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她就不可能会契约他。
现在知道了他就是沈离师弟,她更不可能契约他了。
沈离像是随口一说般,竟是没有坚持,扭过头用后脑勺对着她,“你走吧。”
终究沈鸢还是把他放到了寒潭边。
离开的时候揉了揉他耳朵中间的软毛,“下次就跟你把身体治好了。”
沈离嗯了一声,头也不抬,转了个身,给沈鸢留了一个九条尾巴的屁股。
——
沈鸢这次可是聪明了。
走神的时候是闭着眼睛的,躺在树上就跟小憩一样。
只是当她睁开眼睛的时候,迎面瞧见了另一个树枝上坐着的男人。
是洛北潇。
沈鸢状若无意的打了个哈欠,“师,剑君,你怎么在这儿?”
“找你。”洛北潇说。
他根本没注意到女子差点儿脱口而出的“师”字。
他以为以对方的敏锐程度,在他出现的第一时间就会醒过来,谁知道他都坐在这里盯着她看了一刻钟了,她才发现他。
又或者说根本不是因为发现他才醒过来,而是单纯的因为休息结束了。
洛北潇注意到了沈鸢周身设下的结界,他很确定以自己的能力破不开。
就算是大乘期的自己在这儿,也不可能神不知鬼不觉的破开。
她究竟是什么人?
沈鸢坐直身体:“找我做什么?”
洛北潇接话:“看病。”
沈鸢当即望向了他的肩头。
男人那处的衣衫依旧裂开着,他没有换衣服,显然是为了以后方便她查探伤口。
“疼了?”沈鸢皱眉问。
洛北潇垂了一下眼皮,又抬起来,说,“疼了。”
沈鸢神色凝重,赶紧凑了凑了过来。
她目光仔仔细细的落在男人的伤口处,果然瞧见上面的紫色力量有些躁动。
为什么?
在沈鸢认真的查探他的伤势之际,洛北潇的注意力则是一直落在她身上。
他视线后来移到了她的发间,在瞥见那支几乎和小徒弟一模一样的簪子的时候,瞳孔骤缩。
沈鸢从来都没有在意过簪子的事情。
纵使她打造簪子的时候要求炼器师多给她雕了一些小碎花,但一眼望去,她的簪子和市面上的那些没有太大区别。
她自己都不注意,更没想过有别人会注意。
她更是不知道自己每次泡完澡,随手拿出来用的又是哪一根。
可洛北潇记得很清楚。
他唯一一次这么近距离的观察小徒弟的发簪,就是当初他去药峰回来,被孙师伯要求他替他找小弟子的时候。
那时候阿鸢佩戴的发簪,和她发间的这支一模一样。
洛北潇之所以确定是一模一样,无非是他记忆力太好。
两支簪子从外观上看没有任何区别,而且都是灵器。
他不动声色收回视线,然后缓缓攥住了袖口。
待他过些天出去玉器坊看看,是不是修真界的玉簪大同小异。
若是不是,那么对方——
男人心脏像是被什么骤然锤了一下,扑通扑通跳的飞快,有些窒息。
“如何?”他哑着声音问。
说话的时候却是直直的望着沈鸢的脸。