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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乾长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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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7章 受伤(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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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到项滔阻拦,于展眉脸色阴沉,一高一低的眉毛一下皱起,沉声道:“项师兄!”

    项滔摇头道:“别急,于师弟。”

    “项师兄你是偏袒光明圣教吧?”于展眉恼怒的道:“真把自己当成光明圣教弟子了?……项师兄,不要忘了,你不是光明圣教弟子,而是我们天罡宫弟子!”

    项滔也不生气,微笑摇头:“我既是天罡宫弟子,也是光明圣教弟子,但这次挡你,却不是因为这个。”

    于展眉冷冷道:“不是怕我杀光明圣教弟子?”

    “确实是怕你杀他们。”

    “项师兄你怕光明圣教弟子死,那怎不想想,我怎么能眼睁睁看着碎星刀宗弟子身亡。”

    项滔道:“我如果是你,就权当作什么也不知道,最好是转身便走。”

    “我做不到这般冷血无情。”

    “那就搭上你自己的性命吧。”

    “嘿!”于展眉不屑的发出一声冷笑。

    尽管对面厮杀正烈,大宗师们围攻剩下没能逃掉的大云各宗高手及大宗师。

    两百多大宗师确实声威惊人,气势滔天。

    可他还是无所畏惧。

    境界差一层,便如云泥之别。

    纵使有那么多的大宗师,也留不住自己,自己突然出手之下,至少能救下碎星刀宗的几个大宗师。

    项滔道:“于师弟你忘性太大了吧?”

    “嗯?”

    “你难道忘了法空神僧?”项滔摇头道:“你觉得法空神僧已经离开了?”

    于展眉脸色阴沉无比。

    他能断定,法空绝不可能在这个时候离开,肯定也在一旁看着。

    自己如果出手,法空一定会出手阻止。

    旁人阻止不了自己,法空却能。

    最终的结果就是自己被拦下来,再次被制住,即使性命无忧,也会丢尽脸面。

    最重要的是给天罡宫丢脸。

    天罡宫丢不起这脸,一旦丢了脸,损失了威严,对天罡宫的损失就太大了。

    “所以说,我们还是忍一忍,且看看结果,然后回去也能跟宫里说一声。”

    “……”于展眉脸色阴沉欲滴,双眼炯炯如炬。

    项滔道:“于师弟,你准备报复法空神僧?”

    “已经发了毒誓,当然不会。”于展眉冷冷道:“我不想死得那么惨。”

    说其他人发毒誓,只是发着玩的,不必当真,可天罡宫弟子发毒誓,那是要应誓的。

    这是已经被天罡宫前辈们证实过的。

    一旦违誓,天地必反噬之,令其应誓而亡。

    他们推测是天罡宫的心法所致,也是因为天罡宫的权柄所致,能推衍天机,与天机接触太密切,既有利,也有害。

    这便是一害。

    “那便好。”项滔颔首。

    于展眉道:“项师兄你觉得我会偷偷越过毒誓,避开毒誓另找办法对付他?”

    “就怕你如此。”项滔道。

    于展眉哼一声:“项师兄,你觉得姬师兄能杀得了他吗?”

    “……难说。”项滔摇头:“姬师兄深不可测,法空神僧也是一样。”

    “让姬师兄试试?”于展眉道。

    项滔道:“还是别害姬师兄了,万一有个三长两短,便是我们的罪过。”

    于展眉哼一声,没有反对。

    法空和尚一招便能制住自己,而深不可测的姬师兄未必能一招制住自己的。

    两人真要硬拼,姬师兄未必能赢。

    “姬师兄?”法空的声音忽然出现在他们身后。

    两人猛的转身,发现法空正站在他们身后的石头上,触手可及,而他们偏偏没发现。

    这让他们顿时毛骨悚然,寒气从后背透上来。

    法空合什微笑:“项长老,于先生好兴致,在此处瞧热闹,姬师兄是你们天罡宫的顶尖高手?”

    “姬师兄确实是百年一遇的奇才,……法空神僧,你不上去帮忙?”项滔已经恢复了镇定,清醒过来合什笑道。

    法空摇头:“光明圣教做得极好,不需要我帮忙。”

    “这是一场难得的大胜。”项滔感慨道:“盼望这样的大胜已经很久了,众弟子们士气会更盛,修为也会精进更快!”

    光明圣教弟子修为精进靠的是信念,是对光明的执着与坚信,而不仅仅是苦修,苦修也是为了坚固信念。

    这一次的大胜,会加深他们的信心与信念,加固对光明之心的坚守,从而迅速提升修为。

    这一次是数十年来第一次大捷。

    光明圣教诸峰向来都是苦苦坚守,而不敢稍有松懈,大云武林各宗高手越来越强,形成的压力越来越大。

    光明圣教诸峰高手已经不奢望反攻,只希望能守住。

    这一次如果不是许志坚提起这计划,如果不是诸位长老压抑不住报仇雪恨之心,绝不会同意。

    没想到真成功了!

    他即使现在已然要回归天罡宫,还是替光明圣教高兴,精神振奋。

    法空笑道:“确实可喜可贺,……于先生不想救碎星刀宗的高手?”

