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顺轻轻的揭开了那坛酒的酒封,一股浓郁的花香瞬间扑鼻而来,虽是浓郁,却丝毫不会呛鼻,张顺一瞬间便迷失在了百花之中,仿佛置身于一片鲜花盛开的草地之上。整个人身陷花丛一般。
而一边的马某鹏劈手夺过张顺手中的酒坛,小心翼翼地倾出一碗美酒,轻轻的抿了一口,随即陷入到了沉溺之中。
张顺反应的倒是很快,仅仅一瞬便回过神来,发现酒坛已经被马某鹏夺走,边上妇人到不觉有何惊讶,这酒也算是自家的立足根本之一了,若是不能让这酒篓子沉溺其中,又如何闯的下名堂。
“栀子,苦菊,莲心,艾草,奇穷,居士,紫竹,寒梅,茉莉,紫苏,流连,迷谷,文瑶文瑶”马某鹏口中不断念念有词,可却突然卡住,眉头紧皱。旋即再松口气“罢了,不知也好。哈哈哈哈哈,当真是好酒啊。”
马某鹏从混沌中醒来,双目放出精光“不虚此行,不虚此行啊。”
边上的妇人却早已惊呆,连忙起身“妾身唐突,却不知公子可否见这酿酒者一面?”
马某鹏一愣随之大喜“可否一见?可否一见?这是该我问您啊,若能一见,此行无憾啊!”
妇人最初并未如何看重马某鹏,相比于张顺的诗才,马某鹏只像是个酒篓子罢了,可随着马某鹏一句句的念出酿酒所用奇花后,妇人的脸色也渐渐变幻。
“去,小岁,快去叫丹丹来。”妇人给岁喜一个眼神,岁喜立马甩开两条长腿往后院跑去。
“真乃奇人也,这酒香醇厚却不驳杂,花香丰富却不混沌,真是难得,难得的好酒啊,更是那迷谷,文瑶,真乃是点睛之笔,可惜就是不知最后一味”张顺看着捧着酒碗一脸痴汉样像是舔酒似的马某鹏,一时间有点想走人,这么丢人的家伙真的好想不认识他啊
张顺不禁有些好奇的想给自己倒一碗尝尝味道。可手刚一伸过去,马某鹏一个轻轻的侧身便躲了过去“张兄,这酒太过于驳杂!不好喝不好喝!我就替你喝了就好。”
马某鹏一点不好意思的样子都没有,为了点酒,连脸都不要了
张顺一脸黑线的看着这个不要脸的家伙,不就是一口酒嘛?至于那么小气嘛?
一旁的妇人看着好笑,虽说这样的画面在自家店里已经出现过许多次了,但每次看都不禁莞尔,这样的男人颇有些可爱呢。
“夫人,再让我购一坛如何?看他的名额可还没用过呢。”张顺的好奇心也被勾起来了,这玩意到底是什么味道?能让一个道门大弟子连脸都不要了?
“抱歉呢公子,今日的酒,已经卖完了。”妇人心中也不禁起了几分玩闹之意。
“哎,那真是可惜。”随即张顺又将目光放回到了马某鹏身上“就一口,让我尝尝如何滋味也好啊。”
马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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鹏的脸上浮现出了几分的挣扎。
“不过公子也莫要急躁,说不定,过些时候,就又有酒了呢。”妇人带着几分调笑的说到。
正在此时,一个轻柔的声音响起“小女子麟丹拜见公子,不知那位公子品出了我十三味花香?”一位身着浅紫色长裙的姑娘款款走进屋内,一刹那间仿佛有些异香飘进一般。
林丹?你不去打球怎么过来酿酒了?张顺此时的脑子也有些不怎么好用了,毕竟跟着马某鹏喝了不少的酒。
“姑娘有礼了,贫道清风子,今日有幸能一见姑娘。”只见老马的眼中闪烁起了奇异的光芒。那女子小鹿一般的眼睛深深的映进了马某鹏的心中。此刻的清风子还真有了几分道门大弟子的样子。
“敢问姑娘,这第十四味花是何物?可否告知一二,贫道口拙,却是没能尝出。”马某鹏摇摇头有些可惜的说到。
“哈哈哈哈,公子说笑了,若是公子口拙的话,那天下也没有几个人敢说自己能够品出味道了。”麟丹掩嘴轻笑“这第十四花名,公子自是不可知,因为那花,只在小女子这种出来过。只可惜,小女子还未能为它取一个好名字,不知公子可有想法?”
