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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师魔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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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七十四章 这没有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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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你想的话,就试试吧,铁匠,”孔阳说,“他们不是那么容易就会死的。也许你能杀掉一只。”

    子恒从袋子里抽出一根新的弓弦,一边用身子遮住它,不让它碰到雨水。弓弦上的蜂蜡层很薄,不,太能防护长时间的浸湿。他将弓弦一段的套环挂在长弓的一端,用双腿夹住长弓,轻易地将弓背压弯,套上了另一端的弓弦。当他直起身的时候,他已经能看见傲狠兽了。

    它们奔跑的姿势像马一样。当子恒看到他们时,它们正在加速。在夜色里,它们只是十个飞速前进的巨大身影。挡在它们路上的零星树木都被他们给撞倒。子恒从箭壶里抽出一枝宽头箭,扣在弦上,但他并没有拉开长弓。他比思尧村最好的弓箭手还差得远,但在年轻人之中,只有令公鬼的箭法比他更好。

    他决定在猎犬进入三百步距离之内时发箭。他心里有个声音在说:傻瓜!你在这个距离连静止的靶子都很难射得到,但如果再等下去,照他们奔跑的速度走到纯熙夫人身边,他举起了长弓—我只能想像这些移动的影子是一些大狗—将鹅毛箭拉到耳边,松开弓弦。他确信箭杆戳~入了距离他最近的影子,但这次攻击的唯一结果只是一声抱哮。这没有用,它们前进得太快了!

    子恒又抽出了一枝箭。心想:为什么你不做些什么,纯熙夫人?他已经能看到怪物闪着银光的眼睛,而它们的牙齿则是青白的颜色,彷佛磨亮的钢。这些怪物像夜一样黑,像马驹一样巨大,它们奔向子恒,迅猛却渺无声息,为了杀戮而来。风中混杂着一股燃烧硫磺的刺鼻臭味。马匹不安地用蹄子敲击着地面,即使孔阳的战马也是如此。该死的,鬼子母,快行动啊!

    子恒开弓,发箭,领头的傲狠兽一跤栽倒,蹒跚地爬起来,又摔倒在地。虽然攻击奏效,但子恒还是感到一阵绝望。一只倒下了,其他九只却已经扑过了剩下距离的三分之二。他们的速度似乎更快了,像黑影一般急掠过地面。再一枝箭,也许时间还够子恒射出最后一枝箭,然后,他就要用战斧了。该死的,鬼子母!他重新拉开长弓。

    “现在。”当子恒的箭离开弓弦时,纯熙夫人说话了。她双手之间的空气喷发出火焰,火舌撕碎了夜幕,笔直地射向傲狠兽。马匹踢蹬跳跃着,拚命想挣脱人手对他们的控制。

    子恒在面前横起一条胳膊,挡住刺眼的白光和扑面而来的热浪,那种感觉就好像是一个烧得白热的熔炉在他面前炸开,晌午的太阳骤然出现在他眼前,又骤然消失。当子恒恢复了视力的时候,原先傲狠兽所在的地方除了夜色和小雨之外已经空无一物。唯一的影子只是云层挡住月光所留下的黑暗。

    我以为她会向他们投掷火球,或者是召唤雷电,但这……“那是什么?”子恒嗓音沙哑地问。

    纯熙夫人的眼睛直盯着蟠螭邑的方向,彷佛她能透过这许多里的黑暗,看到那个地方,“也许他没看见,”她好像正在对自己说话,“距离很远,如果他没用心观察,也许他不会注意。”

    “谁?”小丹问,“丘墓吗?”姑娘的声音有一点颤抖,“你说他在蟠螭邑,他怎么会看到这里的事情?你刚才做了什么?”

    “一些受到禁制的东西,”纯熙夫人声音冰冷,“被几乎像三誓一样强的誓约所禁制。”她从姑娘手里接过从骊驹的缰绳,拍了拍母马的脖子,让他平静下来,“一些已经有将近两千年没有被使用过的东西。一些我也许还需要了解的东西。”

    “也许……?”巫咸厚重的声音显得有些虚弱,“也许我们应该出发了?还会有更多傲狠兽追过来的。”

    “我可不这么想。”鬼子母说着,跨上了马背,“他不会一次放出两群傲狠兽,而且,他不会有两群。因为这些畜生会相互攻击,而忘记它们的猎物。我觉得,我们不是他的主要目标。否则他会亲自来的。我们应该只是……一些小麻烦。”她的声音很平静,但很明显的,她不喜欢被如此轻视,“也许只是一些意外滑进他口袋的小东西,前提是我们没有制造太多的麻烦。不过,留在他附近对我们来说并没醒有什么好处。”

    “令公鬼?”子恒问。他几乎能感觉到小丹靠过来,想听他们在说些什么,“如果我们不是他寻宝的目标,那会是令公鬼吗?”

    “也许,”纯熙夫人说,“或者也许是马鸣。记住,他也是个缘起,而且是他吹响弯月夔牛角的。

    小丹说话的声音好像被人掐住了脖子,“他吹响了它?有人找到它了?”

    鬼子母没有理会她,她从马鞍上探过身子,紧盯着子恒的眼睛,黑色的眼眸在金色的虹膜上闪闪发光,“又一次,情况超出了我的控制。我不喜欢这样,你也不会喜欢。如果我无法控制,他们也许会将你抹去,还有世界上你所关心的一切。”

    “我们距离晋城还有许多路程,”孔阳说,“黄巾力士的建议是对的。”他已经骑到了马背上。过了一会儿,纯熙夫人直起身,用脚后跟踢了一下母马的腹侧。等子恒放好自己的长弓,从巫咸手里接过拳毛騧的缰绳时,她已经跑过了半段山坡。该死的,纯熙夫人!我总能找到些答案的!

    靠在一根躺倒的原木上,马鸣享受着营火的温暖。雨云在三天前就已经到南方去了,但他还是觉得湿气很重。在这个时刻,他几乎没有注意到眼前火舌的跳动,他只是若有所思地凝视着手中蜡封的圆筒。谢铁嘴一直在全神贯注地给他的古琴调音,一边嘟嚷着雨水和潮湿,而没有看马鸣一眼。身边黑暗的灌木丛中,蟋蟀不停地唧唧叫着。在日落时,他们还没有找到村庄,于是就选择了这个杂木林作为宿营地。已经有两个晚上,他们试着租一间房间过夜,却两次都被庄子主子用狗赶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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