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慕寒把话说完,郭晓雅笑吟吟的补充了一句:
"先生,瞧你这人长得不赖,做事却缺乏头脑,你说你跟着那个朱家壁,有什么好结果?他现在穷途末路,自身难保了,跟我们孤大侠合作,天天有钱花,身边还有漂亮的小姐姐陪着,多舒心啊!"
男人有男人的手段,女人也有女人的办法。
郭晓雅是个聪明人,她配合着孤慕寒一个演恶汉,一个唱花旦,把这个朱家壁的保镖弄得七晕八素。
这个保镖侧眼看了一下郭晓雅,当时他的主人朱家壁要以五万两银子为赌注,把她赢回来做偏房,她那是一脸的嫌弃和不屑。
这下变得这么乖,好像对自己有好感,内心涌起一股莫名的得意,脸上的肌肉不由自主的抖动了一下。
这个细微的反应,怎能逃脱孤慕寒的眼睛,他马上就觉得:这家伙的内心起着波澜。
这个保镖再一次侧目看了一眼郭晓雅,妈的,可惜女人旁边站着另外一个男人,这家伙可不是什么善茬。
于是把脸一板,没好气的问:
"什么事?"
孤慕寒平静地问:"你是张志强张先生吧?"
"对啊,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孤慕寒刚来衡城时,要郭晓雅提供朱家壁所有家庭成员的资料信息,其中就包括这个很有个性的保镖张志强。
见他这么问,孤慕寒知道找得人了,他轻松的笑着:
"张先生,耽误你一点点时间,我有点事想跟你沟通沟通,商量商量。"
张志强一听,极不耐烦的侧过身去:
"什么大不了的事非得找我?去找李管家吧,我没这闲工夫。"
边说边推开孤慕寒,闪身就往前走。
孤慕寒飞身追了上去,把语气加强:
"张先生,请等等,今儿个我找的就是你,要是不把问题解决,我不会让你走。"
张志强十分气恼,铁青着脸骂道:
"哪里来的土包子,动手动脚的没一点教养,有话你就说,有屁你就快放。"
孤慕寒正了正脸说:
"张先生,你认识张记餐茶厅的张福瑞不?"
张志强愣了一下,有点做贼心虚:
"认得又怎样?与你有什么关系吗?"
孤慕寒讪笑了一下:
"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如果这事与你无关,我找你干嘛?张福瑞有个女儿叫张喜儿,长得有几分姿色,是不是被你覇占了?"
张志强又是一愣,知道今天这事有点邪乎,好在这是自己的地盘,霸占就霸占,难道还容许这个土包子在这撒野不成?
张志强骂了句:
"你他妈嘴巴干净点,张喜儿愿意跟着老子,你管得着吗?我可告诉你,赢你银子的是我们家老爷,你可不要把屎盆子往我头上扣。"
孤慕寒见他左一个老子右一个老子,嘴巴不干不净,今天不给他颜色看,不知道马王爷长几只眼。
冲过去照着他的太阳穴通通就是两记老拳,打得张志强眼冒金星,哇哇直叫。
后退了一步,这小子靠到台阶的左侧墙根站定,喘息了一会儿,突然拔出一把腰别子土制短枪,指着孤慕寒。
这种枪虽然不能和制式军用枪械相比,枪管里面装的也是土药和铁沙子,但散弹发射的覆盖面特别大,三米远近的范围内,基本上逃不脱被铁沙子击中。
孤慕寒万万没想到,这老小子腰里还会有这种东西,本领再高也跑不过子弹飞射的速度,眼看厄运难逃,闭着眼睛等待那小子扣动扳机。
"砰"地一声枪响了。
孤慕寒发现自己安然无恙并没有中弹,身上也没有一处疼痛的地方,相反是那个向他开枪的张志强身体摇晃站立不稳,拿枪的手流着血,枪也掉地上了。
"兄弟,你没事吧?"
随即,孤慕寒看到眼前出现了几个大汉,为首的正是桃花山第一炮手阎庆云,他旁边还站着第三炮手飞天神鼠冯建彬,和第五炮手滚刀神龙周志强。以及第七炮手闪电神刀张大虎。
这些人个个都是响当当的绿林豪杰,没想到阎庆云不仅刀法精妙,勇猛过人,打枪的管子也这么直,一枪就把那家伙的手掌打穿了。
孤慕寒连忙叫声:
"哥,我没事,你怎么也来了?"