“姑娘真可谓精才艳艳,不知贫道可否有幸见识一番此花?”清风子目中闪起精光,抱着那坛百花酿便起身。
“自是可以。”女子一笑,那般清纯滋味连张顺都不自觉地心神一颤。
那女子和妇人打过招呼后,便带着马某鹏出去了,这屋内却只剩下张顺和那妇人。
张顺眯着眼饮尽杯中那桃花酿,口中不自觉地念起“桃花坞里桃花庵,桃花庵下桃花仙,桃花仙人种桃树,又摘桃花换酒钱,酒醒只在花前坐,酒醉换来花下眠,半醒半醉日复日,花开花落年复年,但愿老死花酒间,不愿鞠躬车马前。车尘马足富者事,酒盏花枝隐士缘。若将显者比隐士,一在平地一在天。若将花酒比车马,彼何碌碌我何闲。世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他人看不穿。不见五陵豪杰墓,无花无酒锄作田。”
那美妇眼中仿佛要渗出春水一般的看向张顺“好诗!当真是好诗!这般诗才,先生不走那诗路,乃是天下诗坛的损失。”
张顺却摇摇头笑道“这诗,乃是唐寅,唐伯虎所著,天下闻名,也非我愿啊。”可那生活却总是身不由己,想娶自家的小穗穗回来,不想天下闻名,是不可能咯。
“若我在年轻个十岁,今晚,你就别想跑了。”美妇人摇摇头笑道“可惜,先生怕是已有那相思之人,却还是纯阳之身,老妇人我,是享不到这福气咯。”妇人从先前的公子已然换成了先生。
张顺脸色微红“夫人莫要说这般话,夫人花容月貌,远看成岭侧成峰,多少男人想都想不来的艳福,是我小九没这福分。”
妇人脸色微微一红,这男人竟是连调侃自己都用那朗朗上口的诗文,当真是不当人子。便是可惜,若自己晚出个几年,是个大家闺秀,这般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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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怕也是难拜倒在自己的石榴裙下吧。
“小家伙,若是有天想到大姐姐了,便来这寻我,姐姐教你些有趣的。”妇人虽是动情,却也在这摸爬滚打了许多年,一时的羞怯可是难不住她。
张顺心中却想,自己当初可是有着两t种子的人,能有什么花样是我不知道的。哼哼,想把我当白切鸡那可就大错特错了!我!理论知识的王!!!
这一夜,马某鹏没回来而张顺自己一个人醉醺醺灰溜溜的回到了自己买的那个小院里,甚至还留下了放鞭炮的钱主要是担心留到青楼里自己会犯错误啊。
不过这也让躲在阴影中的魏浮同志轻轻点头,这小子,还算知趣。
可是张顺不知道的是,就在他晃晃悠悠往家走的时候,京城已经炸开锅了
此时正是寅时,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被叫了起来,人上岁数的觉短,刚躺下不久就被人喊了起来“诗魁大人!诗魁大人!又有一首绝世之作诞生了!”
老诗魁晃晃悠悠的从床铺上起身,不自觉地揉了揉自己发胀的脑袋“此番又是何地?”先前一首惊世之作问世,自己这些老骨头竟无一人知晓,熬了一天一夜也没找出那人是谁。隐隐之间有一股力量在对抗自己的诗文。
好不容易休息一下,竟然有出事儿了。
“来了来了,文忠,莫要如此急躁,吾辈文者应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换色。”老诗魁无奈的捋了捋自己的胡子,起身穿衣,踏上靴子走出房间,跟着文忠一同前往不远处的一间屋子。此时屋中已然是人头攒动。
“好诗啊!好诗!这世间绝句我本以为早已咏尽不曾想短短两日之间竟是连出两手佳作!”只见案板上那老木桌上缓缓地浮现出了一首诗文,竟正是刚刚张顺在那青楼所颂。
“别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他人看不穿?好诗啊!好诗!”几位老哥在一边摇头晃脑的读着,眼中精光闪过“此诗虽无前日那春江花月夜那般波澜壮阔横贯千古,但也颇有韵味,置身事外闲云野鹤的意境属实是难得啊。”
老诗魁看着是默念一遍,脸上同样的浮现出了一抹潮红“好诗,难怪我们找不到此人,怕是早已做那桃花仙去罢。”老诗魁摇摇头,眼中却闪现出难以言喻的坚定“明日我便拜见赵首府,此人,当知家国天下!”老诗魁心中暗暗想到,此人必将是这大劉诗道下一任之魁首。
若自己没能将他带来此地,又有何颜面去见自己的师父。
虽未能看穿那是何人,但诗道魁首又怎是那般简单,依旧能够看出那是个年轻之人,气血旺盛似朝阳,这般年纪便能作出如此诗文,诗道之盛世,便能由他来开启!这诗道说不定还能更进一步,而不是像自己这般坐吃山空。
老诗魁心中一遍遍的念着这首桃花庵歌不禁轻笑,不愿鞠躬车马前?那我拼了老命也让你做这逍遥诗魁。这大劉也该变一变天色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