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走着,步伐平均。节奏声,并不引人注意。
土黄路边,有白色塑料袋子,陷入干灰里,露出一角。这袋子,应该是某种食物包装。
是唐僧肉。张望月用脚踢开一个,上面写着草体字。那是小时候,吃过的零食,微辣。张望月怎么也想不到,这种地方,竟然能看到这种食品。或许是哪家小孩吃的,便把袋子丢到了地上。时间久了,这袋子也就变成了白色。
只看一眼,便又接着往前走。
空气干燥,春风把潮湿都吹走了。这十里街,应该很久没有下雨了。张望月正想着间,见前方路边有一物。
“你们看。”张望月说。
几人停下。只见一块高一丈,宽半丈木板上写着一首诗。
那欲坠的木板,已经腐朽,瞧来有不少岁月。上面的字,便引起了注意。几人围上去,就像是看见,一个有趣的东西一般。指指点点。
“是个高手。”郑无敌说。
“应该是个用剑高手。”田不忘说。
张望月走到跟前,用手去摸。字体入木三分,剑气所致。
因为岁月原故,木板已粗糙不堪。
李清霞忽然念出声来,“遍布五湖四海中,烟销不散满天空。天上五楼十二层,唯我独尊金伯候。”
众人皱眉,这首诗生涩难懂。
说的好像是一个人,又好像是一个地方,也像是一件事,更像是一个人的志向。
郑无敌上前一步,说:“谁来翻译一下?”
李清霞摇头。
张望月说:“可惜舞刀人是那梁上猫,不然他一定能翻译过来。”
李清霞说:“对,舞刀人也喜欢作诗。”
张望月接着看向前方,这就要打算接着往前走。忽听那夏花满飘开口,她说:“诗中所说,仍是‘荒地王金伯候李业图’。”
众人看向夏花满天飘,只见她双眼放光,接着她又皱眉。就像是遇到了烦心事一般。
张望月在等她开口,往下说。却见夏花满天飘,神色俱变。张望月急问:“怎么了?”
众人齐齐皱眉。
恍若将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夏花满天飘走向木板,把手搭于上面,然后转头,扫视众人。
空气都变得凝重了。
她说:“你们有没有听过孙悟空?”
郑无敌说:“听过,西游记里的那只猴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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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你们可知孙悟空从何而来?”
郑无敌说:“石头。”
夏花满天飘摇头。张望月皱眉皱得更紧了,接下来,夏花满天飘所说之事,似乎要超出所有人的想象。
她说:“从天地而来。孙悟空不在五行中,更不在三界里。”
张望月眼睛一沉,说:“和金伯候有什么关系?”
她说:“整个江湖分东南西北中,而金伯候却不在其中。世上又有人神魔之说,而他也不在其中。”
“啊!”忽听郑地煞大喊一声,众人看向他。他说:“我知道,金伯候是鬼?”他语气有些不确定,又带些反问的意思。
却看夏花满天飘还是摇头。她说:“没有人见过他,只听过他的传说。诗中所写,金伯候遍布五湖四海。”
此时,就连那不皱眉的田不忘,也紧皱了眉头,“不可能,一个人不可能遍布五湖四海。除非会分身术。”他说话很慢,但每个字咬字清晰。
她说:“正是分身术。”接着,她又转头看了一眼木板。她说:“这第二句,烟销不散满天空。便是说,只要有金伯候在,江湖就不会有一天太平。”
众人在听。
她说:“第三句,天上五楼十二层。说的就是那天上楼。”
“天上楼?”张望月摇头,不仅没听说过。就连天上有没有楼,都抱以怀疑态度。
郑无敌说:“天上有楼?”
夏花满天飘说:“天上没楼。反而,这天上楼却是在地下。”
“地下有楼?”郑无敌苦笑一声,“天上楼却是在地下。”
她说:“那正是金伯候所建起的楼。一共五楼,每一楼分布于东西南北中。每楼十二层,一层一楼主。每个楼主手下,都有万人。”
郑无敌长叹一声,转头看向郑地魁,他说:“拿算盘出来,算五算一共有多少人。”
只见,郑地魁果然从怀里拿出了算盘。他手指拔动着,问:“一共有几楼?”
“五楼。”
算盘声啪一声,发出清脆声响。
郑地魁接着问,“每楼多少层?”
“十二层。”
“一层多少人?”
“万人。”
“加不加楼主?”
“加。”
“加不加金伯候?”
“加。”
“一共六十万零六十一人。”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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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魁说完,算盘于空中一抖。便见他手里空空,谁也没有瞧清,那算盘到哪里去了。
张望月也不禁深吸一口气,“足够建立一个王朝了。”
夏花满天飘说:“这是他正做的事情。”
张望月说:“所以,他和我们此行有什么关系?”
问过之后,张望月立马闭住了嘴。这个问题,不应该由他来问。而应该由别人来问他。
夏花满天飘说:“这说明,此地是他的地盘。东楼银伯候赵山楂。”
张望月说:“风尘刀,进入到了他们地盘。再想拿走,恐怕……”
田不忘接着说:“恐怕没那么容易。”
说是没那么容易,其实难如登天。一个有些,六十多万的组织。又加上,他们常年生活在地下。若与东楼对抗,便是与天上楼对抗。
那金伯候又是一个什么样子的人?
夏花满天飘又说:“进了这个十里街,我们所遇到的人,都有可能是天上楼的人。他们无处不在。”
田不忘说:“所以,我们若是进去的话。等于是进入了牢房,任人盯着。”
她说:“没错。”
雪上加霜。夏花满天飘在雪上加霜。田不忘,在添油加醋。
张望月转头看向郑无敌,说:“你有没有听说过天上楼?”
郑无敌摇头。
张望月说:“无极门那么大的名气,连天上楼也没有听说过?”
郑无敌说:“我们住山里,他们是地下。外面的,永远不会知道里面的。而里面的,很有可能知道外面的。”
张望月心一沉。郑无敌又为天上楼,添加了一层神秘色彩。
此时,无一人再动。更看不出,进十里街的意思。
张望月走到夏花满天飘面前,说:“连无极门都不知道的事,你是怎么知道的?”
夏花满天飘说:“你怀疑我是天上楼的人?”
张望月没说话,所有人都没有说话。夏花满天飘盯着张望月。
她说:“我就是知道。”她说着,眼神中现出了倔强。
李清霞走来,“不管夏镖头是不是天上楼的人。总之她把天上楼的事说了出来,这对我们有好处。”
没错,身陷险地。知道要比不知道更好些,起码能有所准备。
田不忘似乎看出了张望月的心思,便问:“准备什么?”
张望月皱眉,没说话。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