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的觉凡惊讶不已,这和剑舍掌门说过的风行天上秘籍如出一辙,他们剑舍的内功心法传承至灰衣少年一派,故此能看到羊皮纸上的字,这春宫卷图也是一样的手笔。
王聪收了卷轴,藏回怀里,假装睡去。
至殊看到觉凡讶异的表情,问道:“你看透过真气看到什么了?”
觉凡说:“某种武功的心法,几个字,没来记得看清。”
至殊几乎是叫出来,“真有武学秘籍!”
觉凡说:“你就没看到出来?你盯着看不是第一次了。”
至殊心喜,也不辩解,要王聪交出卷轴,王聪不回她。
觉凡说:“快到剑舍她才拿出来,她不会轻易交给我们的,她已经表过决心。”他总是好像看得很透,却又看得不够明白。
王聪闭着眼,假寐,得意地说:“交给你们也不是不可能,但天底下没有不劳而获。”
觉凡说:“王姑娘有什么要求尽管说,只要是这卷轴值得的,剑舍一定办到。”他心里还想讨价还价一番,在至殊面前表现一下江湖前辈的老奸巨猾。
王聪说:“就怕你们办不到,比如拿贞利剑来换,你们办得到吗?”
至殊说:“少啰嗦,你不是习武之人,拿到贞利剑也是废人一个。”
王聪伸手到怀里摸摸卷轴,说:“这卷轴里的武学博大精深,可不是你们所能想象的,不只解毒之法,你们见识过我家公子的离手剑没?卷轴里就有离手剑的完整剑谱。”
至殊大喊:“我爹使的就是离手剑!”
王聪说:“你爹使的离手剑还没入门,差着十万八千里呢。我家公子使的离手剑有火墙,有无数赤红的飞剑,你们剑舍的离手剑有吗?我家公子说过,你们剑舍的离手剑早已沦为飞刀暗器,专供卑鄙小人使用。”
至殊听了并不生气,自己的剑术将会超过父亲,甚至有望在至临之上,剑舍的明天就看她的了。
觉凡说:“你有什么要求,说出来大家好商量,还有两日就可以到剑舍了。”
王聪说:“简单,你们拿到贞利剑后想制霸武林,需要我这卷轴助你们一臂之力,我本事柔弱女子,不习武不善谋,但我要你们供我在剑舍北山上好吃好喝好玩一辈子,我可以一辈子不下山,但我要在剑舍山上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过神仙般的日子。”
觉凡听明白了,笑道:“哈哈哈,那灰衣少年的师叔去年给你腾好了位置。”
至殊说:“凭什么你一个卷轴就想我们剑舍供养你一辈子,你知不知道当年北山师叔带来多少秘籍才受到我们剑舍的奉敬。”
王聪说:“我这卷轴里的秘籍可能有他带到剑舍的一半而已吧,但都是精品,我家公子的剑法你们是见过了,离手剑、六壬神剑,哪一样拿出来不是独步武林,他随便教几招给夕惕剑派,她们现在在江湖上的地位都在你们剑舍之上。”
至殊说:“你不怕你走北山师叔的老路吗?摔下悬崖粉身碎骨。”
王聪说:“你提醒得很好,但我早料到,这卷轴里的秘籍不是一次就能看完的,这小小几尺卷轴能写多少,卷轴经过特殊技法处里,没有我的指导,你们永远只能看到卷轴里的第一页,那只是对粗浅的武功。”
觉凡说:“这么说你要背叛你家公子咯?”
