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观从人群中挤进去,看到至临正和王太冲在过招。
至临几剑刺去,都被王太冲歪头侧身躲过,老头身体灵活,徒手和至临打几个来回,至临手中宝剑就是伤不着他。
陈观对他朋友说:“这就是我要引荐给你的那位小少年,武学天赋异禀,当今世上少有。”
至临也不负陈观的夸奖,后退和王太冲拉开距离,举剑过顶,狠狠劈下,浑身真气震动。
王太冲也双手举过头顶,合十夹住劈来的剑。
他夹住剑后,旋腕要挫断至临的剑,至临分身旋转,剑翻转向前刺去,王太冲双手被钻开,松手。
至临飞过他头顶,在他身后落下。
“剑舍现在就这水平么?还沉迷在天下第一门派的幻想中吧,让老夫一拳打醒你。”王太冲说,他运转真气,两拳紧握,手腕边缠绕着黑色的真气,真心如线如丝,在他拳头上萦绕。
“那就让你见见剑舍真正的剑吧。”至临说完闭目运气,跳跃飞身,消失在众人视线中。
王太冲也知道这是要来真的了,他握紧拳头,绷紧神经,环顾周围。
但不见至临,他身前身后出现两堵冰墙,冰墙不断向王太冲移动,要把他夹住。
他蹲步伸拳,两拳打在冰墙上,冰墙还是慢慢夹来,他手拳置在胸前,提气在拳头上,拳边的真气变成两团黑影,在大吼一声,两拳打在左边的冰墙上,冰墙四分五裂,他又收拳运气再击碎右边的冰墙,至临还没现身,王太冲知道这还没完。
忽而头顶狂风大作,一股强风要把王太冲压跪在地上,他深蹲马步,抬头看,是一个巨大的龙卷风。
暴风中心就是至临,至临持剑俯冲而下。
王太冲脸上的五官被风卷得扭曲,他使出全身的真气,黑丝的丝线环绕他全身,他用力踏地,飞向至临。
空中,他周身的真气黑线化成一个巨大的拳头,拳头中心就是王太冲。
他是要以拳击破龙卷风。
陈观的朋友看到至临和归藏的掌门能打到这种程度,不由赞赏:“能把王太冲逼到这个程度,我想江湖上没有几个了。”
至临看到黑色的拳头飞来,拳头不比他的龙卷风小,他自知真气比不过老头,他凌空使出一招离手剑。
离手剑是觉尘死后至临决心练起来的剑招,他天赋极好,已经学得六七成。
他甩出手中宝剑,宝剑刺穿过黑色的拳头,刺向王太冲。
剑极快,王太冲来不及躲,他出拳抵住剑尖,剑随着龙卷风旋转,要钻开王太冲的拳头。
山庄上的觉凡见到这一招,大呼:“妙啊,至临借用龙卷风的力,使得离手剑威力更大,王太冲十年不尝一拜,今天英名要毁了。”
陈观也说:“看,龙卷风的力量都在剑上。”
王太冲挡不住,只能收了黑拳,运气在手上,将全部真气抵挡剑锋。
至临看到黑拳消失,他从龙卷风中迅疾飞出,伸手握住宝剑,翻身横劈,王太冲向后空翻躲过剑锋。
还没等王太冲翻身过来,至临飞身刺向王太冲,王太冲向后飞退,至临追进。
王太冲向下飞退,快要着地时,他身后出现一堵冰墙,不能退了。
他挥手,一把剑从归藏弟子的手中飞出,他伸手接住剑,再挥扫,弹开至临的剑。
两人落地。
“少年留下姓名,十年来没人能逼老夫出剑,你是第一个。”王太冲持剑立在胸前。
“剑舍至临,请王掌门赐教。”至临说完飞来。
陈观知道见好就收,至临不是这老头的对手,老头拿剑可非同小可。
他飞身到拔出剑两人中间,挑开至临的剑,“至临兄弟不要冲动。”
至临落地看到是陈观,收剑作揖,“陈大哥,小弟有礼。”
陈观又对王太冲说:“王掌门,江湖百年第一次有幸举行这盛会,实在不容易,何必又要拔剑相对呢?”
