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友们!”
李厌振臂高呼。
“我乃长春镇回龙教弟子李厌!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大家尽管去抢宝!”
他在百人面前没说什么大道理,此时此刻也不用什么大道理,他只管站在所有人身前就好了。
“各位尽可以隐姓埋名,我为大家免去后顾之忧!天塌下来只需报我李厌的名姓,我一人顶着!”
这句话其实是众人最想听到的,只要有这句话大家就可以甩开膀子干了!
“李喜!”
李厌站在石阶上,听到这个称呼一股热泪好悬涌出,他回头笑着喊道。
“坏鹏!”
二人相拥。
两人互诉了此前的遭遇,郝鹏一直在一个地点据守着,他认为此间人经常死亡重生,守在一个地方总会见到认识的人,但是大半个月却一个熟人都未遇到,正巧有两个过路人诉说了此事,他听到了李厌的名字立刻与两人一同赶来。
“干吗?”
“干啊!”
郝鹏握了握凝风,两人之间不需过多的言语。
“到时候别拖累我。”
“原话奉还。”
两人皆是大笑了起来。
“道友们!我们已有百余人,大家将此地图记下。”
李厌将一幅绘制的所有仙殿位置的归去来地图于此间铺开。
“大家先分散开,将此地图刻画在路过的所有地方,告诉所有遇见之人,十日后咱们在五号仙殿集合,各位保重!”
众人闻声,在各自组织下分成了二到五人不等的小队离开了此间,李厌、郝鹏、牛山、牛曼一组也出发了。
……
“师兄,咱听他的吗?”
“先听着,这件事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
……
“李厌这个人煞是有趣啊。”
“是啊,他竟然想在这归去来与五大派对抗哈哈哈哈。”
“咱先按他说的做,见事不对再倒戈。”
……
“长春镇是属于春区吧。”
“是啊,这东北地区出来的修仙者可有些彪悍啊。”
“他这是想掀起一场小攘仙战啊。”
“是啊,出去之后估计他必死无疑。”
……
“咱几个按兵不动,直接去五号仙殿守着,看看这场闹剧。”
“师兄不刻地图吗?”
“不必,看他孤军奋战才有意思呢。”
……
“道友!不知道友在此刻画着什么。”
“哦,这是归去来五处仙殿的地图,道友若是有兴趣十日后可以去五号仙殿处玩玩,那有一场好戏。”
“什么好戏?”
“蚍蜉撼树的好戏。”
……
李厌四人待众人离去,将一块羊脂投入了清潭中,四人进入旋涡仔细摸了摸仙殿的套路机关,结果一无所获,在离去之时,他将那棵红色古树的一根细枝折下收了起来,怎料这时他的手镯不停地抖动。
“怎么回事?”
“怎么了,李喜?”
“我的手镯内好像有一物似要越出。”
他将神识放入手镯中,发现竟然是那万灵昭瑞。
砰!
在抽出它的一刹那,万灵昭瑞直插在红色古树的树干上。
“这是何物?”
“这是一位朋友送与我的剑?”
“剑?这不就是根木头吗?”
李厌用尽力量想要拔出它,但它好像与红色古树一体一般,根本拔不出。
瞬间,万灵昭瑞紫光大放,数息间红色古树枯萎,万灵昭瑞也慢慢由紫粉色变为了紫红色。
李厌抽出万灵昭瑞愣在了原地,此刻的万灵昭瑞握在手里仿佛握着一棵修炼万年的树灵,那磅礴的生命力好似大地的脉动,不同于饮血后的生命涌动,而是一种缓缓流转绵延不绝的感受。
他看着手上的剑,你到底是何物,绝不是于启所说折下的一棵树枝那么简单。
“李喜?”
“师弟?”
“哦,没事,出发吧。”
三人看李厌此状也是一头雾水,但大家都没有多问,既然李厌不说便没必要知道。
……
如是行了四日,他们在经过各处都刻下了地图,同时也与一些人打了照面,多数表示观望一阵,只有一人……
“有趣,算我一个。”
四人皆是大喜。
“道友此行艰险,胜负未可知,若出差错只管报李厌的名字就好,绝不会给道友造成困扰。”
李厌作一揖道。
“哦?不知那李厌现在何处?”
李厌兴奋之余未做疑虑朗声道。
“在下就是李厌。”
那人一听瞬间暴起,口中吐出一道金光直扑李厌面门。
砰!
一颗头颅应声落地。
郝鹏收回凝风。
“我早已警觉,此人言语中并不对此事感兴趣,仙力却对你的名字隐隐有波动。”
李厌平复了一下情绪,暗暗心惊,看来时刻都不能大意。
四人搜了一下此人的包裹,其中有不少兽骨玉石类的宝物,在深层中还有一本功法。
李厌见封面似有些眼熟,缓缓展开。
《蟾宫三采》……
他脑中嗡的一声,心底的声音告诉他,进入归去来大半月以来,他最挂念的只有那一人。
燕咛……
虽然在归去来中可以无限的复活,但他绝不愿见到燕咛死去,那个小小的跟班,那个一口一个“叔叔”喊着的小跟班,那个自己都保护不了却时时要站在他身前的小跟班……
他回忆着那三天的相处胸口突然一闷喘不过气来。
……
“叔叔,你是个好人。”
“叔叔,我饿了。”
“叔叔你睡吧,我给你守夜。”
“叔叔,宝物给你,给我留两件就行。”
“叔叔,什么时辰了。”
“叔叔厉害。”
“叔……叔!”
……
李厌眼睛大红,渐渐布满血丝,身体也止不住颤抖。
糟了,他尽全力跪在地上,拳头握紧,左手扒着郝鹏的腿。
“李喜?李厌!你怎么了?”
“给……给我一剑……快……”
郝鹏听罢二话不说,一剑插在了李厌的小臂上。
噗!
血液顺着小臂留在地上咕嘟的冒着泡,已然沸腾。
疼痛的刺激下,李厌慢慢恢复意识。
“师弟!”
牛山跪在地上让李厌靠在自己的肩膀,牛曼也一脸担忧的看着他不知所措。
“没事了,没事了……”
李厌大口喘着粗气,额头上布满了汗。
郝鹏赶紧为他包扎伤口,牛曼为他擦着汗。
“你这是什么情况?”
“无妨,老毛病了。”
李厌咬着牙冲郝鹏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