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笠男一走,王聪就进来,问:“死透扔出去了吗?”
钟瑜玟说:“刚能下地就走。”
王聪说:“不愿留下就该杀了他。”
少年啧啧,“要是你一身武艺,岂不是人挡杀人佛挡杀佛。”
“走了好,省了饭钱,吃饭吧。”王聪说。
三人奔波一日,斗笠男不识好歹,让人白忙一场。
少年在客栈休息一日,继续研究贞利宝剑,这剑如果是掉在地上,他遇到是不会捡的,得有人告诉他这是天下第一的宝剑,他才弯腰拿起来看看,看许久也不知道它凭什么天下第一,于是将它绑在大腿上,还没大腿长。
少想它,逛青楼去。
趁两个女的去逛街,少年独自到青楼来探险。
大城市的青楼让人眼花缭乱,还没到晚上,有人已经按捺不住,街上物色占位。
少年戳戳手,找一家最大的进去。一进门就听到弦瑟争鸣,姑娘们就扭腰过来穿臂搭背,问少年是听曲还是别的。
少年说,别的。
迎宾的姑娘问少年有没有熟悉的姑娘。
少年说我是喝酒,找女人先别提。
姑娘说,那边听曲边喝酒?
可以。少年就坐,小二马上端酒来。少年才喝两杯,看到前方有个老头也在喝酒听曲,头发都白了,还来逛青楼,真是不知廉耻,少年在心里骂道。
老头转过头来,少年酒被掉到地上,碎了。
那是会使山巅为泽的老头!
少年夺窗而逃,老头紧随其后。
少年飞到屋檐上,使出风行天上,消失了。老头发力,天上乌云密布。
少年知道要下雪来,他只好现身,“没必要大春天的雪花漫天吧,人家闹传尸已经够糟心,死了很多人。”
老头站到屋檐上,说:“关我屁事!”
少年笑道:“生气了。”
少年向成外飞去,老头也来到城外山上,人烟稀少,好施展。
少年说:“你每次都带假的风行天上秘籍回去,我师父不生气吗?”
老头说:“他没我火大!”老头是真火大,他朝少年就砸去一个大雪球。
雪球没落下去,他又召出龙卷风,龙卷风从少年头顶落下。
少年一剑击碎大雪球,来到龙卷风中心。
这里不止有风雷闪电,还有很多大雪球在狂卷。
老头是用连招,把少年打得措手不及。
少年化出金钟,龙卷风中心又是闪电又是雪球的,他也顶不住。只能借金钟的保护使出风行天上,隐身逃离龙卷风。
老头收了龙卷风。大骂:“风行天上到你身上就成一门轻功了,啥也不是。”
少年朝老头使出离手剑,无数金剑飞向老头。
老头下蹲,说:“你没有上一次的好运气了。”
一个龙卷风卷吹少年的飞剑,老头再运气,天上雪花飘飞。
这招少年见多了,说:“你没别的花样了吗?看看我的离手剑。”
老头不理会,雪花越下越大。
少年也曲步,紧握拳头,朝天剑指,天上的乌云变成火烧云,落下的雪花也化成水。
老头飞上云端,少年追上去,却被一堵无形的墙挡住,四周和头顶都是墙,牢笼一般困住少年。
少年也熟悉这墙,坚不可摧。他抽出贞利宝剑,朝墙砍去,墙震动,少年再劈,不行啊。这剑没什么用处。
老头在天上驱散乌云,悬浮在少年顶上。他的头发披散,胡子坠长,远远看去,像个大雪球。
须发不断变长,淹没老头。
少年觉得这招不简单,得尽快出去。他运送真气在手上,举剑突刺,顶上的墙微微晃动,不见什么裂缝空眼。
少年气急败坏,这破剑废铁都不如!