“好,剑舍的高招我算领教了,确实不同凡响,我承认至临少侠是宗师之姿,但剑舍今夕不同往日,要来主持今日盛会,老夫还是不答应。”王太冲也收剑。
“我剑舍掌门尚在,如何不是天下第一剑派,今天的大会就该我师叔觉凡主持,轮不到你们归藏。”至临说。
原来是争这个。
“哈哈哈,照理是主人主持,但这山庄荒废多年,主人不知去处。现在大家都是宾客,也可以说都是主人,人人平等,不应以门派排名来论资排辈,人人均可主持,个个都能畅所欲言,这才是本次大会的本意。”陈观对大家说道。
大伙点点头,说的真是有道理,一套一套的,没人能反驳。
至临和王太冲听了自觉脸上无光,转身回到人群中。
陈观对至临喊道:“至临兄弟,我要引荐一位朋友给你认识。”他向至临招手,手搭在至临的肩上,朝他朋友走去。
山上的打斗精彩,少年和王聪她们在山下饮酒也是惬意,没人打扰,酒秋日的落叶让人心里静下来。
酒肆里,就他们三个人,小二坐在门口打盹。
忽而他被尖细的声音惊醒,是女人的呼救声。
男人对女人的呼救声比较敏感,少年也听到了,放下杯子,拿着折扇到来门外。
看到三个连滚带爬的女子向这边跑来。
少年跑过去,小二可不敢,他知道今天山上都是武林人士,个个练家子,自己惹不起。
王聪和钟瑜玟只能跟上去。
这三位女子也是夕惕的,弟子,在城外面摊见过少年一行,对王聪的相貌更是不可能忘记。
“救命。”其中一位娇喘说。
少年扶着她,“怎么了,有禽兽要非礼你们?”
“有个男人要杀我们灭口。”她说。
“在哪?”王聪问,四处望去,不见人。
“快扶他们到车上躲起来。”钟瑜玟当机立断。
他们三人扶着三个满身是血的夕惕女侠到车上,拉下围布和窗帘。
拿水给她们喝,王聪说:“待在这,不要出声。”
三位点点头。
王聪和钟瑜玟出车厢,她家公子还在里面要望闻问切,王聪一把抓住他的衣领拉扯他出来,“你老毛病又犯了不是,见到女人就走不动!”
“你什么时候从书生变成大夫了?”王聪瞟他一眼。
“回酒肆,那人要追来了。”钟瑜玟说。
他们跑到酒肆,塞给小二一锭银子,说把你嘴封好,小二点点哈腰,别说封住嘴,封别的地方他看在银子的份上也能做到。
不一会儿,一名男子从树林里跑过来。
近了,看清是昨天打少年一拳的山羊胡男子,手里也拿把折扇。
他跑到酒肆,小二看到他气势汹汹,赶紧躲到柜台后面。
山羊胡来到少年桌前。
“那边空桌多的事。”王聪指着酒肆里的空桌子说。
“老子不喝酒,看没看到三个女的从这里跑过。”山羊胡大声打断王聪。
“有。”钟瑜玟抬头回道。少年和王聪知道钟瑜玟脑袋里又有注意了。
“有三个年轻女子路过这。”她接着说。
“往哪里去了?”山羊胡问。
“哪一个?”钟瑜玟问。
“那三个女的!”山羊胡提高嗓门。
“三个中的哪一个?”钟瑜玟继续慢慢地说出。
“全部!”山羊胡理解得快。
钟瑜玟站起来走到酒肆门口,指着树林说:“一个跑进林子里。”又指着山下的小路说:“另一个从那走了。”再指着上山的大路说:“还有一个从这上去了。”
山羊胡望着钟瑜玟的狐狸面具,迟疑片刻,往山上的大路跑去。
“姐姐真是冰雪聪明,三个人三条路,是我我也选不出来。”王聪说。
“小把戏。”钟瑜玟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