王聪说:“大难领头各自飞,我们本就是在路上遇到的,他救了我一命,这两年来我鞍前马后伺候他,也算还清了,他没有称霸武林的志气,白白浪费大好时机。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我可不想再受苦受累。”
王聪的话在情在理,但觉凡还是有所怀疑,他提出先看第一门武学功法,王聪摇头不答应,说:“等你们真的拿到贞利剑再说吧,拿不到宝剑,你们不是我家公子的对手,全都要死在剑舍山上,拿到剑没有我的指导,你们也不是明太刀的对手,所以一切准备妥当再来找我要卷轴。”
至殊现在就想当天第一,当年至临为夺天下第一剑士的称号远走京畿,没想到屡战屡败,从今天起她要为至临雪恨,替他完成梦想。
她拔剑指着王聪,“我现在就要剑谱,先把离手剑的剑谱交给我,不然废你另一条胳膊。”
王聪侧身靠在车厢里,不理睬至殊。
觉凡劝她不要心急,早晚是她的,离手剑是觉尘的招牌剑术,理应是她的。
王聪说:“离手剑是上成武学,学好了能破你家掌门的酒食有庆和陈力士的咎无利,不是一朝一夕就能练好的,不要天真,趁早打消这个念头。”
真是那么厉害更要非学不可,至殊把剑顶着王聪的下巴,说:“老娘现在就要练,从此时此刻开始!”
王聪说:“种一棵树最好的时间是十年前,其次是现在。有这觉悟不错,既然以后大家要合作,我不妨先指点你两招。”
至殊说:“既然识相,就把离手剑谱交出来!”
王聪用两只手指夹着至殊的剑尖,缓缓挪开,说:“从今天开始,你每天转腕旋剑五百次,同时环形扭腰五百次,其余的再说。”
至殊说:“我要练的是离手剑,不是舞剑!”
王聪说:“看来你真是门外汉,比我这个从没练武功的还无知。离手剑的第一步就是要让剑离开手,你的腕力不够如何让剑飞起来,你的腕力不够以后真气运到手腕上你也使不出。腰不练好,你以后的武功一样都不要学了,回去学绣花吧,绣花不用扭腰不用旋腕。”
觉凡说:“是这么个道理,先从基础练起。”
至殊说干就干,站在车辕上转腕挥剑。王聪坐在车里闭着眼养神,看都不看一眼就说:“太快了,不是为了完成那五百下而练,那是为练而练,没有任何意义,要用心去感受你的腕力,腕带着剑旋转。”她一副武学大师的样子,仿佛至殊的一招一式都被她感应到,已经是不视而见,不听而闻的境界。
觉凡惊讶地说:“王姑娘从不练武,如何懂得这些?”
王聪睁开一只眼睛,看着觉凡,说:“我家公子练功的时候我都在身边,耳濡目染,你就不想学点上成的武功为剑舍效力吗?”
觉凡说:“王姑娘觉得什么样的武功适合我?”
王聪把睁开的眼睛闭上,说:“你可曾听说过一套剑法叫山巅为泽?”
觉凡双眼睁圆,说:“那是剑法真气之最,需要很深的内力的,不适合我。”说不适合,他心里跳得比马的四蹄还快,生怕别人抢了先,自己一路上没打没骂,王聪应该不会记恨在心吧。
王聪说:“那算了,等到你们剑舍看看还有没有合适的人选。”
觉凡一字抢一字地说:“王姑娘的卷轴里有这套剑法?这已经失传很久了,没人练完过,有的人穷极一生只练得真气功法,有的人一辈子只练得剑招,每一样都能冠绝武林。”
王聪说:“你本就有剑舍的剑法底子在,不算差,用不了一辈子,但会学到老,可能到你们掌门这个年纪吧,你就可以学完整套的山巅为泽,那可是我家公子都躲得远远的的武功绝学。”
觉凡扑通跪着车上,向王聪作揖,说:“请王姑娘不吝赐教!”
王聪摆摆手,眯着眼,说:“等你们拿到贞利剑再说吧,你要真有这个决心,我可以教你。”王聪觉得头又可是疼起来,她靠着一动不动,说话也尽量少张嘴。
觉凡抱拳,说:“有劳王姑娘。”说完他起身钻出车厢。车辕上的至临已经做完一百个转腕环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