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躲在了周围。
边源带着两三人躲在了高塔的四层。
剩下的人围在了四周。
众人都屏气凝神,严阵以待。
“踏踏踏……”
过了不知多久,高塔外传出了一阵脚步声。
边源没有冒头,只是略微感知了一下对方的修为。
武道八品,不算很高。
众人以及大妖都尽量隐藏着自己,不被对方发现。
“踏踏踏……”
脚步声越来越近。
边源瞬间暴起,直接从高塔的四层一跃而下,冲入了二楼之中。
那是一位差不多五六十岁的人族武者,武道八品的修为。
见到边源的那一刹那,对方瞬间反应了过来,只见他抽出佩剑,一剑斩出,不大的空间内遍布着刀光剑影。
此人的实力极为强悍,一时间边源竟不能靠近对方。
“可怕!”
边源低语,“此人的灵力雄浑程度,只比武道七品的自己弱半分。”
那武技的精妙以及威力,更是远超边源所使用的功法。
“嘶嘶嘶……”
高塔外,蛇妖的身体大了数十倍,从高塔的框架探了进去。
剩下的人一拥而进。
这些斩妖司的人以及大妖,皆是武道八品的修为,在外界已经不能算弱者了。
但是围攻之下,那人竟还有余力。
“你们是谁?”
对方惊惧。
“死!”
趁着他说话的功夫,边源欺身而进,手中的佩刀斩在了对方的腿上。
南吾县的宋司长立刻配合,又斩断了对方的一条胳膊。
数人配合之下,迅速的拿下了对方。
“现在可以谈谈了。”
边源负手而立,站在了那人的身前。
众人以及大妖围在了四周,防止有意外发生。
“你又是谁?”边源质问道。
“吾乃烈焰门,火长弓,乃是外门长老!”那五六十岁的老者质问道,“你呢?是北刀宗的,还是离剑山庄的?”
“挑起门派之间的内斗,生灵涂炭,你们能担得起吗?”
“废话少说!”边源暴起,一脚将自称为烈焰门外门长老的火长弓踩在了脚下。
“边司长,我对那离剑山庄有些印象。”南吾县的宋司长缓缓说道,“我查阅过此地的资料,离剑山庄始建于一百年前,覆灭于七十年前。”
“可以简单的推断一下,那烈焰门和北刀宗,应该也是建立于此地的门派,而后被遗迹吸了进来,于是在此地定居。”
“也是,人族不同于妖物,数量太少,繁衍会越慢,这些人不可能是遗迹当年覆灭存活下来的漏网之鱼。”李斩妖使附和道,“北刀门和烈焰宗应该是更早在此地开宗立派的门派。”
简单推敲了一番,事情才算明白。
这些人不可能从数万年存活下来,应该是之后在此开宗立派的那些小门派,不知何故,被遗迹吸了进来,而后开始在此地繁衍。
“吾乃大周朝安西府斩妖司副司长边源。”边司长加重了脚上的力道,“我问你答,若是敢欺骗我,后果自负。”
浓浓的威胁之下,那自称为烈焰门外门长老的火长弓,也只能低头称是。
“你们宗门是何时在此开宗立派的?”边源问道。
“大丰正德二十年!”火长老答道。
“大丰正德二十年?”边源喃喃自语了起来。
这应该算是先朝了。
记得不错的话,大丰朝当时快覆灭了。
正德皇帝死后的第二年,末代皇帝即位,而后大量的人揭竿而起,世家门阀林立,战斗不止。
五十年后,苦于人命生活在水火之中,大周朝开国皇帝率领义军,征战天下,讨伐各路群雄,花了二十余年打下了大周朝的基业。
如果按此算的话,那么烈焰门应该早在六七百年前就在此地开宗立派了。
“你们又是何时进入的遗迹?”
“新帝元年。”火长老答道。
这个新帝自然不是大周朝的新帝了,而是大丰朝的那位末代皇帝。
“听诸位而言,外界好似已经改朝换代了。”火长老强忍着疼痛道,“地底世界,未曾有一年四季,我们对时间也没有观念。”
“只是一代人又一代人老去,到我这代,已经传承了十五代。”火长老说道,“没想到外面沧海桑田,大丰朝覆灭。”
这些人生活在此地,犹如桃花源一般。
外界的纷纷扰扰,叨扰不到他们。
在此地潜心修炼,吸收此地浓郁的灵气,但同时也被困在了这里。
“大丰末代皇帝只在位七年,而后开始了数十年的混乱,五百年前,大周朝开国圣帝一统天下,打下了比大丰朝还要大一半的基业。”
“而今,大周朝蒸蒸日上,又逢新帝继位,天降祥瑞,万物祥和。”
边源说道。
“那应该是极好的。”火长弓的眼神里露出了一丝对外界的向往,“传闻我们烈焰门开派祖师就是为了避免赋税,所以躲在深山中开宗立派。”
“可谁知苛政猛于虎,小门派的赋税更厉害。那时天下尚无人敢反抗大丰朝,于是只能忍气吞声。开派祖师突破武道七品修为的时候,宗门的人连同饲养的妖物以及鸡鸭,都被吸进了这片特殊空间之中。”
“而后,我们就在此定居下来,为了避免苛税,不敢出去。”
边源脸一沉,“我不是来听你讲故事的,烈焰门最高修为的是谁?还有,此地是否还有你们未曾取到的异宝以及珍贵宝物。”
“这数百年来,当真无人出去吗?”
担心对方不说,边源的刀架在了火长弓的脖子上。
刀入脖颈一分,已经渗出了丝丝血迹。
……
遗迹边缘。
陆九章等人小心绕行,所幸一路上并未发生什么大事。
“擦擦擦……”
突然,一阵细微的声音出来。
“谁?”
钟正明警觉,一刀斩出。
刀气纵横之下,斩断了沿路的杂草树丛。
那枯草之中,露出了一位着黑衣的女子,手持长剑,正欲抵挡。
她不过武道九品的修为,根本挡不下钟正明这一刀。
幸而,她堪堪转身,刀气在她的身体上留下了一道极深的刀痕。
汨汨鲜血流了出来,顷刻间,就染湿了女子的黑衣。
那女子剧痛之下失去了意识,倒在了地上,生死不知。
“钟司长,轻点。”
大黑狗多嘴道,“一路走来,全是公的,没一个母的,好不容易碰上一个母的,你下这么重的手,难道真的想以后孤寡下半辈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