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聊斋狐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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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3章 拜访贺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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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余杭,曾为‘余杭郡’,西接临安,东靠杭州,独具灵秀。

    此县与临安相距不到五十里,由东湖支流向东而行,可直抵余杭码头。

    近来不少余杭百姓乘船入东湖赶集做买卖,码头渡船生意甚好。

    今日刘彦四人去余杭走的便是水路。

    辰时抵达余杭码头,二刻便入余杭县。

    东市城门处颇为热闹,烟火气浓,临街小铺生意红火,并且也能见‘东乡汤圆’的幌子。

    刘彦、万山、明渊加个平儿,四人一路游赏攀谈,来到南城贺家门前。

    看门第,贺府曾经也是大户。

    明渊指门说:“贺家出过四世大学士,如今家道中落,除了之州兄,府内仅一老仆。”

    说话平儿敲开门,有个老翁出来,虽不识刘杨二人,却认得华明渊,作揖见礼。

    明渊背手提袖说:“我等前来寻之州兄煮酒论诗,阿翁速去通禀。”

    老翁领喏回府。

    片刻贺之洲随老仆开门迎客,一眼见刘世才,几分惊喜,拱手礼道:“未知奉义前来,之州有失远迎。”

    那老仆闻听公子之言,精神抖擞,顾看中间那位公子。

    刘彦还礼说:“昔日结交,你我互称表字,今日呼我名号,难道是因我不请自来,不愿待见?”

    贺之洲颜面添彩,改口道:“世才兄登门,乃意外之喜,小生蓬荜生辉,请!”

    刘彦不多寒暄,随请入府,路上与他引荐杨万山。

    主客一行去往贺府书房花园。

    见园子不大,但修造雅致,假山、青竹盖雪,书房四面门窗敞开。

    房内书香扑面,藏书众多。

    贺之洲安排老仆备茶。

    刘彦阻住道:“不必麻烦家人,今日我等来府,乃请之州同去西子城赴宴。”

    “海宁巨商之子林承平为人豪放,诗词略有风骚,今日他在西子楼做东,请我等前去。”

    “上次明渊来贵府,与之州闹不快。”

    “明渊想借此宴赔情,故来邀请。”

    贺之洲听他说起‘五日前那事’,脸颊发热,略有自惭。

    支走老仆人后,他拱手说:“该赔情的是小生,当日小生酒后失言,胡说了几句,以至气走了明渊兄。”

    刘彦笑问:“那之州说‘平生夙愿,乃娶瑞云’,也是胡说吗?我看是酒后吐真言才对!”

    贺之洲面红诚恳道:“这倒不是戏言,小生的确仰慕瑞云娘子。当日与明渊吐露此事,也非假话。”

    杨万山接问:“之州之志,除了娶此女,可还有大志?莫非只贪恋温柔乡?”

    贺之洲抖擞心气答说:“小生有志光复门楣,效世才兄兼济天下!”

    刘彦与万山相视一眼,点头道:“丈夫应有志向,上次明渊错怪你,以为你只有爱美之心,无进取之志。”

    “今日因当把酒赔情,之州不可推辞。”

    华明渊随声附和。

    贺之洲领下相邀,问三人:“几时赴宴。”

    刘彦看眼窗外天时说:“现在即可去,余杭何处可以租车?”

    贺之洲道:“西市有租马车,诸兄且稍等,我去取些银两。”

    说话他健步走出书房,寻老仆人做交代。

    书房四人笑谈。

    明渊说:“听他今日一番话,当日我确是错怪之州兄。”

    万山道:“贺之洲倒是诚实,与我等相交不说虚言,这便强过众多小人之儒。算得上君子。”

    平儿说:“我看贺公子与我公子昔日相似,性情愚直。比公子过去还强些,多了个爱美之心。”

    刘彦认同其言,笑道:“我过去一心一意只在书中,不知情为何物,之州的确强于我。”

    万山、明渊各抒己见,认为世才之所以有今日,皆因昔日钻研之功。

    对此刘彦也不否定。

    聊不多时,贺之洲换身行头,衣冠楚楚出现眼前。

    众人谈笑出府,去西市寻车夫。

    车出东城门,刘彦忽问之洲:“近来可去过怡红院,再见瑞云?”

    贺之洲回说:“小生自八月会过两次瑞云,就再没去过怡红院,一因九月发瘟,二因家境贫寒。”

    “前两次为与她相见,已使自家捉襟见肘,再难备的起礼物。”

    杨万山接话:“之州可知瑞云近来变故?”

    贺之洲分顾他们,反问:“瑞云有何变故?莫非她染瘟已死?!”

    华明渊敛袖道:“此女性命尚在,只是容颜已不复从前,现在都称她‘赛夜叉’。”

    之州眼眸惊变,十分关切,追问起详情。

    刘彦把他神色收入眼中,抓来‘瑞云脸疾’作谈资,与他描绘佳人如今现状。

    ……

    几十里外,西子城,怡红院。

    冬园梅堂内,霞仙、瑞云、老鸨、林承平围坐一桌,谈赎身之事。

    承平招手让仆从提匣摆桌。

    打开匣盖,见一锭锭金元宝排列,每锭五两,灿灿晃眼,动人心魄。

    大眼一扫,足足有十锭。

    “妈妈看可够赎身的?”

    “够了,够了,林公子真是出手大方!”

    老鸨蔡氏起身观看金子,眼眸放光。

    霞仙笑道:“妈妈应该知道,以瑞云姐姐现在身价,不值五十两黄金。你想得此金,还需再添一人。”

    蔡氏转睛思量,想到一人问:“小姐是说海棠?”

    此时她不称‘娘子’,而称‘小姐’,是因为知道了‘衣云’身份。

    谈赎身之前,陈霞仙先与蔡妈妈道出自己身份,解了老鸨心中疑惑。

    不过,霞仙并没告诉老鸨自己卖身入院真意,只告诉她‘乃为躲避鬼神勾魂,才躲到妈妈这里。’

    老鸨对她这话并不怀疑,若非迫不得已,哪个大家闺秀会躲入勾栏娼院?

    她只想早些送走这位‘林家小姐’,生怕鬼神找来抓她抵命,就连赎身银都不敢要。

    “妈妈果然精明。”

    霞仙转顾瑞云说:“海棠曾为瑞云姐姐丫鬟。姐姐伤容后,只有海棠都对她如旧。这位小妹该得好报。”

    “妈妈意下如何?”

    “使得!”

    老鸨蔡氏一口坐定这门买卖,对瑞云道:“去把海棠叫来,拜谢大恩。”

    瑞云笑颜出去寻小妹。

    她一走,蔡氏便好奇问道:“小姐、公子可否说说,何故与瑞云赎身?”

    “莫非想买回去当个幌子?”

    “或是想镇宅驱鬼?”

    林承平失笑,与妹相视说:“为瑞云赎身乃为报恩,蔡妈妈无须多问。”

    “今日晌午我要在此宴客,结交朋友,妈妈过会儿叫人准备一下。”

    “银两少不了你,但不可多打听。”

    “妈妈可明白?”

    “明白,奴家岂不知道规矩。”

    老鸨蔡氏最喜这等富家大公子,出手阔绰,毫不吝啬。

    只要有银子赚,她也懒得多问。

    少时,瑞云领海棠进来,小娘子跪地便拜,欢喜答谢公子小姐‘赎身之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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