当土匪不仅要胆子大而且心要细,在"还可以酒楼"吃饭的时候,阎庆云发现孤慕寒郁郁寡欢,闷闷不乐,就估计他此次来衡城处理事情的时候遇到了什么麻烦。
于是上楼去对大当家郭四海说了这事,郭四海让他带上几个兄弟尾随在孤慕寒身后来到这朱家大院,刚好碰到张志强掏枪准备射击。
阎庆云是桃花山有名的神枪手,还没等张志强的腰别子枪响,阎庆云就已经扣响了板机,这一枪不偏不倚,正好击中张志强拿枪的右手,张志强哆嗦了一下,手掌被尖利的子弹打穿,随着腰别子落地,鲜血也流了下来。
远处放哨巡逻的那些炮手和家丁听到枪响,纷纷抬头朝这边观望,桃花山的另外三名炮手飞天神鼠冯建彬,第五炮手滚刀神龙周志强,第七炮手闪电神刀张大虎,可不是吃干饭的,他们和阎庆云的配合既娴熟又默契,三支枪同时封住四面岗哨的射击路线,稍有异动就要流血。
朱家四处游动的炮手和家丁摸不清这些人的来路,所以不敢乱动。
阎庆云对孤慕寒说:
"先说说你是怎么和这老小子产生过节的吧。"
孤慕寒从郭晓雅提供的资料里还了解到,张志强把一个叫卫阳春的男人的老婆张喜儿霸占了。
于是,他详详细细给阎庆云讲述了一遍,听得阎庆云虎目圆睁,虎须倒竖。
阎庆云怪笑了一声:
"既然是这样,那就让我来好好的给他修理修理。"
阎庆云当头一记冲天炮直拳对着张志强的面目捣去,先杀掉他的威风,这一拳打得他鼻子歪斜口腔流血。
随即又是一顿组合拳"咚咚咚"打在张志强的心口上。
这小子抵挡不住,哇地一声又是口血直流,双脚支撑不住"扑"地跪倒在地。
"好汉爷爷饶命!"
桃花山第一护法阎庆云戏谑的一笑:
"要我饶命不难,先给我这位兄弟赔个礼道个歉。"
边说边提着他的衣领象拖狗一样,拖到孤慕寒面前让他跪着。
好汉不吃眼前亏,张志强对着孤慕寒当头跪下,连续磕了五六个响头:
"好汉爷爷,原谅我的无知,饶我一条狗命吧,我今后再也不敢了。"
孤慕寒思索了片刻,他这次并非真的为卫阳春出气,主要是要弄回三十万两银子,最好是把张喜儿夺回来,还给卫阳春,让他们一家团聚。
于是他把这两个要求对张志强一说,三十万两银子分文不少,还要追加张喜儿和卫阳春二人来往的路费五十两,总共三十万零五十两银子。
张志强吓得腿都软了,卖儿卖女把自己卖了,也凑不齐这么大个笔巨款啊,他干脆赖在地上不起来了。
孤慕寒早就料定他会来这么一手,也知道他拿不出这么多钱,他的目的是要逼着他带路去找朱家壁的老婆,只有把他的老婆绑架到手,才可以逼着他交出矿山所有权,让东山矿主徐江城彻底翻身。
孤慕寒一只手把他提了起来,慢悠悠地说:
"想耍赖绝对过不了这一关,我的耐心也是有限的,现在,我只给你两条出路,第一条是跟我们走,关在一间黑屋里,里面有蛇和水老鼠,另外一条出路比较轻松,你带我去见朱夫人,余下的事情你一概不管。"
张志强连忙答应,赔偿给卫阳春夫妇的五十两银子由他自己负责,分文不少,照数奉上。
"立个字据吧。"
"字据?"
张志强哭丧着脸,一脸茫然的看着孤慕寒。
孤慕寒说道:
"在我还没看到朱夫人以前,这三十万两的债务归你偿还,找到朱夫人后,这三十万两自动落在朱夫人头上。"
张志强老老实实按照孤慕寒的要求,写了纸条按上了手拇印。
阎庆云再次把他提到自己面前,开始采用土匪手段:
"你和我兄弟的事情告一段落,今后的账该怎么算,就怎么算,现在算一算我们俩的账。"
张志强一下子蒙了,抬头仰望着阎庆云:
"我和阁下还有什么旧账未结?"
对于张志强的装腔作势,阎庆云嗤之以鼻:
"我们这么多兄弟兴师动众容易吗?军力费怎么算?老实告诉你,我是桃花山第一护法阎庆云,除了你看到的这四位外,外围四五百人已把你这朱家大宅里三层外三层包围得严严实实,你敢不老实,老子杀你全家。"
"爷爷饶命!饶命!爷爷您要张某怎么做,张某一定照办!一定照办!"
阎庆云竖起一根手指头:
"一口价,一千大洋,分文不少。"
"好好好!"
张志强老老实实拿出一千两银子的银票交给阎庆云,这事才算了结了。
孤慕寒头一摆:
"走。"
张志强带着孤慕寒去找朱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