是想帮帮这个孩子,原本他已经放弃,也是觉得这孩子的修行可能是到头儿了,可是忽然眼睛一亮……
这一日,蜀月宗的藏宝阁丟了一样宝物,震惊了所有二代弟子,他们纷纷从各峰飞来藏宝阁。要是寻常宝物,必然不会引来这么多二代弟子,极有可能是镇阁之宝。
果然,蜀月宗第二祖恭云子生前的佩剑“须迷”,不翼而飞。
多年前,蜀月宗第二祖在跟其他宗派交战中战死,他的佩剑从此就成了蜀月宗藏宝阁最强的宝物。蜀月宗是以剑修居多的修真宗派,开山以前,六位老祖各自凭着佩剑大杀四方,后来占据了蜀月山作为蜀月宗建派之地。
六位老祖的佩剑各有千秋,而第二祖的佩剑以灵气充沛最为知名。
修真界常识,修士的佩剑能储存的灵气有限,而须迷剑不但在储存灵气上限上远高于其他佩剑,还可以吞噬修士的灵气化为己用。这一点反倒有点像匡野吸收灵气的方式。
须迷剑跟随蜀月宗第二祖征战多年,剑下败者无数,如今所储备的灵气绝不少于一位结灵后期大圆满修士体内的全部灵气。
这个量级的灵气,足够一个修士在凝气期十五层大圆满之前的全部所需,也就意味着,如果一个修士把这把剑中的灵气全部吸收干净,足以到达凝气期十五层大圆满。
十二位二代弟子亲自勘查藏宝阁,竟一无所获,没有一个人能看出来一点蛛丝马迹。为此藏宝阁的值守弟子被逐出了蜀月宗,若无左中明阻拦,恐怕性命不保。
“小子,这把剑你拿进后山石洞,从此在里边闭关,老夫不叫你,不许出来,知道吗?”老人义正言辞的跟刘凤交代,从来没有这么严肃过。
刘凤看到老人肃穆的表情,知道必须按老人的吩咐来,否则很有可能会出事儿,也不多问接过剑便走进洞中。而这把剑正是须迷剑。
刘凤进洞后,老人快速在山洞之外布下一个阵法,须迷剑的灵气波动瞬间消失。为了维持阵法,老人索性盘坐在洞口,顺便为刘凤护法。
这须迷剑非常特别,刘凤拿进洞之后,发现此剑竟能让这石洞明亮如昼,他甚至不敢直视这把剑。刘凤把剑放在洞中地上,开始闭目打坐。与以往不同,刘凤明显能感受到灵气在涌入体内,而且每息融入体内的灵气都比之前数倍不止。
蜀月宗,一间密室。
“师父,须迷剑昨夜不翼而飞,有些蹊跷啊。”一个二代弟子穿着的人恭敬的站在密室内一位老者身旁。
“此事确实不同寻常,这须迷剑藏在藏宝阁最高一层,且有术法禁制在,没有结灵期修为,是根本不可能偷走的。”坐在主位的老者皱眉,也是感觉奇怪。
那二代弟子低声问道:“那这会不会对咱们的计划有影响?”
“这须迷剑确实是我们计划中的一环,虽然起不到什么决定性的作用,但也能提升一丝把握。如今遗失,的确让为师有些不安。”老者昨夜突然感受不到须迷剑之后,就瞬间到藏宝阁查探,同样一无所获。
二代弟子接着问道:“离我们计划的日子越来越近了,师父您看是否要延迟我们的计划?”
“计划的日子不能变,这不是我们能决定的。一切照常,你先下去安排吧。”老者示意二代弟子离开。
那二代弟子接到老者的交代后,走出密室。
“你看会不会是……”坐在一旁的另外一位老者问道,但却不敢把全部的话说出来。
“不可能,你我筹备多年,不会出错,何况那个禁制一直都非常稳定。”
“那难道是外人?谁这么大胆呢?敢去藏宝阁盗宝。而且还能躲过我们的神识。”
“唉,要不是那边催的紧,咱们也不至于出此下策,要是再有三五年的时间,咱们的计划肯定是万无一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