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安排了任教事宜后,陆宴清便辞别了姜阳朔三人,马不停蹄的朝着永安县赶去。
在庄翰墨所给的良驹符的加持下,陆宴清的马儿跑的飞快,仅用了一个半时辰陆宴清便回到了永安县。
此时天色将晚,县衙已经关了门,看来今日同僚们并未碰到什么棘手的案子,所以提早散值了。
陆宴清此行前来便是为了辞去捕快一职,毕竟渝溪书院距离永安县足有两个时辰的路程,陆宴清不可能两头兼顾。
既然今日衙门已经关了门,那就只有明日在来了。
随后,陆宴清便骑着骏马朝着云霓楼赶去。
自己既然要留在渝溪书院任教,每天来回在两地折返是不可能的,所以此事有必要告诉莫皖烟。
莫皖烟对自己痴心一片,陆宴清自然不能寒了莫皖烟的心。
虽然两人相处的时间并不长,但莫皖烟的心意陆宴清是真真切切的感受到。
如若可以的话,陆宴清恨不得这就把莫皖烟赎出青楼。
只可惜此时的陆宴清囊中羞涩,根本不足以将莫皖烟从青楼中赎出,只能暂且委屈莫皖烟一段时日了。
但这云霓楼毕竟是风月之所,陆宴清与莫皖烟相隔两地还是有些不放心的,所以今晚陆宴清便要断了这顾虑,毕竟今时可不同往日了。
不多时,陆宴清便来到了云霓楼前。
将马儿安置好后,陆宴清便走进了云霓楼内。
此时夜幕降临,正值酉时一刻。
平常这时候,莫皖烟应在台上与客人们对飞花令。
可陆宴清刚一走进大厅,便听到一阵不和谐的声音传入耳中。
“皖烟姑娘,你这是什么意思?我所对出的诗句令在场之人皆为之敬服,难道这都不能博得你的芳心?你是不是根本就没打算待客?”
面对这个儒袍青年的质问,莫皖烟不禁眉头微皱,随后轻声解释道:“这位客官,你所对出的诗句未曾打动于我,并非是我不愿接客。”
“呵,笑话!倘若我的诗句都不能打动于你,那在场的众人又有谁能对出比这更好的诗句?我看你们云霓楼就是想借助你这女人的美貌骗取我们的酒钱罢了,根本就没想待客。”
此话一出,在场的众人皆为之哗然。
在场的客人中有老顾客,也有被陆宴清的诗才所吸引而来的新顾客。
这些新顾客之所以能被陆宴清的诗才吸引而来,自然也是有两把刷子的。
而这个身着儒袍的青年显然是新顾客,想来他应是觊觎莫皖烟的美貌,又恰巧对出了一句不错的诗,见莫皖烟竟然不予理会,所以才恼羞成怒,这才有了眼前的情形。
陆宴清对此不禁扶额苦笑,为什么自己老是嫩遇到这种狗血的剧情,真是人红是非多啊。
正当陆宴清欲要开口救场的时候,一个身着锦袍的中年男子突然朝着那儒袍青年告诫道:
“小子,别太把自己当回事;你所对出的诗句虽然不错,但与小诗仙所对出的诗句简直差远了,皖烟姑娘瞧不上你很是正常。”
中年男子的话音刚落,另一个中年男子随之附和道:“这位兄台所言极是,上一个敢这般叫嚣的渝溪书院弟子可是被小诗仙毁了儒心,难不成你这小子想步那人的后尘?”
见竟有人出言维护,陆宴清很是意外,看来这两人已被自己的诗才所深深折服。
那儒袍青年闻言面露慌乱之色,但转念一想今日小诗仙并不在场,瞬间便恢复了常态,“哼,我与何干?既然没人能对出比我更好的诗句,那我自然要受到皖烟姑娘的接待。倘若不然,这云霓楼必须要给我个说法!”
台上,老鸨与莫皖烟露出了一脸为难之色,正当老鸨欲要劝说莫皖烟接待那儒袍青年之时,一阵熟悉的声音突然从远处响起,“是谁给你的自信说没人能对出比你更好的诗句?”
此话一出,莫皖烟下意识的抬头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只见此时的陆宴清正站在人群的后方与自己四目相对,这让莫皖烟顿时喜笑颜开。
“陆郎你怎么回来了?”
莫皖烟含着一抹娇羞朝着陆宴清发问道,看着面色绯红的莫皖烟众人皆是为之一痴。
“事情处理完后我就马不停蹄的赶回来了。”
虽然陆宴清除此之外并没有多说什么,但既然陆宴清能在此时出现在这便足以说明问题了,这让莫皖烟不禁心中一暖。
“小诗仙来了,这下可有好戏看喽。”
“这次我带了纸笔,定要把小诗仙所对出的诗句抄写下来!”
“真巧,我也带了。”
“……”
看着陆宴清径直朝着自己走来,那个儒袍青年不禁紧张的暗咽口水,陆宴清仅凭那无形中散发出的气势便已让那儒袍青年自乱阵脚。
“还……还望小诗仙手下留情。”
说着,那儒袍青年朝着陆宴清拱手作揖,再也没了刚刚的嚣张气焰,这让在座的众人可谓是一阵挖苦,儒袍青年不禁面色羞红。
陆宴清并没有与这儒袍青年多说什么,而是直接朝着台上的莫皖烟问道:“皖烟,你今天出的何令?”
“一个‘月’字。”莫皖烟满是欣喜的出声应道。
闻言,陆宴清沉思了几息,然后对诗道:“月落乌啼霜满天,江枫渔火对愁眠。”
“好诗,好诗啊!”
此诗一出,掌声雷动,在场之人无不拍案叫绝,夸赞之词不绝于耳。
而那个儒袍青年也被陆宴清所对出的诗句所折服了,露出了一脸难以置信之色;同时嘴里不停重复着陆宴清的诗,似乎是在品味诗中的意境。
莫皖烟率先回过神来,朝着陆宴清朗声道:“陆郎,还请随我去后庭一叙。”
“且慢,我还有要事要说。”
此话一出,在场的众人顿时安静了下来。
他们本以为陆宴清要找那儒袍青年的麻烦,可陆宴清接下来的话却让他们大为震撼,只听陆宴清朗声道:“各位,我与皖烟姑娘情投意合,半年之内我必将把她赎出云霓楼;在此期间,我每日都会作诗一首送来,想要让皖烟待客需对过我才行!”
看着陆宴清的身影,莫皖烟眼中的清泪不禁夺眶而出,她从未料到陆宴清竟会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出这番言论。
在经历了短暂的寂静之后,众人忍不住拍手叫好,能有这般气魄之人自然令他们心生佩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