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沧看了清言一眼,依旧十分的淡定。
“什么叫也?难不成还有谁同我一样叫这个名字不成?她也在申山吗?”
桑宁端着一副天真无辜的神情装模作样的问道。
没想到清言这小子竟然还记着她,难道这就是所谓的恨比爱久吗?
“哼!她怎么可能愿意来申山?她嚣张跋扈、自以为是,怕是看见我家帝君都恨不得躲开个十万八千里,怎么会愿意同我家帝君申山。”
清言冷嘲热讽的嗤笑了一句。
但很快又收起方才的嘲讽神色,端出一张友好的笑脸:“不过你不一样,你既然愿意同我家帝君来申山,那就比她好个十万八千里,虽然你这名字我不怎么喜欢,但是你这人还是不错的,她是万万比不上你的。”
“……”
过了半晌,桑宁心情复杂的回了一句,“真是谢谢你的夸奖了。”
也不知道到底是该高兴他夸她好,还是该生气他骂她好。
“好了,清言,还不快去修炼?净呆在这里干什么?”
千沧出声赶走了清言,对着桑宁温言细语的说道:“桑宁啊,你不要听他乱说一气,他呀,就是个任性胡闹的孩子。”
“不会,不会。”
桑宁十分大度的摇着摇头。
既然都已经重来一世了,她也不想再同前世之事计较了。
况且,现在她可是在他们的地盘之上,万一惹得他不高兴了,还给以后的日子平添几分烦扰,实在是不太划算。
千沧交代完她一些霜月宫的事宜以及束玉的喜好之后,便离开了那里。
大约这是霜月宫以内,所以外面的冰寒还并不能侵蚀到里面,她现在还觉得温度可以接受。
但若是出门,风雪之下,定还是极冷的。
就是不知道束玉所说的,他自有办法是个什么办法。
桑宁懒懒散散的躺在一旁的椅子上,不期然的想到了束玉方才同她说的话。
她轻轻打一个哈欠,方才闭上眼睛,便感一阵如雪清寒袭来。
还真是说曹操曹操到。
桑宁懒洋洋睁开了双眼,但动作却极快,一下子从椅子上坐了起来,对着束玉很是客气的问道:“帝君,你怎么来了?”
束玉凝视着她清澈的能够看见他影子的眼眸,将手负在了背后,端起一副帝君的架子问道:“觉得如何?”
“当然是非常不错的,帝君您这样样都好,没有任何不好的。”
“那你以后便住在这,不过白日里都去本君殿里。”
他顿了一下,补充了一句。
桑宁忽的瞪大了眼睛。
束玉仿佛知道她现在心中所想一般,带着几分意味深长的说道:“不然你以为带你回来当本君的婢女,就是让你一直白吃白喝的住在这儿的?”
桑宁在无人看见的地方撇了撇嘴,转过头来又马上换了一副,满脸笑意,十分上道的拍着马屁,“那怎么可能。”
“小女子知道,帝君你您是不养闲人,我保证好好服侍帝君,定不会让帝君您失望的。”
“嗯,那还差不多,你现在倒是有几分婢女的样子了。”束玉满意的点了点头。
“随本君来。”
他丢下一句话便抬步出了门。
桑宁拖着疲惫的身子,拖拖沓沓的跟在他的身后去了他的殿中。
她一边打着哈欠,一边神智迷糊的走着。
不禁想这是身体还是太过弱了一些,竟然还需要像人类一样休眠,不然就没有精神,十分疲惫。
眼见前方的背影停了下来,她才急急的停住了脚。
桑宁轻呼了一口气,还好没直接撞上去,不然束玉说不定又得损她几句了。
她用力的拍了一下脑袋,将脑袋里朦胧的睡意给拍散一些。
听着她的动静,束玉无奈的轻摇了一下头,不动神色的勾了勾唇角,
桑宁莫不作声的往四周扫视了一番。
束玉所居的之地的装饰竟然极为简陋,除了该有的书桌以外,便只剩了一片茫茫的白,还有如雪般漂浮着的帷幔。
就连床榻都没有。
头顶的明珠将整个居室照到通明,倒也并不显得阴森诡异。
她眸中难得闪过几分不解。
若她方才没有去过千沧给她准备的那间宫殿,她大约会觉得这就是霜月宫的风格。
可是她现在去过之后再来到束玉这里,就觉得这里过于的肃净了些。
她注意到书桌上的笔墨皆是上上之品,便是放在天宫也不多见,倒也并非是缺钱的样子。
约莫束玉就是喜好这样的,桑宁最后只能得出这样一个结论。
她以为以束玉以前张扬肆意的性子,所居之所应当也是如同她所在的那间侧殿一样才对,华丽又大气。
而不是现在这副实在是同她的想象极为不一样的装扮。
“你觉得这里不好?”
束玉转头问出了声。
“唔,也不是不好,就是帝君你的喜好可真是有几分别致的。”
桑宁又看了一圈屋内的装饰,斟酌着话语,委婉的说道。
她一副十足的理解模样,生怕打击到了束玉的喜好。
凡间有句俗语叫,最了解你的不是你的朋友,而是你的敌人。
虽然束玉算不上她前世的敌人,但怎么也算得上是八分不对付了,对着干了上千年的死对头,怎么来说她应当也还是应该对他有几分了解的。
可现在看来倒是她高估了自己。
她可真是对束玉一点都不了解。
实在难以想象,众多女子倾慕,四海八荒尊崇的白芨帝君,在喜好上是这个样子的。
“是吗?本君只是懒得打理这些,所以便由着这个样子了。”
束玉满不在乎的说道。
散漫的语气却让桑宁难得从里面听出了几分类似于前世的潇洒自在。
“不过你若是觉得这些不太好,你可以替本君也收拾一下,既是本君的婢女,这些生活日常都由你打理好了。”
“我!?”
“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谨遵帝君的吩咐。”
束玉似乎笑了一下,在空旷寂静的大殿之内,显得格外的明显。
桑宁忍不住垂首磨了磨牙。
分明他自己一挥手都能改变的东西,对他来说不费吹灰之力,偏偏要她来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