    于展眉沉声道:“想,但知道我一旦出手,你便会干涉。”

    “聪明。”法空笑道:“贫僧告辞。”

    他合什一礼,一闪消失。

    于展眉盯着他消失的地方,判断他到底走没走,又扭头看一眼远处的大光明峰。

    如果自己现在出手,还是能救两个大宗师的。

    项滔轻咳一声,打断他的权衡。

    于展眉抬头瞪向他。

    项滔轻声道:“于师弟,我们回宫吧。”

    他给于展眉使了一个眼色。

    “……回宫!”于展眉再看一眼远处的大光明峰,看着碎星刀宗的大宗师被围殴而亡。

    他心如刀绞,咬了咬牙:“走!”

    两人飘出数里之后,项滔轻声道:“就权当你没来过吧,于师弟,这便是他们的命,……他们这是自寻死路,怨不得别人。”

    归根到底,大云武林各宗是入侵光明圣教诸峰,而不是光明圣教入侵大云武林。

    自己闯上门来送死,怨得谁来?

    于展眉阴沉着脸,攒聚着眉头一言不发,埋头狂奔,一口气奔出百里之后,才冷冷道:“项师兄还没找到?”

    “应该没在光明圣教。”项滔摇头:“可以去别处找找,我正准备借机去天海剑派,结果……”

    他摇头道:“这位神僧……”

    天机推衍上根本没有自己这一劫,自己不会被发现才对,偏偏还是被法空发现了。

    宫里的天机推衍有误差,可从没有这么大的误差。

    法空出现在慧南身边。

    慧南藏身于大光明峰三里之内的一片树林里。

    这个距离,依照他们的速度,须臾可至大光明峰。

    可他们一直没有收到讯号,便一直没动,静静听着大光明峰上的厮杀之声。

    看到一百多个大宗师返回,厮杀声慢慢寂灭。

    还是没收到讯号。

    月光如水,静静洒落在树林里。

    众僧多是跏趺而坐,神情沉静。

    慧南看到法空出现,冷冷道:“不用我们出手了?”

    “师祖,不用了,”法空笑道:“原本也是预备意外之用,还好没出意外。”

    慧南发出一声冷笑。

    一个老僧笑道:“慧南师兄,我们不用出手,那再好不过。”

    “白跑一趟!”慧南哼道:“只看了一番热闹。”

    “能不动手就别动手。”

    “正是正是,看看热闹也挺好的。”

    “我们正好久在寺内,出来溜达溜达,遛遛腿挺好的。”

    “这样才最好啊。”

    ……

    众老僧纷纷点头。

    他们身为大宗师,寿元刚被延长,当然不想就这么没命。

    江湖越老,胆子越小。

    身为经验丰富的老家伙们,他们深知动手便有风险,而且是极高的风险。

    谁也不知道对面的家伙会不会忽然变身,或者忽然使出杀招,大宗师也是肉体凡胎也会死。

    他们对寿元极为重视,当然不想丧命。

    能不动手,他们最高兴不过。

    慧南哼一声,没说话。

    法空道:“师祖,那我们便返回吧。”

    一道朗笑声忽然响起。

    三个老者从大光明峰飘飘而下,身穿白袍,在月光下宛如御风而行,飘飘落到了慧南他们藏身的树林里。

    当头一个相貌清癯,身形修长,仙风道骨,却是光明圣教的左教主赵敬德。

    他缓缓合什一礼:“本座代表光明圣教上下弟子,多谢诸位大师的盛情。”

    身边跟着的两个老者也合什一礼。

    慧南及众老僧们纷纷合什还礼。

    “慧南大师,好久不见。”赵敬德对慧南笑道:“大师别来无恙?”

    慧南老和尚哼一声道:“赵教主倒是风采依旧,我已经是老朽了。”

    赵敬德笑道:“慧南大师有法空神僧这般嫡传,实是让人赞叹。”

    慧南老和尚瞥一眼法空,淡淡道:“他嘛,闯祸的本事更大一些。”

    赵敬德道:“这一次如果不是法空神僧,敝教上下恐怕要折损不少弟子。”

    他双掌合什,便要对法空一礼。

    他已然知道法空在暗中出手相助。

    法空一拂袖子,止住他下腰之势,笑道:“赵教主使不得,我与许兄既是朋友,当然要助一臂之力,怎能眼睁睁看着。”

    赵敬德感受到浩瀚的力量阻拦,没有强行躬身,感慨道:“看到神僧你跟志坚,我们便觉得自己真的老了,该退下来享清闲了。”

    法空笑道:“赵教主老当益壮,我们还想再偷偷懒。”

    赵敬德呵呵笑着摇头。

    慧南和尚问起赵敬德上面的情形,赵敬德介绍了一番,听得众老僧们眉飞色舞。

    即使他们没有动手,可听到光明圣教取得如此大胜,还是觉得高兴。

    大雪山宗与光明圣教处境相同,都要坚守大云或者大永武林高手的入侵。

    能体会到彼此的痛苦与愤怒。

    这般一场大胜,能扬眉吐气很多年,一缓心中的愤郁之气。

    赵敬德邀请他们上大光明峰,歇息一天,然后一起前往诏令所指的聚集之地。

    法空则告辞离开。

    他一闪回到了自己的小院,随后又一闪,出现在杏花坞。

    他出现在杏花坞的一间小院,然后掀帘进了屋内,来到一张床榻边。

    独孤夏晴一袭白衣,正盘膝坐在榻上,头顶白气蒸腾,正在疗伤。

    她挺直的后背,一个掌印清晰可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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