他闭目运气,准使出风行天上。
他睁开眼时,伸出两手合掌,以身体做剑,不断旋转,钻在顶上的墙上。
少年转得比陀螺还快,无形的牢笼里金光闪溢,顶上的墙被掀开,少年飞冲出来。
老头已经变成一个雪白圆球,开始在不断缩小。
少年使出离手剑,一把金色的巨剑刺向雪球,雪球可不是松软的,直接把巨剑崩断。
少年跳离远,这应该是他的终极大招,不可轻敌。
老头化成雪球,雪球缩小,挂在空中,像一轮明日,刺目耀眼,散发寒光,和天边的太阳正好相反。
明日一动不动,少年想要主动出击,打断老头的蓄力。但老头早有准备。
少年伸出剑指,头上却被一只巨大的雪怪拍来,少年只好隐身闪躲。
这是一只雪白的狗熊,比人高大百倍,定是那老头化出来的。
雪怪穷追不舍,少年离手剑飞出还几招,都没伤着它。
少年用离手剑的真气化出火墙挡住雪怪,学老头用四堵墙锁住雪怪,从它头顶上使出离手剑,金剑化成赤红,终于吱一声,把雪怪烫化成水。
老头以为自己真变成月亮了,一轮太阳,一轮月亮同样亮堂,同样高挂空中。
少年不知道他在玩什么,凝剑在手,向刺眼的圆盘飞去。
越往外竟然感觉越冷,甚至是冰冷刺骨。
少年悬浮空中,不再往上靠。他的袖子被某种东西划破,他挽起袖子,手臂竟无形中被划开一个口子。少年望着刺眼的圆盘,运气感受空气中的真气,这是不是无形的离手剑?
不是,是这耀眼的光,光就是剑,光所照到的地方,都是剑刺过的地方。
光有强,剑就有多锋利。
少年醒悟,化出金钟罩住自己,但金钟显然是螳臂当车,少年的脸上、腰上都被划伤了。
这样下去碎尸万段都是老头轻饶。
少年使出风行天上,隐身起来。
隐身也躲不掉,光越来越强,比夏日正午的太阳还毒,身上的伤口又添几道。
少年暴怒真气,金色的真气从汗毛里冲出来,在他身边给他描边出一个人形,真气止血愈合伤口,空中飘散一股生肉烧糊的味道。少年外衣都被划得稀烂,他持剑向圆盘去。
风行天上的真气强劲神奇,暂时护住少年,但光很刺眼,他越往上越刺痛,睁不开眼。
只好使出风行天上第二成,风从肩上生出,飒飒作响,少年手中的剑尖散出两金条线,金线从剑尖斜向两侧,随后是三条、四条,很多条,像是剑刺到钢铁瞬间迸发的火星。
少年越往上,越冷,睫毛上都是霜。
老头是想把少年冻成冰人,和湘钦的怀玟一样,再轻碰一下,就碎成冰粒。
少年使出离手剑的真气,火热的真气在体内涌动,没有那么冷了。
他闭眼使出全部真气,刺过圆盘中心。
圆盘瞬间膨胀,变成一个大雪球,老头从雪球中浮出来。
老头脑袋下的胡须被血洇开,一团红色不断扩散。
少年有把握这是刺穿他的心脏了。
老头雪白的须发渐渐缩短,真气也消散,悬浮的身体缓缓下落。
少年不敢靠近,怕他还能蹦跶。
少年的身上也全是深深浅浅的伤口,衣服被划成一条一条的,迎风飘扬。
老头轻轻落到地上,少年飞下去看。
老头张口翳动的嘴说:“能死在风行天上的剑下,也不算丢脸。”
少年说:“我师父还没教你山巅为泽的剑招,不然我真想领教一下。”少年这是事后吹嘘,山巅为泽的真气他都快破不了,知道老头没招了才敢故作轻松。
自己真气耗损殆尽,风行天上自己练不到家,要是老头会一两招山巅为泽的剑招,现在躺在地上的就是他。
老头挣扎几下,侧身躺着,心脏被刺穿,平躺太痛苦。
老头嘴里咕噜咕噜冒鲜血,含糊地说:“口出狂言,老朽只是运气不够好。”
不是运气不好,是太傻,两次拿到的都是假秘籍,白活这么久。
少年问:“你是怎么找到我的?你不是还有一招天造草昧吗?使出来我看看。”老头躺在地上都动不了了,他还激人家。
老头说:“你师父说,到最大的青楼准能找到你。”
少年继续追问:“你的天造草昧呢?为何不使出来。”
老头捂着胸口,痛苦地笑说:“你怀疑他派出会使天造草昧的人来杀你,想套老子话,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