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从香枕上醒来,看着两位少女打扮妖艳,在看着房间里的装饰,他想这两个定是委身于陈怀寿那个禽兽了,他恨自己不争气。
王聪端茶送到他嘴边,“喝点水吧,钟姑娘以为你是湘钦的嫖客,误打伤你。”
少年听到这,情况果然和他想的一样,这两个人进青楼啦。
他推掉王聪的手,掀开被子下床,“看我把陈怀寿这畜生碎尸万段!”
钟瑜玟按下他的肩膀,说:“不急,他被我骗到井底地宫去了,当务之急是想想怎么逃出山巅为泽,陈怀寿现在不足为惧。”
少年冷静下来,王聪向少年说明钟瑜玟如何用紫霞宝衫引来会使山巅为泽的追兵,又如何扮猪吃老虎,骗陈怀寿下地宫的妙计。
少年听完,惊叹钟瑜玟的智慧,自己就没有这么好的智商,一切都是走运。
少年把掉下石牙遇到涣群大哥,后来被黑衣人救下,躲在木屋疗养的冒险经历说给两位昨日花魁听。
所幸三个人都没事,目前使出山巅为泽的大魔王才最棘手,弄不好湘钦上万无辜民众都要葬身于此,暴雪中的小镇就是教训。
这次他是一定要拿到风行天上的羊皮纸,不好糊弄,而钟瑜玟的谎言很快就会不攻自破,纸包不住火,酒楼不能一只待下去,地宫也不能去。
三人团聚,却陷入两难。
难归难,人是铁,饭是钢,少年提议先干饭。他在山里过得啃草吃松的苦日子,现在置身酒楼,怎么也要先饱餐一顿。
王聪吩咐快送酒菜上来,小二唯诺。
不久,湘钦门的老妪和小二端酒菜上楼,被王聪堵在门口。
王聪没让他们进门,而是自己端进房。老妪和小二侧头往房里瞧,王聪摔门关上,碰得老妪的鼻子差点凹进去。
酒足饭饱,三个人坐下来好好商讨对敌之策。
要紧的是会使山巅为泽的大魔王,暂时应付下来的是湘钦门,不知大魔王身在何处,湘钦门的宗主下地宫去了。面对这两个,在武功上少年都占不到便宜,带着王聪和钟瑜玟更不可能全身而退。
那就引这大魔王到地宫去,让他灭掉走尸,先解决一个敌人。
为防万一,钟瑜玟取来两块羊皮纸,照着风行天上的羊皮纸裁剪,做旧,再添上“风行天上”几个字,做成两份假的风行天上羊皮纸秘籍。
真的由王聪保管,假的两份分别放在钟瑜玟和少年身上,以此鱼目混珠。
一切就绪,少年潜入井底地宫,在入口处狂暴真气,一招离手剑刺破天空云层。
少年往里钻,躲到斗室里去,发现斗室里剩下的半壶酒被人喝完,陈怀寿应该是已经发现这里。
少年只好往里走,在佛门三尊菩萨那里看到陈怀寿一行,少年使出风行天上,隐身跟随。
湘钦门在地宫转悠两天,没有找到另一个入口,也没有找明太刀。
就在文殊菩萨面前,少年看到一个气喘吁吁的少年跑过来,跑到火光下,认清是酒楼的小二。
小二把王聪和钟瑜玟房里有人的事告诉宗主,得宗主赏一锭银子,小二放在牙口上咬一下,硌牙,咬不动,是真银,他揩揩衣襟,把银子揣进胸口。
“你还信不过本宗主?”陈怀寿问。
“宗主误会,小的这是在酒楼待久了,习惯、习惯。”小二鞠躬哈腰,好一副媚主的贱样。
“走,回去看看这两个妞又耍什么花招,我早发现她们不对劲。”陈怀寿故作深谋远虑的谈定,其实心里害怕得要死,要是再来个狠角色,湘钦门就只能躺平。
率队来到佛堂门口,在弥勒佛脚下遇到一个老头。
他是一个苍颜白发的老头,花白蓬松的胡须隐没他的五官,只看到一片红唇和一对深陷的眼睛,一身蓝袍,身材矮小,但却举着火把抬头挺胸,健步如飞,身轻如燕,精神得很。浑身散发的真气就是外面结冰的真气。
“什么人?!”湘钦门的人见到这白头蓝身的矮子出现在弥勒脚下,大喝道。
“你家奶奶的意中人。”白发老头大声回答。
“找死找到地府来啦。”一个湘钦大汉跑过去一脚朝老头肚子踢,湘钦门真是不懂得尊老爱幼。
老头小手一挥,那大汉被弹飞,砸在弥勒佛的头上。
和弥勒佛硬碰硬,顿时头骨崩裂,脑浆沾在弥勒佛嬉笑的嘴上,残忍的弥勒佛。少年暗中见此,心里默念阿弥陀佛。
“那个穿灰衣的少年呢?”老头问道。
“摔下山崖死了。”陈宗主见这人武功不凡,不敢妄动。
老头二话不说,对空出掌,一个碗大的雪球从掌心飞出,集中陈怀寿身边的一个大汉,大汉胸口被轰出一个大洞,从中可以看到他身后的佛堂里的文殊菩萨表情悠然,怡然自得。
“老先生,前不久他和我们下这地宫寻宝,真摔到火山口里去,我们此行就是来寻他,已经找到他被烤焦的尸体,晚辈可以带您去看尸体。”陈怀寿满嘴胡说。
“前面带路,耍花招就弄死你们这群妖人。”老头走在后面,跟着陈怀寿一行人往里走。
“老先生小心脚下,这里机关重重。”陈怀寿故作关心。
老头不做声,小短腿走得飞快,气息一点不乱,内力之深,比这地宫还深。
少年隐身紧步跟随。
两个时辰后,他们来到悬崖下的楼房旁,楼里的宝藏早被湘钦门掳掠一空。
院子里,躺着一具烤焦的尸体,被薰成过年的腊肉。
“那位少年就是这东西。”陈怀寿指着地上瘦干的一截弯曲黑炭。
老头蹲下查看,鼻子闻到一丝焦味,一掌击碎这一大块腊肉。可怜涣群大哥,死后还被这些禽兽如此折磨。
“你是不是觉得你很聪明?”老头站起来问陈怀寿。
“在下愚钝,请老先生明示。”陈怀寿装傻。
“看来今日我要让你们湘钦门绝种。”老头转身飞到屋檐上。
他站在翘角的屋檐上运气,一股寒气从身上散出,他背后出现一个圆桌大小的雪球,雪球高升,不断变大。
在火山口都还能化出这么大的雪球,只能说神功盖世。
雪球像一轮明月,高悬高楼屋檐。
大伙正看得出奇,雪球朝院子飞来,大伙赶紧跑啊,发疯了往楼房里跑,雪球撞到院子。
大是大,但这里太热,雪球不够硬,砸在地上,青石地板都没碎,所以说大只是徒有其表,硬才是真本事。
大伙躲进楼里。老头破窗而入,来到全是画像的大厅。
陈怀寿躲不过,大喊:“老先生饶命,我从实招来。”
老头走过来,一掌击飞陈怀寿身后的一个汉子,汉子毫无感觉,好像没击中他。
一会儿,他浑身发抖,汗毛直立,嘴唇发紫,从睫毛开始结霜,身上各处都出现霜冻,霜越来越茂密,覆盖全身,他僵呆成一个雪人站在那里。
“老先生就是让整个湘钦都冻在冰里的老神仙?”陈怀闵明白过来,跪在地上磕头,他身后的湘钦子弟也跪地叩头,只有那雪人一点礼貌都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